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乔亦然便转身往母亲所在处去了。

    乔亦然前脚刚走，鬼老头便来到乔不寻处。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请你如实相告。”鬼老头也不寒暄，直接问道：“三件事。首先，楚紫晴有孕期间去找穆弘延你知是不知？然后，晓晓从小被喂毒你是否从一开始就知道？最后，眉儿如今这样你是怎么想的，又是准备怎么做？”

    乔不寻盯着鬼老头的眼睛看了很久，最后默默地调转头道：“紫晴第一次去找穆师弟的时候我是知道的。我开始以为我只要做到为人夫的本分对她好，她便会死了心安心做我的贤妻，我们和和睦睦亦是能安稳顺心一辈子，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才发现，我不过是她爱而不得的退而求其次。我也痛苦过，但师父师母临终前把她托付于我，我不能辜负他们所托。我加倍的对她好，想她回心转意。那段时日我们也有过美好，我本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地过下去。后面发生的事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忙于秦山派大小事宜，对于她有所疏忽。等她抱着晓晓来山上后，我有猜测过事情的始末，但最终还是想着事已至此，除了好好养育晓晓，其余也不能改变什么，因此也就没有深究。多年以来，紫晴也确实收敛心性做回一个贤妻良母。直到晓晓10岁那年，我无意间发现了她被喂食毒药之事，而我以为只是普通药物，只是紫晴为了解心头之恨发泄而已，只要晓晓能继续在秦山上，紫晴也能好好过日子，就这样默认了。”乔不寻回忆往事心头仿佛在滴血，每记起一段用现在的心智去看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可恶，为了眼前的和睦，无意间伤害了这么多人。

    “而眉儿，找到她时，看到她那纯粹的眼神，我已无地自容。我无法想象她是吃了多少苦头才会变得如今这副模样。”乔不寻捶了一下桌子自责地说道。“晓晓已经长大了，怎么安置她母亲由她说了算。兜兜转转几十年，年少时我心中爱慕的眉儿已经在我和紫晴成亲的那天起就被我埋藏在心底了。我已无其他想法，至于紫晴，她被心魔所困，几十年愈加强烈。往日种种我已不想再继续追究，至于怎么处置她，我想等晓晓有主意后再说。”

    鬼老头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讲述，虽然心里知道他的师兄乔不寻的为人，但还是想要从他口中知道他心中所想。得到这些答案后，鬼老头继续说道：“我要带眉儿回鬼谷，我亦会竭尽所能去给她最好的治疗，在这之后，我不想再看到紫晴来我鬼谷多作无用之功。还有，晓晓和你儿子已经成亲，我做的证婚人，你们已经毁了人家爹娘的幸福，望你们不要为了世俗流言来毁了他们的幸福！”

    乔不寻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鬼老头，已不知道有多久没人这样同他讲话了，也许是从他坐上这秦山派掌门开始吧。默默地回了句：“我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庸俗之人。”

    二人相视而笑，几十年没有这样敞开心扉的二人仿佛此刻又回到了他们年少求学之时，少年时光总是让人格外留恋。

    往日的是是非非已无需多加赘述，来日种种也要看年轻人们自己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