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可没空搭理他,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林晓难得早早的洗洗躺被窝,准备睡个早觉。
这边还没刚刚合上眼,那边耳朵就听见了不该听见的响动,林晓感觉四肢都快凉透了,当即打了冷颤。
林晓突然心很累,我温暖又软和的被窝,为什么他不能控制这个技能!
舒意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哪怕只有那一次谈话,在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认出了:“你在府中时常被薄待?”
“没有”
“舒凡一切都好”说话这人声音细弱始终低垂着脑袋
舒凡?自己在千味楼救的那个人,舒意的庶弟,林晓顿时恨铁不成钢,这么好的告状机会。
“你身上的衣衫还是秋装”现已入冬
难怪林晓觉得四肢冰冷,还好舒意眼睛不瞎,这嘴又要说些什么,林晓又一次想把它手动闭上“我”
舒凡闭了闭眼,复又睁开,他懦弱又平静:“我挺好的”
“父兄在边境受苦,哪有我独自享福的道理。”
林晓很想舒意拆除他,然后骂醒这个傻子,但是林晓知道,舒意不会。
舒意不会,从林晓见他第一眼时,林晓就清楚的知道,他并不是感谢林晓救了舒凡,他的眼中就如同一片初冬湖水,薄冰之下随风偶有细细的波纹,但那纹路的形状绝不代表着感激。
舒凡的态度,他不满意。
舒意是那塞外高飞的鹰,舒凡对他来说,太过懦弱无能。
这梦做的委实憋屈了些,憋屈的林晓醒了硬是气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靠,三句话,暖他一晚上。
夏雨听见里面动静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问道“公子怎么醒了?是渴了吗?”
“夏雨姐,什么时辰了?”
夏雨这丫头最开始就是曹氏的解语花,如今又给她放到韶光院,夏雨心里很是感激,她知道林晓有烦心事,也不点明只道:“已过子时,公子是饿了吗?”
“小厨房那边还煨着乌鸡汤,不若让人送过来些?”
左右林晓此时是睡不着,点头同意道:“不用要太多”
林晓喝的胃里暖洋洋的,心里也终于舒坦了些,难怪人喜欢说要拴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就要栓住他的胃。
夏雨伺候的妥帖周到,让人漱过口后,留了两盏小灯侍候着人躺下。
林晓脑子里还是那件事,就想与人说说话,从床帐里探出头去:“夏雨姐,你说要是一个人受了苦,有人要替他撑腰,他为什么不愿意?”
“你说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夏雨浅笑,手上绣活也不停:“个人都有个人活法儿”
“或许比起欠撑腰那人人情,受苦那人更愿意吃苦受罪。”
林晓的气瞬时就消了一半,忘了舒凡和舒意本身就不熟的事了,但还是嘟囔着:“那就这样受着吗,他倒是好脾性”
夏雨轻轻地来叹了口气,敛下情绪:“可能是吃的苦多了,逆来顺受能让人开心点罢了”
“若是一直揪着那些,只怕是日日如在油锅里煎熬”
夏雨绣上今夜的最后一针,细细的打了个结“公子,幸福来的太轻易总是让人不敢伸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