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琉璃真的带回来了一个白胡子的老大夫。
那大夫先是掀开她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眼球,让她伸出舌头看了看她的舌苔,问了问她哪里不舒服,最后为鹿闪把了脉。
一番操作后,他转身望向屏风道:“这位姑娘是劳累过度伤了身体,此时怕是双腿已经肿胀起来,另再加上饥饱不当,伤了脾胃,牵制气血,导致此时使不上来力气。”
招风耳的声音搁着屏风懒洋洋地传来,“大夫,还有救吗?”
老大夫捋了捋胡子,“四公子说笑了,并无大碍,这位姑娘只是因为年幼才会有这般反应,我为她开几副调养身体的药,今晚喝下,明早便可下床,待她好好将养上一段时日,便可无恙。”
“有劳大夫了,琉璃,随大夫去抓药!”
待琉璃和老大夫离开后,鹿闪只觉冷飕飕的风直往身上钻,睁眼一看,便被屏风上印着的一个人影惊吓一跳。
她本是已经气虚无力,却忍不住的烦他,“人吓人,吓死人,你难不成是想趁我病,要我命?”
招风耳嗤笑一声:“我袁过川一向光明磊落。”
鹿闪盯着屏风,内心大骂:光明磊落还搁着屏风吓老娘,光明磊落还不赶紧将门给老娘带上离开,如此这般不是想吓死老娘,就是想冻死老娘的痕迹,真的不要太光明磊落!
“四少爷,麻烦您离开,时,将门给我带上。”
“琉璃还没回来,谁说我要离开了。”
“我不需要四少爷的照顾,您请走吧!”
“谁说我要照顾你了?”
“难不成四少爷真的要趁我病,任冷风冻死我不成?”
“我说了,我袁过川不是趁人之危之人。”
“那四少爷将门关上吧!”
“不可,孤男寡女,在一个屋子里成何体统?”
“那就请四少爷离开”,鹿闪咬着后槽牙补充道:“离开时麻烦四少爷将门给我带上。”
狂风挟着雪花落到袁过川的手背上,听着她颤抖起来的声音,他突然觉得好没意思,“小骗子,你可真麻烦!”
门在他的大力带动下发出了一声巨响,片刻后他的声音隔着门响起:“门给你带上了,你可听见了?”
这么大的动静,怕是耳背的老太太也要被惊出心脏病了吧!
鹿闪没理他,就在她以为他走了时,一道洪亮的声音隔着窗户惊颤至她的心脏。
“我把门给你带上了,你听见没有?“
这扇窗户就设在她躺着的床榻侧方,毫无准备的被这么一吓,她不由将手覆盖心口安抚着拍了拍。
“人吓人,吓死人,袁过川你当真是要趁我病要我命,是不是?“
就在她以为又要少不了一扬口舌之战时,外面再没有了动静。
连着被吓,她觉有些心悸,此刻就连狂风拍打窗柩也能让她草木皆兵。
扯紧了被子还是忍不住的发抖,身体又痛又冷,实在不好受。
琉璃再次回来时,身后跟着进来了两个侍女。
其中一个微胖些的侍女将手上一条香香软软的棉被展开,盖到鹿闪棉被的上方。
另一个侍女则是将一筐精碳放到炉火旁,开始生火燃碳,不一会儿炭火的暖意就充斥了整间屋子。
鹿闪闻到一股熟悉的淡淡药草香味,以为病出了幻觉,又吸入两口空气,问道:“什么味道?”
琉璃将手中的汤药端到她面前,温声道:“姑娘,是汤药的味道吗?”
鹿闪将鼻子放到碗前嗅了嗅,“不是,很熟悉,但又突然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
琉璃将药碗放下,走到火炉旁,嗅了嗅,“绿儿姐姐,这炭的味道怎么像是老夫人屋子里的?”
绿儿将地上的碎碳屑收拾干净,起身道:“这是四少爷向老夫人讨来的炭,里面加了上好的艾草绒,燃起来,自然是有些艾草的香味的,可以养神去邪毒,对床上那位姑娘的病应该会有所助益。”
“琉璃妹妹,还有别的安排吗,若是无事,我们就先退下了。”
“无事了,有劳两位姐姐了!”
琉璃回到鹿闪旁边,端起药碗道:“老夫人屋里的炭自然是最好的炭,姑娘,很快就不冷了!”
还算招风耳有点良心。
“对了姑娘,四少爷刚刚差人来说,孟二公子让您先养好身子当紧,到时候再同她游玩,老大夫说了,喝了这副药明天您就能下床了。”
“四少爷还说让您多养两日,三天后再陪同孟二公子游玩。”
“两日,还真是多一日都不行”,她端起琉璃手上的药一饮而尽,药很苦,心更苦,很好,双腿的酸痛即刻感受不到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
眼前一片雾气,鹿闪用手拨开一团团白雾,便看到女扮男站在一片樱树林中朝她招手,“你做的很好,这是奖励给你的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