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理屋子里的东西,折了几枝花来装点屋子,还去集市买了些吃的。
回到府中,就问侍女,“小盈,府中还有新被子吗?”
“有的小姐,一直备着许多呢。”
林清鱼就说自己晚上觉得冷,要小盈拿来一床被子盖上。
不知不觉又想到言观的屋子。
被子那么单薄,真不知道平时怎么撑过来的。
但转瞬间,又想到言观那冷飕飕的眼神......
哼哼,他活该!
林清鱼在府里活动了一会儿,侍女就来喊她吃午饭了。
林渊枝也早就上完朝回来,和林清鱼一同吃饭。
目前他还没发现妹妹的不同。
两人吃饭聊了聊家常,在快吃完时,林渊枝突然提了一嘴,
“清清,还记得昨日太子和六皇子的事吧?”
林清鱼疑惑,看着林渊枝。
林渊枝性子比较直,一般也不过问宫里的事,这次竟还主动问起林清鱼。
林渊枝解释,今日上朝听别人说,昨日太子酒未醒,突然说一定要毒打言观一顿出气。
本来宫女是拦着的。
后来皇后,也就是太子的生母知道了这件事,居然直接派人去了六皇子宫殿,打了他十大板。
那简直是打得皮开肉绽,看到的人都说惨不忍睹。
但也没一个去帮言观的。
林渊枝虽然也觉得过分,但这是没有办法的。
他本意是告诉妹妹,皇宫里的人,你救不了,救了也不一定有用。
就不要再和皇宫的一切有关系。
林清鱼知道哥哥的心思,一直都乖巧地回答知道,以后不会了。
可实则已经盘算着怎么去皇宫看言观了。
虽然言观态度很不好,可系统总是催着林清鱼行动起来。
所以她还是要去一趟的。
-
夜色将至,言观才准备吃晚饭。
昨天被打后,他自己处理伤口。
一个人去太医院抓了药,又去膳房拿了晚饭。
不过这个点都是吃别人剩下的东西。
一个人回宫殿,擦拭伤口,涂上止血消炎的草药,再去生火煎药,最后吃晚饭。
言观的晚饭只是一碗粥。
这些年,他过得都是如此。
说的好听是皇子,其实就是被困在皇宫里的蝼蚁,苟且偷生。
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言观警觉起来。
下一秒,一个沉重的身体出现在他眼前。
言观本已经拿起了袖口里的匕首,看清来人后,又收了回去。
是林清鱼。
她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此刻终于放了下来。
本来林清鱼不想带这么多东西,不仅重,而且很容易被巡逻的士兵怀疑。
但思来想去,决定狠狠搏一把言观的同情。
“言观,你怎么样啊!”
林清鱼焦急地问,然后开始拿出包裹里的东西,一边抱怨重死了。
“要不是为了带这些东西来给你,我才不用这么累。”
林清鱼敲敲肩颈,表示实在是累。
她带了治各种病的药,还有纱布之类止血的东西。
知道言观没什么吃的,还带了许多吃食。
最重的,还是那床厚被子,这差点让林清鱼被皇宫的守卫发现身份。
“包扎了吗?吃饭了吗?冷不冷啊?”林清鱼一连问出几个问题。
言观静静看着林清鱼拿出包裹里的东西,这让他有了一种熟悉的错觉。
他走到林清鱼面前,此人的胆子竟如此之大,三番五次前来找他。
“东西我不要,拿走。”
说罢,逼近林清鱼。
抬手用力掐住林清鱼的脖颈,盯着林清鱼,“你究竟是何目的!”
说出来的话还是如此难听。
林清鱼挣扎,两只手一起攀上言观的手,试图获得一些空气,艰难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我......没有目的......快......放手”
言观审视着眼前的少女。
他在宫中一直独来独往,和林清鱼更是没有半点干系。
她的脸慢慢憋红,言观最终还是放开了手。
脖子上的窒息感离开,林清鱼立刻大口呼吸起来。
言观坐到书案前,开口让林清鱼离开。
林清鱼缓了缓,她简直是被气死了!
让她走是吧,她立刻就走!
“宿主,你不要前功尽弃啊。言观说不定只是脾气差点呢。”
系统劝林清鱼。
林清鱼憋了一肚子气,又想到任务......
算了,她忍。
继续切换笑脸,对刚刚言观的所作所为假装没发生。
看见周围有药,以及煎过药的药罐子,就猜测道,“你包扎过啦?”
没有人回答。
林清鱼就去把好不容易带来的被子给言观铺上,又把零食放在他桌上。
“药和纱布在这,要换纱布在这拿就行。”
说罢,把药全都放进了一个空柜子里。
一边放还一边说,东西太少了,盘算着下次给言观带点啥。
言观坐在书案前,局外人般看着林清鱼,突然开口,
“别以为假惺惺帮我,我就会另眼相看你。”
不知道是指昨天的事,还是现在。
林清鱼不去理会他。
放完东西,又似乎觉得有些东西太乱,就仔细整理起来。
理了几下,就不想再整理,还是让言观自己理吧。
言观阴晴不定,林清鱼不想再多费力气。
又想起什么,林清鱼跳起脚对言观说,“来时遇见一只猫,看上去是太子宫殿的方向的,一定是他养的!竟然跳起来抓伤了我的手。”
说罢抬起手,很是气愤地把抓痕给言观看。
不过知道言观不会回复她,说不定还会嘲讽她,她又把手收了回去。
言观看着少女坐下,她也就忙碌了一刻,此刻又开始休息了。
他静静地在心里哂笑,但同时又不解。
说让她走,却发现说什么她好像都听不见。
索性不理她了。
看到她手被抓伤,其实也没什么同情心,毕竟也没人会同情他。
林清鱼自顾自休息一会,就走到言观旁边,看着没有见底的白粥,闪过复杂的心绪,
“你怎么晚上就吃这个呢?太没营养了。”
言观只是把碗移走,沉默了许久后说,“像我这样饔飧不继的人,自然有什么就吃什么。”
说完就戏弄般再度对林清鱼开口,
“我生活在这可怖的皇宫里,林小姐还是少惹我为妙。”
“你别这样想,活着当然要吃好点。”
林清鱼自动屏蔽不好听的话,只挑正常的句子回答。
心里盘算,下次来就多买点蔬菜水果肉。
瞧瞧言观削瘦的脸蛋,都没有小时候有肉了,是要好好补补。
“以后就不用来了。”言观说出的话冷漠无情。
“哦。”林清鱼也学他冷漠回应。
于是拿起空包裹就是走,嘴里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