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个考验并非是在现在......”

    “我将一股极寒之气送到你的丹田，令你身体时时都会受到侵害。你便随时随地都需以‘无’克制其寒性，否则便会使身体受损。但长此以往，你对无所不在的‘无’的理解和运用将会不断提升。你的身体也同样会得到锻炼。”

    “原来如此。”白玉楼当即头脑中尝试着忘却以前如何运行丹田先天一炁的方法，转而感受四周空间中的所有可能来源的无，果然，便有气体从四周涌来冲进丹田，又流往四周，那股寒意的确开始慢慢消失。

    “明白了这个道理，你便需每时每刻都要运用身边的‘无’来克制寒气的增长，即便是在睡觉的时候，也需要身体形成一种被动。”

    “什么？寒气还会增长？”白玉楼吃惊道。

    “不错，否则怎么叫第二个考验。”虚空之子说道：“一旦你想休息，停止对‘无’的控制，寒气就会得到喘息的机会，反而会比之前更加强大。若你反复如此，它便越来越厉害，到最后，它失去控制，你便会寒气缠身，从内向外冻体而亡。”

    白玉楼呆在原地，郁闷无比。只道自己过了第一关，总算不用再来生死考验了，想不到还有。他顿时有种上当的感觉。

    就在他闷闷不乐时，体内的寒气再次袭来，令他一惊。他连忙吸收着“无”来到身体之中，那股寒冷方才退去。

    “那要怎么才算过了这一关？”白玉楼不得不问道，毕竟要是自己一辈子都是如此，岂不是终有一天死定了。

    “当你不用下意识地控制‘无’来进行对抗，使自己形成一种习惯之时，寒气就会彻底消失，你便过关。”虚空之子说道，“到时候你再来，说出你选择的兵刃，进入第三关。”

    “我选择的兵刃？”白玉楼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世上兵刃众多，你便选择你最喜欢的。到时候我自然会教给你相应的武功技法。”

    白玉楼不由一惊，问道：“难道说世间所有武器，你都能运用？”

    “自有虚无诞生起，他们所擅长的兵刃便不相同。经过对他们的了解和自我的融合，我已明白了什么是一通百通。”虚空之子说道：“无论有无兵刃在手，或者无论什么兵刃，都和‘无有’相关。既然如此，为何一定要偏执于使用什么兵刃呢？”

    “但是，有无兵刃恐怕还是大有分别。”白玉楼皱眉道。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虚空之子说道：“我知道你现阶段并不能理解，所以方才要你选择喜欢的兵刃。等到有一天你领悟了，便能明白我所说的话。”

    “但是，现在的你在使用任何兵刃时，都可以运用‘无’去感受它，这样，你或许就能体会得到一点点我所说的意思。至少，你能领会‘无’的境界，已经足够你很快地熟练任何兵刃。”

    “为什么？”

    “‘无’存在于天地间任何物体，当你按我说的去做时，就能明白。”

    白玉楼只得点了点头，他正待离开虚无之境，突然想起自己来这里还没有和凤夕云说一声，当即便在心头默念对方名字。

    片刻，凤夕云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怎么，有事吗？”

    “我在虚无之境。”

    凤夕云很快从黑暗中出现，她来到白玉楼面前，在第一眼见到他时，她的眼神不由一亮。

    “你通过了虚空之子的考验？！”

    “你看出来了？”白玉楼不知道，如今的他，整个人的神态气质和之前可谓大相径庭。

    “想不到......你竟然能有如此决心......”

    凤夕云吃惊的表情令白玉楼微微不爽，“我问你，少爷我怎么就没决心了？”

    “我只道你不过一个纨绔子弟，当日为报你救命之恩，或者说为了活命，不得不对你使用禁术，实属无奈之举。”凤夕云说这话时双眼不眨地盯着白玉楼，直看的对方脸色微红。

    虽是如此，白玉楼自不肯承认，冷哼一声，说道：“那虚空之子为什么说你是我的主人，又说你是凤族传人，什么意思？”

    “在凤族的皇室血脉中，会流传能使用禁术的人，这便被称为凤族真正的传人。但并非每个皇室后人都能使用禁术，到我，已经几千年没有出现一个了。”凤夕云淡淡说道：“这种禁术，在最开始时，使用者都是将自己最为忠心的朋友甚至部下转化为虚无，从而来获得超越想象的‘无’的力量。”

    “既然大家同生共死，怎么谈得上谁是主人。我要是没死，你问我愿不愿意，我才不搭理你。”白玉楼从小到大都是主人，自然不愿意成为仆人。

    “嘴硬，你要是马上就死，要我救你，我才不答应呢！”凤夕云也不甘示弱，说道：“再说了，要不是禁术经过这么多年的退化，也不至于我还要和你共生死！”

    “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血脉的不纯正还是什么原因，最早使用禁术，虚无是拥有不死之身的。只有他的主人死时，他才会死。”凤夕云解释道：“但后来，慢慢的，这种情况就发生了变化，最后变成了两人同生共死。”

    “还有这种事？”白玉楼不由有些羡慕，要是自己是不死之身，岂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

    “所以说，使用者才是主人，明白吗？以后你都必须听我的话，小楼！”凤夕云眯着眼，一副得意的样子。

    “小云妹子，你倒想得美，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少爷我马上就要参加科考，获得状元之位了。”白玉楼立马回击对方，说道：“你小小一个凤族姑娘，将来无处可去时，便来找少爷我。你这么漂亮，少爷倒是可以委屈一下......”

    白玉楼正得意时，一个耳光已经扇到了脸上。他哎呀一声，却见凤夕云一脸气鼓鼓的模样。

    “你小子，又开始口无遮拦！”

    白玉楼自知理亏，摸着被扇红的脸，悻悻说道：“女孩子真是小气......不和你说了，少爷回去睡觉了！”

    他一转身，正准备离开，凤夕云突然问道：“我说，那天你为什么要救我？”

    白玉楼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凤夕云，却见对方神色无比认真。

    “嗯......我只觉得，人族也好，异族也罢，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人。”白玉楼挠着头回道。

    凤夕云眼中欣喜一闪而过，笑道：“希望将来你也能不改初衷......”

    白玉楼被这一夸，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反问道：“对了，你现在又在哪里？”

    “梧桐烟雨被毁，我正在寻找失散的族人......”

    两人似乎同时想到双方正身处不同的阵营，如今却又彼此相依，只觉命运似乎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