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李善喜迎上前,恭敬地奉上茶。
“她呢,可有发生什么事?”
“庶妃她今日未出门。”李善喜见太子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据邀月轩那边的人传话回来,庶妃今日双腿有恙,甚少走动,只在小院里玩了会瓷泥,那丫头也不知这瓷泥是用来干什么的。”
“烧瓷用的。”
不过,萧承胤此刻注意力全在双腿有恙上了,能不有恙么,昨晚睡前上了药膏,那双细白的腿内侧又红又肿,经不起磋磨,一碰便娇滴滴地喊疼,没办法,只能抵着双脚弄了会。
肤滑如脂,洁白如玉,小巧玲珑,当真是纤纤玉足。
今早离开时,又仔细检查了番,红肿还未退却,看着似乎严重了,便用指腹沾了些膏药,又涂抹一番。
萧承胤浅浅勾唇笑,想着那人大概醒来免不了要一顿骂的。
李善喜耳聪目明,当即递过邀月轩送来的糕点,“殿下,这是江庶妃派人送来的。”
“蜜浮海棠酥?”
“是,江庶妃派人来说了,说是不够,小厨房里还多着呢。”
一小盘,几口就下去了,当然不够。
她只是暗示自己去邀月轩呢。
见太子拿了块糕点大口品尝,李善喜眉眼含笑,他素来知道太子不爱吃甜的糯的软的,但蜜浮酥不同,江庶妃是找对方向了。
“户部那边可有动静?”
一口茶一块糕,三五下的事,一小碟迅速光了盘。
“户部那边尚无动静,户部魏侍郎似乎铁了心要站四皇子那边。”
“呵。”萧承胤轻嗤了一声,“是吗,他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善喜有些看不懂魏侍郎,纳闷道:“殿下,按理说魏庶妃已然入了太子府,魏侍郎不该看不清才是啊。”
“有些人冥顽不灵,本宫给过机会,是他自己不珍惜,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萧承胤嘴角含着笑,心中隐隐有了打算,“李善喜,宫里送来的蜀锦,你捡一些送去惊鸿居,再送同样一份给关雎宛,珠钗首饰也一并送去。”
李善喜躬身应下,笑问:“殿下,邀月轩那边,是否要送些过去呢?”
“不用,她房里好东西多着呢,看不上这些。”
李善喜微笑着点头,躬身去上务府准备,后面传来太子的吩咐。
“告诉魏玉瑶,让她今晚去未央台准备上。”
准备什么,李善喜明了,点头应是。
晚饭是在粹春轩用的,和太子妃闲话了几句,太子才从粹春轩回未央台。
太子一走,冯颐华脸上绷着的笑瞬间垮了下来,秀嬷嬷识趣地挥退下人,独自伺候在侧。
见她眸中满是落寞,秀嬷嬷奉上茶道:“娘娘,太子来粹春轩用晚膳,您为何不将太子留下过夜呢?”
冯颐华无奈笑,“从我入东宫那日起,姑母教导我的第一句便是如此,太子不可能是我一个人的,要克制,要宽容,要识大体,要尊敬顺从太子,我不能总是将太子留在粹春轩,秀嬷嬷,后院还有许多女人等着他。”
显然,秀嬷嬷很不赞同。
“娘娘,您是太子妃,是殿下名正言顺的妻,那些妾室,是没资格与您争的,您何必压抑着自己呢?”
冯颐华苦涩一笑,“妻与妾有什么分明,若不是顾忌诸多,她们照样可以嫁个寻常人家,夫妇恩爱,白头偕老一生。”
秀嬷嬷知晓太子妃生性如此,陪着说了几句,便没再多说,只叮嘱现下最为重要的是生下嫡子,其他的都不打紧。
李善喜提着大红灯笼走在侧边,两人晃悠着往未央台去。
未央台的寝殿中,绿韵伺候着魏玉瑶梳洗,屋内的香炉燃得旺,香气寥寥,让人熏久了犯困。
魏玉瑶打了个哈欠,吩咐道:“绿韵,快些,等会儿殿下该回来了。”
绿韵想给她的膝盖再上一层药膏,被魏玉瑶抬手拒绝了,“不必,上药膏不好看,会扰了殿下兴致。”
绿韵心疼她,又抹了眼泪。
“主子,您膝伤太严重了,今日可不能再用膝盖,府医的话,您可千万不能忘啊。”
魏玉瑶很敷衍地摆了摆手,穿着轻薄的衣衫去了里间的床榻。
不多时,床榻上响起了很轻很轻的两道呼吸声。
床榻上睡着一个,床下趴着一个。
萧承胤推开寝殿门看了一眼,径直去内间换了身衣裳,再次出了未央台。
到了邀月轩,他翻墙破窗而入,没惊动下人。
秋桑有夜守的习惯,见房内出现个黑影,当即要大喊,被萧承胤一个箭步制止。
屋内燃起一盏煤油灯,秋桑披上外衣,幽幽道:“殿下?您怎么未从正门进呢?”
“本宫今日出现在邀月轩一事,不必告知其他人,你可听明白了?”
秋桑不明白,还是得装明白,“是,奴婢知晓。”
“她睡多久了?”
“主子睡了大概一个时辰。”秋桑偏头看了一眼时漏,“主子睡前说腿疼睡不着,看了会书消磨时光,谁知还不到一炷香的光景……”
萧承胤笑了下,走近,果然看见床榻前散落了几本书。
他一一捡起,低声问:“她大晚上的看这些?”
“是。主子近来在研究烧瓷,这些书是主子请齐管事找来的。”
萧承胤看着熟睡在榻上的江绾忍不住笑出了声,“下去吧,今日不用你守了。”
秋桑躬身行礼,“是,殿下。”
顾念着江绾说腿疼,萧承胤即便想做什么,也生生忍着。
不过,他没打算亏待自己。
拿过塌边的药膏,萧承胤轻车熟路地解开江绾的睡裤,借着微弱的燃油灯检查双腿内侧。
红肿消了些,但看着仍旧格外刺目。
清凉的药膏涂抹在腿上,江绾哼唧唧地乱动,被男人钳制住双腿,哑着声音道:“别乱动,本宫只是涂药膏,不做其他。”
他倒很想做其他的,只是这女人娇滴滴的,还没动两下,便嚷着不行了。
涂完药膏,拿巾帕擦了手,萧承胤搂抱着人靠在一处,江绾不习惯被箍着,几次想离开大火炉,又几次被扣着腰拖回来。
认命了。
她趴在他胸膛上寻了个舒适的位置,一觉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