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涂山青欢从床上快速地坐起来。
"顾辞,你再不回来,我等你等的都快发芽了。"
"少主,以你的身份,发芽这样的事你是办不到的,你只能是再多长出几条尾巴。"
"顾辞,你有没有感觉这个屋子里怪怪的,好像有人在看着咱们?"
"没有啊,你感知到什么了吗?"顾辞给涂山青欢倒茶,听见她说的话抬眼看向她。
"倒也没有,算了,跟我说说你们的收获。"
"店小二说灵源镇近几日有少女失踪,可能与巫术有关。"
涂山青欢点点头。
"若是巫术多半是人心作祟,我正好乐得清闲,明日还要继续赶路,咱们今晚早些歇息。"
第二日,他们加快脚程。
原本需要一日才能到达灵渊镇,他们仅用了半日便到了。
涂山青欢撩开马车的帘子看到灵渊镇果然是怨气十足,整片天空被乌云笼罩得密不透风。
空中在飘着雪,她微微笑着将手伸出去接住了一片六瓣雪花,雪花瞬间融化在她的手心,然而在雪花融化的同时有一缕红色光芒消散在空中。
始终盯着雪花的涂山青欢看到了这一刻,将心中之前关于下雪的猜疑又确定了几分。
两辆马车缓缓停在了一处宅院的门外,他们几人陆续下了马车。
墨隐伸过手等着涂山青欢下马车,掀开帘子的涂山青欢看见眼前伸过来的手停顿片刻,随即扶住墨隐的手臂走下了马车。
此时院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俊朗公子,涂山青欢看见来人的模样眼睛不免睁大了几分,因为这个少年模样和狮鹫军的漠白长得一模一样。
涂山青欢神色怪异地看向身侧的墨隐,只见墨隐看着她的眼睛点点头
“先进院里,我同你说。”
“好。”
“对,有什么话咱们进去慢慢说,是吧,阿影!”墨白说完话就挂着一抹玩味的笑看着墨隐。
墨隐扫了墨白一眼没搭理他。
涂山青欢回以一抹浅浅的笑,与墨隐一起走进了宅院。
“这处宅院里有东厢房和西厢房,我看了下东厢房的环境要好些,咱们就都住在东厢房,有事的话也比较方便。”
“表哥,按照辈分,理应你先选。”墨白听见她说的话没忍住笑出了声,瞬间他就感受到来自墨隐的清冷眼神落在他身上。
墨白握空拳挡着压不住的嘴角,假装咳嗽收住了笑意。
“阿影,我已让墨白为你和顾姑娘准备了中间的两间闺房,你们去看看可还满意。”
“多谢表哥。”涂山青欢畅快的声音如山涧清泉,无端地让人心中十分惬意。
墨白见一切已安排妥当
“各位日后有事可让阿隐再找我!阿隐,我回去了!”
“好”
一抹白光消失于天际,涂山青欢感叹到这人可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他是天界司命星君墨白,历劫时是他的一缕神识为护我周全。”墨隐柔和地对涂山青欢解释。
“原来是司命,话说回来他长得真好看!”
“是吗,原来阿影喜欢司命这样的长相,那帮我用幻形术换一张阿影喜欢的脸如何?”
“帝君,你这张脸惊为天人,已不需幻形术再帮你了!”
“阿影此言本君甚是满意!”
涂山青欢撇了撇嘴角,随意地推开中间的一扇门走了进去,墨隐自然是选择了涂山青欢隔壁的房间。
他们几人休沐一番之后,一同出门去了街上。
不同于陈家山镇的热闹,灵渊镇的街上分外冷清,每个人的脸上都神情十分严肃,看向他们的眼神也似乎带着些防备。
“表哥,咱们回去吧,这里好无趣。”
墨隐点头同意,如此清冷的街道再逛下去也是无用。
墨隐回到宅院内就邀请涂山青欢去书房内下棋,涂山青欢此刻正无聊的紧。
涂山青欢若有所思地看了直挺挺站在一旁的四人
“表哥,咱们只下一盘棋,我若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涂山青欢眼中闪过狡猾。
墨隐看着她清澈灵动的双眼和自信的神色,心中对眼前人的爱慕与渴望似乎如春日花草般快速生长。
“那么若我赢了,阿影也同样要许我一件事。”
“好,一言为定!”涂山青欢洒脱地应了下来
涂山青欢和墨隐在书房里下着棋,二人的棋艺不相上下,棋盘已被下了大半仍旧难分伯仲。
“帝君,倒也是沉得住气,当真让我在苏南玩上一个月?!虽然我是求之不得。”
“阿影若是想玩又有何不可,我从不想束缚你,只愿你做你想做的事。”
墨隐看似注意力全然在棋盘之上,说出的话也这样直接。
“帝君如此真诚,倒显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反正我也无聊,就勉为其难地帮帮你吧,镇上确实怨气四溢,直接招来怨灵会更方便。”此刻故作傲娇的小姑娘落下一颗棋子。
“愿赌服输,帝君想让我做什么事?”
“阿影可否让我留着日后再用?”
“帝君可要快点用,不然说不定哪日我就忘了。”
“无妨,我的记性还不错。怨灵之事,对你可会有什么危险?”
“危险谈不上,帝君只要记得我没打开门之前不要进来,其余的事顾辞他们会帮我处理好。”
“感觉有异样不要顾及其他只管打开门,我会等在门外陪着你。”
“帝君说这样的话可真是得心应手。”
涂山青欢借打趣的语气掩盖此刻心中因这句话所流过的暖意。
墨隐起身整理了下衣衫,走到涂山青欢的身前弯下腰,双臂将涂山青欢困在他和坐榻之间,涂山青欢被动地看向他,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
“帝君,这是何意?”
他扬起一抹魅惑的笑,原本疏朗明清的双眸此刻也出乎意料地勾人。
“这样的话只说与阿影一人听。”墨隐注视着她满是柔情地轻声说
涂山青欢注视着墨隐的双眼粲然一笑,凑在他的耳边同样轻声说:“帝君,棋下完我就先走啦!”
墨隐耳根微微发红呼吸滞了一瞬,刚才在他耳边轻声说话的人转眼间已经推开他离开了书房。
他转身坐下来,手指微微一动,棋子悉数回到了青釉棋罐内,无奈地笑着感叹:“任重而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