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毒蛇闻着活物的味道自会爬过去。
林二由不怕蛇不咬池月彦。
他站在树后看着毒蛇朝池月彦爬过去,池月彦还一无所知配合着南宫竹礼接鱼。
林二由手指拽紧衣袍,看着毒蛇离池月彦越来越近……
池月彦抱着沉甸甸的竹筐,对水里的南宫竹礼出声说道,“小竹子好了。”
池月彦听惯了梅符清叫南宫竹礼一口一个小竹子,自己也叫的顺口。
南宫竹礼抓起手上的木棒,上面还插着一条甩着尾巴的大鱼,她难得露出了笑容,“那我们就抓这么多回去吧。”
说着朝池月彦的方向走过来。
池月彦抱着竹筐已经在幻想梅符清要做什么鱼了。
红烧的,还是清蒸的呢?
要不两个一起吧。
他正想着,突然脚上一痛。
池月彦低头,看到一条身体通黑,长长的蛇,咬着他的腿。
他呆了一瞬,然后“啊”了一声,连忙抬腿把蛇给甩开,舌头都打结了,“蛇蛇蛇……呜啊啊!”
他抱着竹筐跌坐在地面上。
南宫竹礼听到他的声音,注意到他不远处的小蛇,连忙举着木棒朝蛇打了过去,直到将蛇打死,才走了过去,“郎君,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咬到。”
池月彦脸色苍白,小腿隐隐作痛,“好像咬到了。”
林二由早在蛇咬到池月彦的时候连忙转身回去了。
南宫竹礼将他扶起来,说道,“我们快回去找师父。”
池月彦的手抱着竹筐死活不撒手。
那可是他们抓的鱼。
——
“师父,郎君被蛇咬了。”
池月彦一见到梅符清,双眼一翻,直接扑到她怀里。
梅符清连忙接住他,圈在怀里,清浅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月郎?”
他紧紧地拽着梅符清的衣袖,交待了自己的遗言,“记得鱼一半红烧,一半清蒸……”
说完后就彻底晕过去了。
梅符清抱着他哭笑不得。
梅符清将他抱起来,放到自己的常躺的软榻上,手指将他腿上的裤子拉上去。
白皙的肌肤上有两个深紫色的咬痕。
梅符清对南宫竹礼说道,“把房间格子里的第三个药瓶拿过来。”
南宫竹礼闻言连忙进屋把药瓶拿过来。
梅符清接过药瓶倒出药丸塞到池月彦的唇瓣。
池月彦显然是吓到了,觉得自己要死了,他咬着唇瓣,纤长的睫毛微微颤着,梅符清在他耳边说道,“月郎再不把嘴张开就吃不到鱼了哦。”
池月彦猛得松开唇瓣,梅符清将药丸喂进他嘴里。
南宫竹礼站在一旁看着,师父竟然把这么珍贵的解毒丹给池月彦。
看来师父是真的对郎君感兴趣。
池月彦将药丸含进嘴里,咬了两下,竟然一股子甜味。
他睁开双眼。
梅符清正在给他处理脚上的伤口,用白色的纱布将伤口给包裹住。
“没有什么大事,喝点水休息一会就好了。”
池月彦躺在梅符清躺在的软榻上,榻上还留着梅符清浅淡的清香味,就好像整个人躺在她怀里一样,莫名地让人安心。
梅符清问道,“是什么样的蛇?”
南宫竹礼向梅符清描述了那蛇的形状,梅符清若有所思地撑着下巴,“那种蛇不是只会出现在深山里面吗?”
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目光微闪。
梅符清站起身,微微一笑,“没什么关系,让我看看你们都抓了什么鱼。”
她扒着竹筐,眼眸带笑地看向池月彦,“月郎要一半红烧一半清蒸?”
池月彦捂住自己的脸,说道,“我没说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抽。
梅符清拎着竹筐进厨房,说道,“那就一半红烧一半清蒸。”
——
池月彦坐在梅符清的软榻上,抱着自己的脚,看了看伤口。
真得没事了。
他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梅符清这张软榻为什么这么舒服呢。
池月彦躺在榻上,抬头,可以看到被风吹得抖动的树叶。
池月彦躺着躺着,突然有些明白梅符清为什么总是不愿意起来。
好舒服啊。
池月彦躺着躺着闻到从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
好香。
池月彦闻着闻着肚子就饿了。
咕噜咕噜地叫起来。
他连忙捂住自己的肚子。
梅符清做好鱼,留了一份,要端到林家,算是对林一云之前送来的那块肉的回礼。
南宫竹礼对她道,“师父,要我给林大娘端过去吗?”
梅符清端起盘子,“不用了,为师亲自端过去,小竹子你把菜端出去跟月郎先吃。”
南宫竹礼总觉得梅符清唇角的笑意有些冷。
南宫竹礼将鱼摆上桌,又添了两盘小菜。
池月彦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在桌子前的小凳子上坐下,扫视了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鱼和菜,咽了咽口水。
南宫竹礼也在桌子前坐下来。
池月彦没有看到梅符清的身影,从桌子上的菜收回视线,“梅符清呢?”
南宫竹礼已经开始动筷了,等梅符清回来你能抢得过她?
她一边吃一边回道,“师父把另一半鱼送去给林家。”
池月彦发现短短时间,南宫竹礼已经快吃完半条鱼,他连忙抬筷,“小竹子,你不要吃这么快啊!”
——
梅符清端着鱼,曲指在林家的大门上敲了敲门。
林二由因为放蛇咬池月彦的事情惴惴不安,林夫郎听到敲门声,对林二由道,“快去开门。”
林二由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开门,打开房门,看到自己最想见到的人正站在外面。
风吹起她落在肩头的黑发。
青白色的衣裙也轻轻飘扬。
梅符清手上端着鱼,林二由见到梅符清瞳孔微缩。
梅符清打量他两眼,林大娘听到动静也过来,见是梅符清连忙出声说道,“是梅夫子啊,快进来,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