“棉花也要乖乖听话。”眼中尽显嘲讽与不悦。
晚上，若凡睡不着觉，白天离开时的态度是不是不太好啊？
不然一天都过去了怎么还没有消息。
“不行，我就是我。”
腾的一下坐起，“协议里又没说让我把性格也改了。”
“一年呢，我装不来！”
“叮！”消息声传来。
【明天见，不要太想我！】
与沈灵的聊天界面中弹出一条消息。
【好！！！】
终于有人陪自己了。
一间昏暗的房内，男人坐在沙发上抽着指尖的烟，烟尾冒着猩红的火星，烟灰缸内已经存有几根刚燃尽的烟头。
眼前烟雾缭绕，桌上的电脑屏幕投射的光映在他的脸上，散发出淡淡的忧伤，近看，眼底却是化不开的柔情。
电脑上持续播放着一段年代久远的录像。
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正在狂奔，像是有人在追她，她不时回头看，没注意到脚下，一下子摔倒。
女孩儿看起来很狼狈，她立马起身，情绪在这一刻有些崩溃，她的身体抽动，似是哭了。
周边有人，但皆视若无睹。
顾不得被刮伤而至流血的伤口，她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继续奔跑……
直至消失在画面中。
男人红了眼眶……
桌上的手机再次震动。
“这是我们找到的，仅存的有关苏小姐的录像。”
“还有……一些照片。”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片刻。
“发过来。”赫璟冥声线低沉沙哑。
“是。”
邮箱内很快收到几条信息。
点击鼠标，图片被打开，映入眼眸。
胸口有些沉闷。
电话那边的人继续开口。
“这是去现扬的人拍摄的，苏小姐可能……”
“闭嘴。”赫璟冥呵斥。
“找到尸骨了吗？DNA比对了吗？害她的意图是什么？”
“……”
“什么都没有，就凭这些照片谁准你私下定论。”
眼底尽是怒意，他不允许，不允许这样的结果出现。
“你他妈清醒点儿，这么多年了，事情又发生在国外，仅有的线索到这里就没有了。”
“人不在就是不在了，能为她做的只有找到凶手！”电话那边的人也怒了。
赫璟冥不再说话，只是盯着照片，照片中零零碎碎被撕扯的衣物，沾满了血渍，明明刚刚在那段录像中还穿在她的身上。
周围大片的血痕，还有动物啃咬过的痕迹……
在这野兽横出的地方，答案显而易见。
“有些东西该放下了……”那人出声安慰。
“我……我只是想，再见见她……”男人低头垂眸，宽阔的肩膀不停地抖动，寂静的房间内只有断断续续的抽咽。
平时那样高大威猛狠心的男人，此时显得那样的孤独无助。
“她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的。”
……
挂断电话，他离开房间去了另一间房内，待了好久。
心中某处的一个空缺，似乎更大了……
“喂？”若凡闭着眼摸索到手机，滑动接听。
“若小姐？”
“对，我是。”
“齐助理？”
听到熟悉的话，若凡一下子睁开了眼，起身。
“对，我是来通知您，您今天就可以来上班了！”
“恭喜！”齐斯官方语言传达。
“本来昨天晚上就应该通知您的，我看时间有些晚，今天才通知。”
“谢谢，没事的。我马上去报到。”
……
“还没干过这样正式的工作呢！”自叹一句，若凡看下时间已经是九点钟，立马起来收拾。
远远望见公司大楼，若凡信心满满。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守在公司门口，一身小香风的穿搭。
“这么快就来找我啦？”
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若凡一路小跑。
就在她要一头冲进沈灵怀中的时候，公司门口停下了一辆车，赫璟冥一身正装下车。
而沈灵立马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是肿么个事？
面对无理的沈灵，赫璟冥后退一步，嫌弃的表情丝毫不掩饰。
扭头看了一眼从大厅跑过来的齐斯。
“她就是黎氏独女，黎梓含。”他附在赫璟冥耳边低语。
“你好，黎小姐，怎么与我所见资料有所差别呢？”整理一下衣服，赫璟冥开口问好。
说实话，他还真没认出她来，资料中的黎梓含可没有这样……的面孔。
“哦，有些小钱，样貌想变就变！”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
很好，脾气与资料上写的分毫不差。
“我找你有些事要问清楚。”先发制人，果然如此。
“你确定要在这里问？”赫璟冥礼貌微笑询问。
“去你办公室。”拨弄一下头发，沈灵率先转身离开。
齐斯汗颜，只好跟上去给她引路。
“搞什么？”若凡站在远处不明所以。
只觉得沈灵像变了一个人。
算了，反正她一会儿也要去赫璟冥办公室报到一下。
“你为什么收购黎氏？”包包一撂，双臂交叉直接坐在椅子上。
“意图是什么？”黎梓含中学生活开始便在国外生活，并不知道赫璟冥跟她父亲之间的过节。
“这个啊，你不必知道。”
赫璟冥警告。
“你只需要知道，眼下这个形势，能有人收购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作为黎梓含的沈灵自然知道他说的形势是什么。
“我作为股份持有者之一，我有决定权。”
“你先谈谈对我有什么好处？”
沈灵提出条件。
“你母亲告诉过你了吗？”
“什么？哦，她已经签字的事情啊！”
看来，她并没有告诉黎梓含她父亲的死因。
“说吧，我有什么好处？”
沈灵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比如，够你潇洒一辈子的钱。”赫璟冥缓缓开口，话语中诱惑力很大。
“听起来不错，但我不想要……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沈灵嬉皮笑脸道。
若是顾肖在一旁听着，定会被沈灵说的话笑掉大牙，胆子也太他妈大了，跟赫璟冥这么耗。
“好，黎小姐自便，合同已经准备好了。”
“好，合作愉快。”
沈灵拎起包包。
“黎小姐要抓紧点时间！”不然，时间不等人，小心把自己玩没了。
眼尾闪过一抹狡黠，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会的。”沈灵知道他的话意，她可不是无知的黎梓含。
她也有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