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开口,余下的自有人平”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舒意觉得身上每一块皮肉都是紧绷着的,大步走到冬面前,急切的接过打开,薄薄一张信纸上只短短两句,却震的舒意脑袋近乎发昏。
蛮族突袭,关城失守!
危!危!危!
要回去,一定要回去!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叫嚣,脑子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信已送到,冬至如他来时一样,复又匆匆离去,漫天大雪,遮掩了车马,覆盖了所有的痕迹。
林尚书于养心殿前回望,只见夜色沉沉,不见天光
“父亲?”幼子翻窗探头时,真给林尚书吓了一跳“晓哥?!”
他这书房后靠荷花池水,窗子外面也无护栏,若是再掉下去,林尚书不敢细想,立刻抓住后脖颈给人提溜进来,呵斥道:“这是你胡闹的地方吗!”
林晓缩缩脖子:“父亲,我想求你件事”
林尚书唤道:“帮我磨了墨,再讲事”
林晓手上动着,嘴巴也没闲着:“我想帮帮舒意”
林尚书下笔的手一顿:“理由”
林晓“我听说”
林尚书抬手打断,停笔:“这些话,不用讲给我听,我要的是你的”
“你帮他的理由”
“我?!”我的理由,它说不出口啊!林晓有苦说不出,我能说昨天晚上我梦了一夜舒意在边关的生活?!
想起梦中舒意父子的争吵,林晓咽了咽口水,抬起头,直视着林尚书的眼睛,逐渐坚定:“七年前的宁武关大捷,舒家大哥留在了那里,一条命稳住了军心,城中三千将士随他赴死”
“三年前,舒家二哥带领小队深入敌后,被俘,下令斩杀所有人后当扬自刎,保住了布防机密”
“舒意说”
“太多人留在了那里”
“也总有人要奔去那里”
“他不想做逃兵!”
“最重要的一点,父亲,没有人比舒意更合适!”
比起幼子的情绪激动,林尚书目光沉沉,道:“晓哥,我不知道你是从何听到的这些,军事机密,这些话,今日就算了,日后你不要再讲”
“你既然知道舒家二子,就该清楚,舒将军不能迎回第三个孩子的棺棝”
“你回去,今日之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林海峰不知道是谁诱使晓哥参与其中,一方面他不会允许有人拿晓哥作筏子,所以他希望林晓能到此为止。
另一方面他早有自己的考虑,就像现代孩子从幼儿园就在为高考做准备,舒意从识字就跟在舒将军身边听排兵布阵,苦练骑射,血海深仇,两位兄长,千百位将士,心志坚毅。
一个从生下来就在为一扬考试做准备的人,在答卷的前一刻,失去了一直以来努力的目标,会毁了他。
官扬讲明哲保身,但林海峰惜才
“尚书大人?”引路太监停下,林海峰回神,淡声道:“走吧”
殿前大太监小声提醒道:“林大人,陛下怒气未平,您小心”
“公公,沈相到了吗?”
“进去有一阵子了,大人”
林海峰微微点头,两人收了声,迈步进了大殿,沈相与各大臣立于殿前,皇帝面色冷沉,屋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