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白天赋根骨很好，顾长言教给她的东西任何东西善白都能学习的很快，能举一反十，过目不忘。
而且善白也很听话，别说杀人了，就算是杀只兔她也很害怕，完全没有天魔的那种嗜杀。
顾长言很欣慰，谁说天魔天性极恶的，这不是很可爱吗？
只不过每一次顾长言处理兽肉的时候，善白的嘴唇就会快速颤抖，就好像努力压制着什么，不让什么东西冒出来。
顾长言没有多想，只当是善白的坏习惯。
但好景不长，只过了一周的时间。
善白的学习速度就变得越来越慢，从第一天能记住万字的地步，甚至到了现在一天都记不住十个字的地步。
而且善白的饭量越来越大，吃的东西越来越多。
一天24个小时，善白得有18个小时，都在吃饭，即便这样善白依旧喊饿，就好像永远吃不饱一样。
“哥哥，我好饿......”
吃完东西不到片刻，善白摸着她的肚皮就会可怜巴巴的问道。
每次顾长言都会及时的给善白喂食，但效果不大，善白还是会很快喊饿，就好像这些食物好像满足不了善白的需要。
顾长言心里隐隐不安，他觉得这很不正常，很不正常，但他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
某个晚上，善白也和以往一样，钻进了顾长言的被窝，依偎在顾长言的怀中，准备睡觉，但很久都没有闭眼。
“善白，你怎么还不睡......”
善白没有说话继续睁着眼，顾长言观察了一会，挠了挠头，疑惑的说道。
“原来是睁着眼睡着了吗？”
顾长言轻轻帮善白合上眼，帮善白盖好被子，抱着善白嘴中打起了呼声。
过了片刻，善白缓缓睁开眼，眼眸却是赤红的竖瞳。
善白轻轻的转过身，看着顾长言，冰冷的视线注视着顾长言，就像是猎物放松警惕的凶兽。
善白微微仰起头，看着顾长言脖颈上微青的血管慢慢的凑近，冰凉的呼吸打在顾长言的脖颈上。
唯粉的舌尖试探性的探出，在顾长言脖颈上试探性的舔舐了一下。
就在这时，顾长言感觉自己脖子处痒痒的，挥手打断了善白，发出一声梦呓。
“善白，别闹，睡觉呢.....”
突如其来的一声，打断了善白的进攻，善白抱着自己的大脑，不断的挣扎，努力想要自己保持清醒。
双眸不断的在赤红和墨黑之间不断的变换，最后善白的双眸则变成了一眸墨黑，一眸则是赤红的竖瞳。
善白看着顾长言愣了好久，眼角流出一丝温泪，落在顾长言胸前，打湿了一片。
善白静悄悄的爬出被窝，看着顾长言欲语泪先流......
“哥哥，对不起，善白.....真的忍不住了.....”
随后善白快速的转身离去，不敢回头，她怕自己再不走会真的忍不住吃了哥哥.....
真的好饿呀......
......
等到顾长言醒来的时候，发现善白不在身边，习惯性的神念一动，感知了一下善白心中镇魂钉的位置。
顾长言就发现镇魂钉的位置出现在很远很远，而且在一个地方快速的移动，就好像是在狩猎一般。
顾长言心里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来不及打理自己，直接御剑而行飞向善白所在的位置。
很快，等到顾长言赶到的时候，善白最后出现的位置那是一个村庄。
顾长言从长剑上走下，整个村庄都化作了一个屠宰扬，地上全是干瘪的尸体。
先是羊牛猪狗的尸体，再往里走就开始出的人的尸体，一具接一具，死了很多人。
这些尸体全被瘪成一张皮，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空了血液。
“嘣”
远方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同时，里面还夹杂着一声杀气满满的暴怒声。
“妖魔，当诛！”
顾长言燃烧精血连忙往爆炸处赶去，等他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林长空举着一把黑刀砍向善白的头颅。
“住手.......”
顾长言拔剑大喊，刺向林长空，但林长空对此不闻不顾，手中黑刀径直的落下。
......
林长空的脚下都是善白的尸体，此刻善白已经身首分离，体内的镇魂钉已经暴露出来。
顾长言晚了一步，长剑悬于林长空脖前，被愤怒占据了头脑的他，愤怒的质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说了我能教她，你为什么还要杀她？”
顾长言大声的吼道，长达半个月的相处，他已经完全当成他的亲妹妹了，完全没想到一觉睡醒就会这样。
林长空没有惊慌，转过头看着顾长言。
“前辈，看看四周吧，这些都是她作的孽。”
顾长言没有回头，一路走来身后上千具的尸体已经说明了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不想承认。
顾长言想不明白为什么在他面前乖巧的小兔子，转过头来就是嗜血的天魔。
“前辈，如今已经证据确凿，整个村庄的人都是她所杀，我来此斩妖除魔，可有罪？”
顾长言嘴唇轻颤，没有说话。
他无罪....
林长空轻轻的将顾长言悬于他脖颈的剑推开，缓缓劝道。
“前辈，天魔不可度，就算她能保持一时的清醒，那也都是他的伪装。”
林长空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多说。
“还请前辈，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以免良成大错，就算是夫子在世，也教化不了天性极恶的天魔。”
林长空抱拳拱手，缓缓往后退去。
“如若无事，小辈就先行告退了.......”
顾长言任由林长空离去，失痛的跪倒在地上，缓缓移到善白的尸体前，抱起她。
一张红色的信纸从善白身上掉落，顾长言从地上捡起，眼角留下一行清泪慢慢的打开看。
..........
哥，对不起......
善白真的好饿，好饿，饿到控制不住自己......
我想杀了我自己，但我又做不到，我好像死不了....
我果然天性为恶呀.....
对不起，哥，善白让你失望了......
............
后面还有很多，顾长言没有读完，就将信纸攥成一团。
他其实应该早就意识到的，这些天善白学习为什么学习速度极速下滑，为什么善白吃的越来越多天天喊饿。
为什么善白拿着剑不断的刺自己。
为什么善白会经常失神就望着远方流着口水。
为什么到了晚上，他经常能看到善白眼中闪过的红芒....
为什么...
原来，她饿了......
天性使然，她坚持不住了.......
饿了就要寻求食物，填饱肚子......
就如蛟吃虎，虎吃羊，羊吃草一样，是所有生物的天性。
天性如此，一味的压抑只会适得其反。
顾长言不怨她，只怨自己太过自认为是了。
转念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