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雪抽泣了两声:“怎么会有这么没素质的人。”

    “一样米养百样人，别和这种人渣计较，是秦国律法救了他们，不然，早被打死一百回了。”

    “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用客气。”

    服务员重新端上来了几盘肉，瓜果蔬菜饮料。

    “没胃口，不想吃了。”冷如雪撅起嘴。

    “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吃饭才是人生大事。”

    烤肉看上去很简单，方阳试着动手烤制起来:“尝尝我的手艺。”

    冷如雪琼鼻一耸:“怎么这么香？”

    “我把调料先撒到肉上，然后又烤的。”

    “还能这样？”冷如雪夹起一筷子:“好好吃。”

    于是，恢复了心态，开开心心地吃起了东西。

    方阳想好的其他安慰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几盘子肉下去。

    冷如雪拍了拍鼓起的肚皮:“吃饱了，你呢？”

    “我也吃饱了。”

    冷如雪感慨道:“多好的一天啊，要是没有刚才那几个坏人，就完美了。”

    “下次遇到，找个没人的地打他一顿，打死算我的。”

    “我可打不过。”

    “你不是武学世家吗？”

    冷如雪道:“我家确实是武学世家，但我从小就不爱练武。

    因为练武，我和我姐姐经常哭。

    我姐姐是因为练武累的，腿疼腰疼胳膊疼。

    我是偷懒不听话被我爸爸打的，屁股疼。

    晚上我都不敢躺着睡，只能趴着睡。

    有一次惹急了，我爸我妈混合双打，把屁股都打出血了，现在还有疤呢。

    后来大姐关茵来我家学武，她给我出主意，让我往关家跑。

    二姐三姐把我藏她们屋里，守着门口不让我爸抓我。

    关婶婶去世早，连关叔叔都不进关姐姐的屋里，我爸更不能进。

    因此，我在关家住了大半年。

    武功荒废了大半年，我爸也不再强求我高强度的练武了。

    但还是要接受常规训练。

    后来，大姐被青城派收了去，我爸开始全力培养我姐，连上学都不要我姐上了，全身心投入练武。

    我则正常上学，因为成绩很好，我爸也就不再要求我练武，常规训练也取消了。

    但是，放假时间一长，我爸就看不惯我的作息。

    他不再动手打我，但是嘴巴上训我，我妈也在一边唠叨我。

    烦死了。

    我不敢回家就是因为这个。”

    “原来是这样。”

    冷如雪问道:“表弟，你的身世呢，讲来听听。”

    表弟是假的，但是身世，没必要造假。

    一提到家庭，方阳的心情就无比沉重。

    方阳缓缓开口:“听你讲述，你们家里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氛围，有欢笑有打闹。

    而我的家庭氛围则比较窒息。

    我有一个极度无理取闹的母亲。

    有一个老实得非常窝囊的父亲。

    我母亲，可以说集齐了所有的坏的习惯和脾气。

    地里农活不干，整天抽烟打牌，喜欢挑拨离间，偷邻居家东西，讹过路人钱财。

    她脾气很不好，一般不打人，但是很会骂人，全村人几乎都被她骂了个遍。

    我小时候的生活，就是母亲因为一点小事就大吵大闹，和邻居，和我父亲，和我爷爷奶奶。

    所有人都要顺着她，一点不如意就破口大骂。

    我奶奶被逼上吊。

    我爷爷被她气死。

    就算这件事是她的错，也能强词夺理怪到别人身上。

    我父亲则是默不作声，任劳任怨。

    农活干完了就去帮别人干零活。

    赚的钱都给我妈。

    还要被嫌弃赚得少。

    我妈拿了钱，买衣服，买酒，买烟，去打牌。

    心情好了，对我父亲冷嘲热讽几句。

    心情差了，便破口大骂。

    我父亲从来都不吱声。

    我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这么多年一直就这么过着。

    长大后，我一直不理解我爸，有力气，为什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就算是不打她，为什么不和我妈离婚。

    我们那里还是重男轻女的多，怎么能让我妈拿捏住了呢。

    我爷爷这一代，我们家在村里还算是比较富裕的人家。

    但是到了我爸这一代，因为我妈的缘故，反而越过越差。

    有时候我就想，哪怕我妈瘫痪在床，需要人端屎端尿地伺候，我家生活也比现在强。

    最起码心里上没有这么憋屈难受。”

    冷如雪安慰道:“你家比我惨多了，你现在大学毕业，有了关姐姐帮助，以后会好很多，你还回老家吗？”

    “当然要回，不然不就成不孝了吗？

    秦国以孝治国，不孝的罪名很大的。”

    “你回家，你母亲怎么对你。”

    “唉，在她嘴里，别人永远不会得到一句好话。

    但是只要给钱，就没什么大问题。

    说几句骂几句又不掉肉。

    就当放屁。

    之前一个月工资三百，我过年回家要给我妈两千块。

    她嫌少，骂我没本事。

    后来来到新海城，一月工资三千，对她，我只说一月一千，过年回家给她八千块，还嫌少。

    现在，还是说一月一千，给她八千块钱，忍两天她的冷嘲热讽，离开后就可以有一年的自由时光了。”

    “怎么感觉你工作时间很久了，你上学跳了几级啊？”冷如雪疑惑道。

    坏了，情绪一上来，把这茬忘了。

    方阳低头:“其实，我没有考上大学，我怕你看不起我，胡说的。”

    冷如雪本来是和方阳相对而坐，听到此话坐到方阳身边，伸手揽住方阳的肩膀:“好弟弟，我不会看不起你的，你是二姐的表弟，就是我表弟。”

    方阳顺势一躺，靠到冷如雪怀里。

    好软好暖。

    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让人灵台清明，心旷神怡，精神大振。

    方阳抬起头:“你这么揽着我，你男朋友不会介意吧？”

    “我没有男朋友。”

    “不会吧，你这么漂亮，追你的人能排到国外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个男的对我表白，我还渴望在大学期间有一段甜甜的爱情呢？”

    没有男朋友！

    这是一个好消息。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冷如雪玉手托腮:“我也不知道。”

    方阳笑了笑:“像我这样的行吗？”

    冷如雪看了看方阳，挪开一点身子，惊讶道:“你是我表弟唉！”

    表弟是假的，真的也无妨啊！

    方阳:“我和关照的关系超出了三代以外，和你就更远了。”

    冷如雪审视着方阳:“可是，咱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啊！”

    “那你讨厌我吗？”

    冷如雪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不讨厌就是有好感，做我女朋友吧，咱们亲上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