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知许竟如此大胆以这般方式前来求婚,至于自信能夺得状元之位反而没那么令人在意。毕竟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御道等级如此之高,心下也都自愧不如。
白玉楼冷冷一笑,已是明白这方公子是被自己和冷凝月之间的关系逼得太急,不得不如此。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要嫁给你!”在众人面前令她如此丢脸,冷凝月大怒,若不是父亲在前,恐怕就要上去几个耳光了。
她之前也是因父亲引荐方才认识了方知许。一开始对其谦谦君子的态度也是多有好感,直到又遇见了白玉楼。反是白玉楼这种放荡不羁略有市井无赖的态度渐渐吸引了她,更看出了方知许乃心胸狭窄之人。
“月儿,这里轮不到你说话!婚嫁之事,自有父母做主。”冷朝宗不顾冷凝月错愕的表情,又看着方知许说道:“方公子有此决心,自是好事。若真能当上状元,再来提亲不迟。”说完,转身拉着看向白玉楼的女儿往回走去。
冷凝月焦急地看着白玉楼,一副有话要说却如鲠在喉的表情。
白玉楼暗暗叹气,若是能这般忘了冷凝月,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嫁给方知许这样一个小人......绝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他转过身去,正要和何香君李若兰一道离开。
这时,方知许却故意来到白玉楼身边,一字一句说道:“剑法也罢,修为也好,你都不如我。殿试之时,你如何赢我?”说完,傲然而去。
白玉楼看着方知许离去的背影,想到刚才对方那一剑,的确了得。若不是自己能做到草木皆动也能听风辨位的程度,恐怕躲不过去。而且方知许尚未使用道法,与自己不能使用相比,更是优势占尽。
不过,胜负之数,又绝非如此简单比较。
现在的他,比之以往,也不可同日而语。
夜晚,京都万家灯火,夜市中,人群流动喧闹,若能安居一隅,悠然自得,当是一种洒脱。
......
三人各怀心事,一路上也是无语。刚到家,便见大堂内坐着两人,竟是沈学尚和玉蝴蝶。
原来沈学尚在玉蝴蝶的引荐下如愿进入了清风教,前段时间便随着玉蝴蝶在花宜州周围游历了一番,一来学习清风教的一些简单规矩,二来增广见闻,学习御道。
白玉楼自是想不到两人竟会来到京城,心情大悦,连忙笑道:“看来你们二位是想来为我三人殿试助威的!”
“这话没有错,我们正好来附近,想到你们,便来一会。”沈学尚见到白玉楼,也是高兴十分。
众人坐定,阿贵递来茶水。
白玉楼见玉蝴蝶换了一身深色衣衫,打扮明显要简朴了许多,那象征性的蝴蝶面罩也没有戴在脸上,看来路途之中,也不便过多装饰,但即便如此,玉蝴蝶的模样气质和凤夕云冷凝月也是不相上下,三个女人更有千秋。他问道:“敢问玉蝴蝶姑娘,我这哥哥这些时日可没劳烦着你吧?”
沈学尚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又小心地看向玉蝴蝶。
玉蝴蝶却笑道:“白公子见外了。沈公子如今已是清风教之人,我又是引荐人,如何有劳烦的说法。再说了,沈公子任劳任怨,对御道之学十分刻苦,如此人才,我高兴也来不及。”
白玉楼见沈学尚得意又感激的模样,心头也是替对方高兴,但嘴上仍是损道:“我这哥哥平时都是好吃懒做的,只有玉蝴蝶姑娘你这样的人才能降服得了他。我看,你可要多多照顾他了。”言下是何意思,便是各人各自去体会了。
沈学尚尚未回过神来,何香君和李若兰已是暗自一笑。
玉蝴蝶淡淡回道:“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我作为领路人,自然会尽心尽力的。”
白玉楼见对方如此滴水不漏说着官话,顿觉没有意思,他蓦地想到什么,立即问道:“方知许此人想必玉蝴蝶姑娘是认识的吧?”
玉蝴蝶点了点头,说道:“方公子乃清风教教主关门弟子,也是教主最喜欢的弟子。此人天赋极高,又勤奋好学。年纪轻轻御道本领已在同龄之上,实在难得。怎么,白公子见过他了?”
白玉楼看了一眼沈学尚,看来这位哥哥怕有所误会所以没有将他们在梧桐烟雨遇见方知许的事告诉玉蝴蝶。他笑道:“我们见过方公子,的确如玉蝴蝶姑娘所说,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此人本领虽高,却也十分自傲,有时候,还有些心胸狭窄。”白玉楼无所顾忌,他不仅相信玉蝴蝶的为人,而且就算对方告诉了方知许,他也不在意。
玉蝴蝶回道:“年少成名,难免不会迷失。”
白玉楼见状,又问道:“那他身边的陈石武义两人,也是清风教之人吗?”
玉蝴蝶却摇摇头:“我不认识此二人,应当不是。”
“哦?”白玉楼想了想,说道:“看来此二人不过与方公子认识而已,却甘愿依附于他......”
他说着看向何香君李若兰,说道:“既然如此,他们与清风教没有关系,我们也不怕得罪了玉蝴蝶姑娘。过两日,我们便去找他们麻烦,以报两位今日之仇,又可一挫他们锐气!”
何香君问道:“如何挫他们锐气?”
沈学尚见状,立即追问缘由。白玉楼方将今日发生的事告诉了对方。沈学尚自然气得咬牙切齿。
玉蝴蝶也是有些不悦,道:“就算是清风教的人,品行不对也与我无关。”
白玉楼见气氛已到,便说:“不过此事需要沈大哥和玉蝴蝶姑娘先行出面,毕竟凡事也要先讲一个理字。”
沈学尚立即拍着胸口:“包在哥哥身上!”
玉蝴蝶却有些为难道:“此事会否牵扯到方公子......”毕竟她要出面,就不得不在意这些问题了。
“这个玉蝴蝶姑娘不必担心!”白玉楼立即说道:“方公子为人骄傲,必不会与他们同行。再说,我要赢他,也是堂堂正正!我们的目标,就只有陈石武义两人。”
玉蝴蝶闻言,见白玉楼认真的模样,知道他与方知许之间必定发生了些什么,她自也不便多问,点头道:“如此一来,倒也没什么问题。”
“那要如何做?总不能直接揍他们一顿吧!”沈学尚性情急躁,恨不得立即就要报仇一般。
白玉楼笑道:“哥哥莫急。你忘了以往我们出去饮酒作乐时,是怎么对付那些公子哥儿的?”
何香君一听顿时有些无语,难不成用上了纨绔子弟相互攀比争抢女人的那套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