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好大。
京城好繁华。
叶涛听着身旁同伴们一声接着一声的惊呼，不禁轻叹摇头。
是好大，是好繁华，都特么快赶上新德里了。
班长赵梓豪二人一左一右凑到了叶涛的身边。班长根本没参加抽签，叶涛只用了一个眼神，院监大人便将班长的名字写在了这次赴京的名单上。
“那什么，我说个事哈，京城人多嘴杂，你们俩不能再管我叫班长了。”
班长的悄声建议似乎有些道理。
但问题是，叫得那么顺口，岂是说改就能改了的？
赵梓豪先是点了下头，随即以为难的眼神看向了叶涛。
叶涛断然否决了班长的建议。
“我不改！不想改也改不过来。”
班长嗔愠，低声斥道：
“在武习院也就罢了，同学们都很单纯，除了修炼不会有其他想法，可这京城……”
叶涛斜着眼顶嘴道：
“京城又能怎样？你，姓周，名云翔，字班长，做兄弟的叫你的字，有错吗？”
班长反应迅速，举起手掌便拍向了自个的脑门，草，咱也是念过高中的，又不是没学过古文，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呢？
特么又让这小子给装到了。
另一旁，赵梓豪兴奋道：
“涛哥，你给我也起个字呗。”
叶涛送去了一个白眼：
“滚一边去，小屁孩哪来的字？等你及冠了再说。”
及冠？
赵梓豪努力思考，应该是长大的意思吧……
“涛哥，那你及冠了么？”
叶涛傲娇应道：“那当然！”
“那你给自己也起个字呗？”
叶涛不假思索道：“早就起好了，我的字叫发惹。”
“发惹？”
叶涛严肃颔首，郑重其事应了声：“唉！”
清凉山一行五十五人自西门进城，沿西大街一路向东边走边逛。
“前边就是西大街菜市口，一年四季中秋季最为热闹，你们晓得是什么原因么？”
院监大人一改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威严模样，有说有笑担当起了众人的导游。
但见一众学员漠然摇头，院监大人略显得意解释道：
“入秋斩犯人，东南北三个城区的居民都会跑来这边看热闹……”
听了院监大人的说词，叶涛下意识捏住了鼻子，刚嗅到的血腥气居然不是来自于鸡鸭猪羊。
受此刺激，脑识中不由浮现出黑衣杀手尚奎的模样，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草，杀人的滋味真的是恶心。
“菜市口对面便是人市，等你们日后发达了，府上若是需要添个丫鬟下人或是马夫伙夫什么的，便可差人来这边挑选。”
逛了约莫七八里的路，前方视野中又现出了一个雄伟城门。
院监大人手指前方城门道：
“看到那座城门了吗？此门正对着咱们清凉山，故而起名为清凉门，穿过这道内城城门，再走个四五里，就到皇宫了。”
所谓望山跑死马，看着那城门就在眼前，但实际距离却有三四里之远。
又往前走了三两百步，难得看到了一间酒楼，右下院都统捂着肚子对院监林童安建议道：
“大人，时候不早了，兄弟们的肚子也都饿了，不如在这边用了午膳再进内城。”
林童安捻须沉思，就要开口作答时，却被顾全友抢了先：
“好不容易进趟京城，怎么能在此等不入流的酒楼用膳呢？先进内城，我带你们去京城最好的酒楼用膳，离这清凉门不远，也就里把路程。”
林童安心中抱怨顾全友的多嘴又得让他多破费不少，但面上却笑吟吟点了点头。
众人听闻可以到京城最好的酒楼用膳，顿时兴奋起来，再也顾不上在这外城瞎逛，一个个的脚步禁不住加快了许多。
来到了清凉门，一队兵将盘踞在城门口，对入城人做挨个检查。
但见院监大人领着一众人马走来，一兵头离老远就打起了招呼，听其言语，像是也曾在清凉山武习院入习过武道。
林童安令一校尉从马车上搬下一油布包裹的物件，交到了那兵头的手上。
清凉山距离京城也就九十来里路程，这么点距离并不需要乘车，但院监大人执意套了辆单匹马的车，也不坐人，只用来盛放各种礼物。
“武习院清贫，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这不马上过年了么，带了些肉食过来，你拿去跟弟兄们分了。”
那包裹着油布的物件可是不小，估摸着少说也得有个三十斤。
那兵头乐呵呵受下了。
还真是有礼走遍天下无礼寸步难行，否则，这一行人检查下来，耽误时间不说，那院监大人的脸面也就落在这儿了。
进了内城，眼中景象焕然一新。
再也没有了外城那种低矮房屋，一眼望去，沿街三层或是四层的木质楼阁鳞次栉比，其中还间杂着数幢五层甚至六层的楼阁。
众人在顾全友的引导下，寻到了那间所谓京城最好的酒楼，还别说，这酒楼的酒菜如何暂且不知，但名号却牛逼的要上了天。
“天下第一楼！”
这楼阁看上去很是一般啊！
论层高，也不过四层，比起隔壁的一座六层楼阁要矮了好大一轱截。
论大小，看这酒楼临街的门脸，宽度也就是个不到十米……咳咳，必须强迫自己适应当世的度量单位，嗯，目测宽度也就是个四丈有余五丈不足。
顾全友像是看出了叶涛的疑惑，紧跟着解释道：
“可别小瞧了这间酒楼，它可是由户部主办，里面用的大厨全都是宫里御膳房的灶头师傅。”
一听这话，叶涛的心情登时落进了冰窟窿。
他还想着在京城开上一家火爆全城的酒楼呢，真要是这么干了，势必就要抢了户部的生意……而户部生意所赚到的钱自然要充归国库，那也就等于抢了当今圣上的银子。
尼玛，搞不好就是个死罪。
林童安紧接着叮嘱道：“在这边用膳的，非富即贵，大伙进去后，切莫记住，不得喧哗，不得打闹。”
不就是夹着尾巴做人么？
这个老子擅长。
叶涛缩着脖子低着头跟在了顾全友的身后，迈进了酒楼。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刚进得酒楼，就听到二楼某雅间传出一声怒斥：“这做的是什么菜呀，真难吃！还有脸自称天下第一楼呢，呸！”
是漓阳郡主！
分辨出这声音主人的叶涛赶紧往队伍后面缩。
初来乍到，务必低调。
那漓阳郡主可还是个孩子……他叶涛一个成年男人，万一被未成年少女给糟蹋了，成何体统？
只可惜，漓阳郡主身边还有个剑宗圣女，这圣女的境界可是妥妥的真元境，耳聪目厉，听得楼下进来了一大帮人，下意识地瞒着雅间窗棂往下看了一眼。
只是老远的一眼，便认出了走在最前面的院监大人及上院都统两位老熟人。
当下便附在郡主耳边将此消息告诉了郡主。
漓阳郡主大喜过望，径直冲出雅间，隔着围栏向楼下喊去：
“林院监，你也来京城了？那个膳食房的叶涛有没有跟你一块来呀？”
林童安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