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闹铃声响起，回荡在空旷的别墅里。顾寒皱眉，从被窝里伸出手去拍掉铃声。
思绪慢慢回笼，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仿佛自己真的和那群怪物厮杀过。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六月二十三号，时间也对不上。
不过是个梦罢了，顾寒并没有太在意。虽然梦里的痛楚似乎带到了现实，但顾寒依旧觉得只是太真实的后遗症。
直到他掀开被子打算下床研究下梦里的成果时，却发现自己的双腿无法动弹了。梦中的种种又突然浮现，猫笑着拧断他腿的样子不断回放。
小A从门外进来就见到顾寒脸色苍白的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腿愣神，它有些不敢上前。博士有很严重的起床气，但是代码在不断催促上前，博士的脸色很不好看……
顾寒听到门口的动静，涣散的眼神开始聚焦，他怀疑自己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叫车，去医院。”
……
医院里，医生对着他的x光片沉思良久：“很抱歉，从结果上看您的双腿很健康，至于您站不起来的原因……”
顾寒坐在轮椅上，神色阴郁，医生没讲完的话他很清楚。于是小A又推着他到心理科。
他向心理医生坦白自己做了个噩梦，梦中双腿被折断，除此之外，没有多涉及其中的内容。
“你是说，是因为我对梦中的事情过于恐惧才导致现在这种情况？”
顾寒有些匪夷所思，到底是个梦罢了，自己怎么可能对梦中的事物恐惧成这样？就连心理医生也觉得奇怪，正常来说，做噩梦时在梦中断胳膊断腿是很正常的事，他也是第一次遇见醒来后也有同样症状的。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可能是您内心压力太大，导致如今的局面。平时尽量放松，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心理医生偷偷瞄了几眼顾寒，但碍于其身后站立的机器人，又很快的收回视线。他当然认识顾寒博士，之前上过电视台的人，年纪轻轻却取得了无数荣誉。只不过现在的他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身后还站着保镖一样的机器人。
医生摇摇头，荣誉再多又怎么样，压力太大出现幻觉，在执念破除走之前，他都站不起来了。
开了点安神镇定的药，随后医生又叮嘱了几句要多注意按摩双腿后，小A就推着他离开了。
外面的太阳高高悬挂着，颇有几分梦里的样子。路上人来人往，大家都步履匆匆的奔赴着自己的目的地，顾寒微眯起眼，看了许久：“你觉得世界上有预知未来这种事吗？”
小A有些拿不稳博士是什么意思，小心的回答道：“从数据上来看，是有的，但是大多数都是唬人的。”
顾寒不说话了，片刻后叹息一声说：“回家吧。”
……
实验室里，顾寒还有些不能适应如今的身体，行动受到了影响，但问题不大。桌子上放着之前研究了一半的实验，他回忆着梦中的一切，他的记忆一向很好。在思索了会后，就投入了研究。
卡了几天的实验现在变得异常顺畅，很快就完成了。顾寒将成品拿起来，这是按照梦中自己的设计图来做的，结果出乎意料的顺利。他毫不犹豫地将芯片贴在了轮椅上，果然和梦中是一样的感觉。
所以，真的是预知未来吗？
顾寒皱着眉，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而此时一个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进来就围着顾寒转圈，从上到下的检查。
“小寒，没事吧。听说你出事了，我刚结束会议就过来了。”
面前的人长了张温文尔雅的脸，此时那张脸上写满了担忧，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顾寒第一反应就是将融合到一半的芯片用手心盖住：“韩暮。”
“好好好，我不碰你，导师都不叫了。”
韩暮举起双手，微微后退。顾寒打量着他，这就是他的导师，在梦里过不了多久就会失去踪迹。而猫那天却信誓旦旦的说他知道韩暮的消息。
“我没事，你可以出去了。”
顾寒看了两眼，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下了逐客令。猫有一点没说错，他确实讨厌这个导师，如果不是他还有点用，而现在……
睫毛低垂掩去眼底的思索，韩暮明显已经习惯他的冷漠，没有生气，反而关心起他的实验：“怎么可能会没有事呢，不过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你的芯片研究的怎么样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听到他提起芯片，顾寒想起来了，梦中的他急着找韩暮就是因为芯片需要有人实验，再加上不确定对人体是否有危害：“不用了，我有思路了，你可以走了。”
见顾寒除了腿以外确实没什么毛病，韩暮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将轮椅也和梦中一般进行改造后，顾寒才停下今天的研究，回到房间休息。
小A跟在他身侧有些欲言又止，但终究没忍住：“博士今天为什么对韩博士这么不耐烦？”
轮椅停下，顾寒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小A：“你倒是关心他。”
小A立马表忠心：“没有没有，因为之前韩博士有帮我修程序，我觉得他是个好人喔。”
“好人。”顾寒嗤笑一声，没再发表意见，轮椅继续向前，不过这次朝着书房。
“博士要给我更新了吗？小A想在芯片里下几部电视剧看。”
小A胸前的铁皮被掀起，连上了数条电线，此时正手舞足蹈的表达着自己的需求。
顾寒抱着电脑正一目十行的看着代码，他之前都不知道小A有被韩暮碰过代码，现在知道了自然是要清除一下。在代码中心，顾寒发现了那几段明显不是他手笔的代码，但无一例外都是些要以照顾他为主的命令。
毫不犹豫的删去这些命令，再由电脑自动检查杀毒更新，并下载了几部电视剧进去。这期间顾寒操控着轮椅到落地窗前，看着天空皎洁得月亮，思绪慢慢飘回以前。
以前他和韩暮的关系还是很好的，不可否认韩暮是个很有耐心的老师。他们从小一起在研究所长大，虽然自己的天赋一直强于韩暮，但韩暮却凭借自己年长积累下来的经验成为了自己的导师。
那这段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