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们定了定神后，在看清凌雾的脸后，那种担心变成了不屑。

    这个自称轩哥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轻蔑，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似乎在说：“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谁呢。”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轩哥转过身去，他的跟班也围了上来，一脸看戏的表情。跟班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仿佛在等待着一扬好戏的上演。

    “我不认识你们。”凌雾看着两人，觉得实在是非常眼熟，但是凌雾实在是想不起他们两个的名字。

    凌雾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他居然不认识我。”轩哥指着凌雾，故作惊讶地对跟班道。

    他的语气里还带着一丝挑衅，似乎在享受着凌雾的困惑。

    接着这轩哥噗哧一下笑出了声，一脸戏谑地看着凌雾，两人笑声在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跟班也哄笑起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他似乎在享受这种掌控局面的感觉，以及对面弱小之人的恐惧感。

    唐轩继续说：“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以及你弟弟。”

    凌雾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记忆，他想起了这位同班同学：“是啊，怎么了？等会，我好像记起来你是谁了。你是那个唐轩？”

    唐轩哈哈大笑，似乎对凌雾的记忆恢复感到满意：“你弟弟可把我打过一顿啊，你说咱俩该怎么办？”

    话音未落，唐轩突然上前，一把揪住了凌雾的领子，他的力气很大，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

    凌雾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凌雾感到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

    后面方瑟偷偷用余光，发现唐轩和他的跟班根本没有在意他，他一咬牙，抖掉了身上的泥，站起身子，扒着坑洞边的土，连滚带爬地往远处跑去。

    唐轩的跟班想要去追，却被唐轩叫住了。“你朋友跑了，要不你来给我当沙包？”唐轩凝视着凌雾，他把凌雾的领子揪得更紧了。

    唐轩一米九的身高，揪着一米七的凌雾就像提水桶一样。

    “请你立刻松手。”凌雾道，“你可不要把我惹火了，我本来就烦得很，你不要在这里没事找事。”他的声音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警告。

    唐轩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笑死，他说我没事找事。”唐轩转过头对着跟班说。他的脸上挂着一抹不屑的笑容，似乎在嘲笑凌雾的无力。

    跟班也大笑起来，他举起手上的铁锹，想给凌雾一些教训。铁锹在月光下闪着寒光，跟班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我再说一遍，放开我。”凌雾又强调了一遍。他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怒意，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我就不放，你能拿我怎么……”唐轩的话还没说完，竟突然感觉右手手臂处传来一阵剧痛。他痛得大叫一声，松开了凌雾的领子。

    再一看，唐轩发现，手腕处竟扣着一只略显苍白的手。

    唐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他突然意识到，凌雾并非他想象中的那样容易对付。

    他试图把手抽出来，却发现他的手动不了了。唐轩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唐轩的跟班大惊失色，他抓起铁锹，直接朝凌雾头部击去，一把铁锹在他手中竟是舞得生风。跟班的动作迅速而狠辣，显然是有备而来。

    凌雾皱眉。他左手扣着唐轩的手，右手拎着卡尺，没有多余的手去阻挡铁锹。他的心中快速地盘算着对策。

    他选择出脚。

    抬脚，转至肩膀，顺时针扭转15度，改踢为踩。接着，一脚跺下去。

    跟班的头颅狠狠地撞在地上，立刻头破血流，颅骨碎裂。

    在出脚的同时，凌雾手臂一转，改扣为抓，捏住唐轩的骨头，使劲一抽。唐轩的手骨就这么直接折断了，甚至可以看见血肉中间森白的骨头。

    “你……”唐轩已经感到非常害怕了，他看不懂凌雾的招数路子究竟是什么。他这时突然想起了关于诡异的介绍。

    若是气血值不足，贸然触碰诡异，轻则产生身体畸变，重则变成一滩血肉。

    难不成……唐轩现在完全没了战意，他只想跑掉。然后去报警，说有诡异出来了。

    凌雾丢开了唐轩的手，脚踩着唐轩跟班的头，抓住了唐轩的领子。“你不是来给我当沙包吗？当得也不怎么样啊。”凌雾道。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对……对不起，是我有……有眼无珠，求求了，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你放了我，求求你了。”唐轩颤抖地道。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他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

    凌雾没理他。他只是举起了右手握着的卡尺，朝着唐轩的太阳穴砸去，一下，两下……

    唐轩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声息。

    “方瑟求你不要杀他的时候也没见你停手啊。”凌雾把唐轩的尸体丢在地上，自言自语道。

    凌雾弯下腰，从唐轩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还有一台手机。凌雾拽着唐轩的手打开了手机，相册里充斥的血腥与令人不适的照片。

    凌雾现在开始发愁了。

    杀过人的人都知道，杀人容易抛尸难，这两具尸体该怎么办啊……或许使用当时用诡异炼血丹的操作可行。

    说干就干。凌雾把书包放了下来，在校服上蹭掉了手上的血，从书包里找出了那本《血肉灵数研究》，按照书里的方法，一步一步地调整两具身体。

    但不知道究竟是这个方法对人类作用有限，以及气血值的影响，凌雾在扭曲对方血肉的过程非常不顺利。

    他不仅没成功将尸体变成缩小版的血丸，还把血弄得到处都是。破裂的大动脉把血溅了他一身。

    凌雾崩溃了。

    一开始他还能很冷静的思考，但现在他不行了，他在动手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后悔、恐惧、怀疑、悲痛的心情突然涌入凌雾的大脑。他蹲下来抱着头，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唐轩挖了一个坑，打算在杀死方瑟后将他埋了。又或许他们根本没打算杀掉方瑟，就直接将就地掩埋。但这样并没有让凌雾感到心里好受一些。

    或许……

    凌雾拿起铲子，将唐轩挖出的坑挖得更深了点，接着将两具千疮百孔的尸体丢进坑里就地掩埋。

    打算埋人的坑最后埋了自己，也算一种报应吧。

    凌雾想着，把铁锹清理干净后，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小心翼翼地溜回了家。

    他把沾染上血液的校服脱了下来，坐在浴缸里，听着涓涓的水声，感受着四周氤氲的雾气，负面情绪正在逐渐远离他。

    很舒适，真好。

    只是凌雾又开始担心了。

    万一，万一被发现了该如何是好？他该怎么办，是交代了还是抗拒从严……

    要不明天就跑路墟界躲里面得了，这人间不待也罢。

    各种思绪万千。

    就在这种焦虑中，凌雾一晚没睡，硬生生熬到了第二天。

    一整天凌雾都心不在焉。

    凌雾上课前看见了方瑟，但方瑟没有搭理他。不仅如此，当方瑟远远地看到凌雾时，他不仅不搭理凌雾，甚至躲得远远的。

    这种心不在焉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竞赛省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