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昀想起几天前第一次见到莫红袖时。
她正好在用鞭子疯狂抽打红山知县。
然后好似不过瘾。
又找自己发泄了一通。
算算时间。
那正好是上个月月底。
周昀渐渐明白过来。
他有些不解道：“她为什么要练这样的刀法？”
很明显，即便莫红袖每个月定期发泄怒火，但也是压制着发泄的。
就像那一次她和周昀的交手。
虽然倾泻出了大量的刀光。
但基本都是以理智压制着，控制在紫府之下的层次。
要是爆发出全部的实力。
以当时周昀还未突破紫府的修为。
哪怕肉身强悍。
也没那么简单能承受下来。
而在周昀还击之后。
她彻底恢复了理智，依然没有动用压箱底的积蓄怒气，担心收不住。
只是以寻常紫府中期修为在挣扎，没想到周昀的力道那样庞大，一时难以挣脱。
结果被周昀连着爆锤了几下。
换句话说。
她对怒气的掌控，根本做不到无比精准地程度。
哪怕发泄过。
也或多或少还是会有怒气残留。
长此以往。
受伤都是小事。
只怕是会短命。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也许，大人有自己的原因吧！”张朔叹息。
周昀收回目光，没有再问。
“今天这事，多亏你了……”张朔感激道：“要不是你，今天这亏我们只能咽下！”
周昀摆了摆手，表示小事而已。
“天色差不多了，咱们去喝点吧，顺便给周昀接风！”老刘提议道。
“走走走！”
“我请客……”
……
……
暮色已至。
换做红山县，街上早就行人寥寥。
但在这里。
却依旧是喧哗热闹，人山人海，车马不休。
鸿宴楼。
二层靠窗位置。
“来，大家先敬周老弟一杯！”
张朔带头，老刘，还有另外两人一块举杯，对着周昀敬酒。
周昀起身，笑道：“太客气了！”
今天众人一块在擂台上打过架。
同仇敌忾过。
关系一下就近了不少。
几杯酒下肚，很快就熟络了。
张朔，就是那个习惯以乞丐身份示人的汉子。
老刘全名叫刘俊昌，在红山县的时候，手上总是撑着糖葫芦杆，擅使长兵。
然后就是老许，那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孩童模样的男人。
修的是一种怪异的炼体功夫。
精通缩骨。
极擅腿法。
“周老弟，若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已经突破到紫府境界了吧？”张朔看着周昀，忽然说道。
“是！今日刚突破……”周昀很坦然，没有瞒着，很多人都能看出来。
众人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即便周昀曾展现出来过惊人战力。
在红山县的时候，就曾压着他们打，不输寻常紫府强者。
但今天的表现，非但震慑了其他人，更让他们也大为吃惊。
栾小妖是山海小队的三号人物。
在紫府初期境界沉淀已久。
在周昀手中却讨不到半点便宜，从头到尾被压着打。
“看来周老弟也是福缘深厚之人，曾经获得过紫府境的心法？”张朔好奇道。
“那倒不是！”周昀摆手道：“我修行的是琼华心经，莫大人说用我击杀蛇母的功勋帮我换的！”
此话一出。
周昀顿时注意到。
在扬几人的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
“怎么了？”
“悬妖司内，想要兑换一门紫府境心法，至少要完成五次紫府境妖魔相关的任务，或者处理五十次蜕凡妖魔相关事宜！”
张朔犹豫了一下，解释道：“而且，入悬妖司之前，哪怕你杀了再多妖，也是不可能被计入功勋的！”
此话一出。
周昀瞬时明白了。
难怪。
他也曾怀疑过，青玉蛇母只是一头紫府境初期的妖魔而已。
如果凭此就能兑换一门紫府心法。
那悬妖司内的福利也太好了！
答案呼之欲出了。
“莫大人是好人，咱们这些兄弟没能给她长脸，她也从来没嫌弃过我们！”
“原本，老张应该是我们这些人里，最有希望突破紫府境的……”老刘喝了杯酒，颇有些可惜道。
“老刘！”老许忽然打断了老刘的话。
饭桌上的空气微微安静。
过了一会。
张朔自嘲一笑，道：“没什么不能说的，都过去了！”
张朔讲了一段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个陨落的天才。
出身于一个大世家的旁系，七岁习武，十岁凡胎圆满，十三岁在没有任何人指点的情况下，破境蜕凡。
年仅二十岁。
就已经踏入蜕凡后期。
长进极其惊人。
当时整个家族都为之震动。
后来他没有任何意外地被招进悬妖司，成了莫红袖的部下。
于是修为进境更快。
短短三年，就已蜕凡圆满，距离紫府只有一步之遥。
然而就在这时。
意外发生。
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跟另外一个大世家的公子好上了。
那位公子有家世，有背景，偏偏天赋也不算差。
四十余岁就踏入紫府之境。
于是，悲剧开始。
未婚妻上门退婚，张朔当时年轻气盛，喊出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口号。
怎料。
此话一出，原本打算怀抱美人飘然远去的世家公子打量了张朔一番。
觉得此人不除，将来真可能是个威胁。
于是调用手中的势力，将张朔家族全灭。
张朔誓死抵抗，终究不敌。
若非莫红袖及时赶到，他那时就已经死了。
人虽然活下来了。
却留下了暗伤。
如今数年过去，他依然停留在蜕凡圆满，没有精进一丝一毫。
“岂有此理！”
周昀一拍桌子，“世上竟有如此恶人？简直太令人愤怒了！”
张朔狐疑地看着他：“是吗，我怎么感觉你好兴奋？”
咳咳。
“怎么会？”周昀拍了拍张朔的肩膀，目光坚定无比：“张兄，我周某人此生最见不得这等欺负良善的恶棍，今日我既知道了这件事，绝不会坐视不管！”
张朔神情一震，盯着周昀的眼睛，有些吃惊：“周老弟你是想？”
“不错！”
“要不算了吧……”
张朔低头道：“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我早放下了，如果不是忽然提起来，我都忘了！”
周昀语重心长道：“张兄，你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