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么详细。
不可能是裴晚卿。
知道当年的事情的，就只有自己和柳奂昌。
自己不可能，那就只有柳奂昌，多半是他又在哪个女人喝多了无意中吐露出来，让有心人知道了。
可这个人到底是谁？！
方氏的举动引起了吃瓜群众的好奇，正好一阵风吹开了裴婉云脸上的帷帽，有人当即认出来。
“呦，这不是裴大小姐，你怎么来了？对了，这上面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被当面质问，裴婉云急忙压下帷帽想跑，却被人给拦住。
“跑什么，该不会是真的吧？你真的是野种？！”
“你胡说八道什么？！”
方氏气急败坏，直接对那人怒斥。
“看来这位就是裴夫人？不对，柳？也不对…”
听着别人的奚落，方氏又气又怒，指着这些人，怒骂，“敢当街造谣，你们有几颗脑袋？！”
“还敢威胁我们，你若是没有做过，别人怎么都贴出来了，要我说，你们母女可真是一丘之貉，老的偷人，小的也偷人，我听说老的偷了自己好姐姐的夫婿，这小的偷自己妹妹的夫婿，也算是家传渊源，恶心，我呸。”
那人说着，还故意对方氏和裴婉云狠狠啐了一口。
方氏和裴婉云气的落荒而逃。
裴晚卿站在永兴楼二楼看到这一幕，心里别提多畅快。
不多时收到小厮来报，说有人请他们去五楼。
五楼？
那可是专门供给京中权贵的。
不知道？
她心里有点打鼓。
不多时，她在小厮带领下，来到五楼的一间包厢，推开门，看到临窗的两人，裴晚卿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主动朝里走去。
“原来竟然是你们。”
“晚卿？”
听到晚卿的声音，顾瑾南主动朝她看过来，从她的语气便知道她心情很好。
高寒在一旁看着，主动道，“说来奇怪，柳家竟然一点没有想查的意思，那裴家，就是你父亲，方氏随便敷衍了几句，他就相信了。”
“柳家那些族老早就不沾伯爵府什么光了，伯爵府现在产业被柳奂昌败的差不多了，每年给族里的钱都是从程氏私库出的，而柳奂昌跟程氏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人，如果柳奂昌是冒牌的，那程氏和她的儿女就会成为笑话所以，她就压根不希望事情闹大。
裴父，我那个父亲，这些年也未必猜不到，只是他太舍不得方氏了，宁愿相信一切都是假的。”
裴晚卿分析道。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顾瑾南问道，他知道裴晚卿肯定不只是想揭露这件事这么简单。
“什么都不做。”
裴晚卿耸肩，“柳奂昌，他注定是弃子，而程氏不管是出于封口还是别的，都不会饶过柳奂昌和方氏，这样就够了。”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高寒这时候也突然明白过来。
“是啊，我跟程氏没仇，自然我不会希望她一生坚持成为笑话，只是我想她不会饶了柳奂昌和方氏以及裴婉云，为了她的孩子，她也会让他们彻底闭嘴的。”
毕竟那位可是个狠的。
高寒忍不住啧啧，然后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顾瑾南。偏偏顾瑾南还毫不在意，还催促高寒，高寒虽然有些不情愿，可还是把一个匣子递给裴晚卿。
裴晚卿有些意外，忍不住挑眉，“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顾瑾南道。
裴晚卿看了他一眼才打开，就看到匣子里放着不少银票，她捏起一张看了看，竟然每一张都好几万两。
“这是？”
“卿卿，知道你在做粮食生意，这些是给你，让你做生意用的。”
“可…”
“卿卿，我们是想通过你跟哪那位成老板合作，钦天监测算年末会有一扬大的巨变，朝中却一直有反对的声音，这些，是我们私下里筹集的，不算多，我们的身份不适合出面，由你出面，若是到时候真的有大事发生，也好有个保障。”
闻言，裴晚卿点点头，虽然有些失落，可想到自己能帮上忙，她也很高兴。
“另外，你不是想找宫里退出来的绣娘，正巧，他父亲之前安置过宫里放出来的老人，刚巧他们府上就有，以前是司衣局的，这是她绣的帕子，你看一下。”
顾瑾南说着，掏出一个荷包递给裴晚卿。
裴晚卿眼睛瞬时亮了，随即双手捧过。
“这是苏大家的。”
她认出来，上一世，她曾收藏过类似的绣品，可是却无缘得见，没想到，这一世，苏大家还在世，她还有机会见到。
“对，是姓苏，以前是宫里打，后来年老出宫，没地方去，我母亲又喜欢她的绣活，跟她投缘，就让她在我们府上住下来，平日里就给我们府上的人做做衣服一类的。”
高寒无奈，没想到一个绣娘，顾瑾南也看得上，还得他想办法跟阿娘说，也不知道阿娘肯不肯割爱。
而且他做了这么多，最后竟然被饿着肚子赶走。
气的他真想把顾瑾南的丑事说给裴晚卿听。
算了，再让这瞎眼的小子没了娘子。
眼睛瞎了，还没了媳妇疼，也怪可怜的。
高寒一走，裴晚卿就坐到他跟前的位置，见他脸上敷眼的玄色布有些歪，急忙就要帮他重新整理，却吓了他一跳。
“卿卿，不要看。”
“没关注，难不成你跟我洞房花烛…也不让我看？”裴晚卿说着，不顾顾瑾南瞬间红了的脸色，亲自摘下黑布，帮他重新整理好。
他的眼睛其实比之前已经好多了，之前无意中露出一角，被她看到，红肿，周围青紫，眼白都是瘀血，红彤彤的，看着的确是有些吓人。
可她记得他有一双狭长的眼睛，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