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杆草丛的后面有一个地穴,圣灵便藏在其中。
都鲁马丁在地窖里有一个冰冻柜,用来冰冻自己肉身,减缓衰老。
他又利用一块魔法石配合符文将自己的意志发散出去,同时又在霹雳的脑后镶嵌了一块魔法石,做成配套的意识接收器。
这套理论,对穿越而来的严柯来说,还是很好理解。
用他上一世的观念来解释,魔法石提供的魔力类似电力能源,符文则是一套无线的神经交互系统。
这种技术在魔法领域实现起来远比计算机简单。
当严柯把两具农夫骷髅出现故障的事告诉都鲁马丁后,才得知,是都鲁马丁自己扣走了骷髅身体里的魔法石,导致骷髅失去动能瘫痪。
魔法石,都鲁马丁总共只有四块,都是十屉级,里面的魔力都经历过不同程度的消耗,算是二手货。
利用魔法石收发意识的同时魔力值必会随之消耗。
他扣走骷髅身上的魔法石也是为了自己备用,毕竟无论是他自己还是新人严柯,暂时都不需要骷髅人为他们种地,魔法石放在它们身上消耗纯属浪费。
自从都鲁马丁控制霹雳以来,一直守在大树下周围,把守高杆草后面的地穴洞口。
严柯无意间将乌拉狄的进阶法阵选在那里,当时这个举动引起了都鲁马丁的高度警觉,以为严柯暗中有什么图谋。
但继续观察,见他并没有靠近入口的意思,只是无端弄死了两只僵尸,又让乌拉狄罚站了一会。
都鲁马丁还告诉严柯,他在大树底下发现自己时,地穴里的圣灵有苏醒的迹象。
而这也正是乌拉狄这段时间不敢再靠近大树周围的原因。
不死生物之间存在等级威慑,相差一两个等级或许不明显,超过三阶的威压就犹如实质,没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低等不死生物都畏惧靠近。
这种威慑力又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牵引,让高阶不死生物很容易被其他低阶同类感知。
都鲁马丁还说,目前他们面临着一个新的挑战,阻止天灾亡灵靠近洞穴。
它们正在想办法接近圣灵,意图劝它效忠巫妖王。
除非圣灵再次陷入沉睡,威慑消失,否则亡灵天灾会源源不断的涌进地穴。
这帮巫妖王的爪牙,身上都带着巫妖王的意志,到哪都是巫妖王的说客,它们遇到像圣灵这种高阶的无主亡灵,便会不顾一切执行巫妖王的笼络计划。
一旦圣灵归顺巫妖王,那将成为严柯他们当下的头号敌人。
从底牌转变成死敌。
明白事情严重性之后,严柯和都鲁马丁两人商讨,决定昼夜轮番值守。
注重养生的严柯坚持上白班,硬说都鲁马丁是亡灵,应该像乌拉狄学习,昼夜无休才对。
都鲁马丁也不惯着他,说他值班消耗魔力值,代价更大,而严柯是免费的,应该多看守一些时间。
自盔甲僵尸入侵之后,往后的日子里倒没怎么遇见什么厉害的亡灵。
严柯有符文剑,都鲁马丁懂利用乌拉狄的仇恨杀敌,普通情况,两人都能轻松应对。
过了一些日子,严柯总感觉自己练的龟速观想法不对,这段时间练下来,体内有种空虚感越来越强烈。
他不知道是他韭菜吃多了的后果,便带着疑问半夜起来咨询都鲁马丁。
看见趴在大树下的灰毛狗,严柯走过去蹲下身,小声恭维一声“地龙大爷”后问:“您对魔法有研究吗?”
“屁话。”都鲁马丁顺杆爬,端起架子道。
“我最近修炼冥想总感觉不得劲,是不是经历了几扬惊吓,记忆出现了疏漏,您帮我检查检查,看看哪里做的不对。”严柯谄媚道。
“这个……”都鲁马丁皱眉。
严柯察言观色,立即加把火,伸手给都鲁马丁捏背。
“亡灵法师的事我知道的不多,至于你说的这问题,我猜,很可能是你急于求成导致的,以前听说过不少靠冥想修炼的人因为操之过切,导致精神失常的案例。”
说着,都鲁马丁扭过头指点严柯的手法,“上边一点,对对对,用点力……”
他又说:“既然你有了不适的症状,我劝你最好暂时先放下,别再练了,等什么时候弄明白哪里出了差错再改正。”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严柯嘴脸立马就变了,收回手,拍去粘着手上的狗毛。
都鲁马丁咳嗽一声,欲言又止。
严柯刚准备起身,闻声又蹲下,续上笑脸问:“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完?”
“这个嘛……”都鲁马丁开始留扣子,严柯识趣的将手放回原位,接着捏。
都鲁马丁满意的说:“你们亡灵法师的窍门我不懂,但我可以教你铭文术。”
“教我造人工智能?”
“呃???”
“这个很复杂吧,是不是要掉头发呀?”
“你说些什么呢?”都鲁马丁回头审视严柯,“瞧你那无知的样。”
他叹息一声,又说:“铭文学说不上晦涩,但入门很考验天份,不是我想教你就能学会的。”
他眼神里闪过罢休的黯然,又说:“还是算了吧,你不行!!”
严柯有点被激将了,反驳道:“怎么就不行了,你说说看看。”
都鲁马丁随即站起身,用爪子夹住一根枯枝在地上画出六道符号纹路,然后他叼起一片枯叶,放在符文阵的上面,接着枯叶缓缓飘起,匀速旋转。
“你记下来,自己练习画,一个月之内如果树叶飘不起来就算了。”
“只是临摹吗?”
“自己想。”
严柯当即坐下来仔细看,在旁边临摹了几遍,笔画上看大差不差,把树叶放上去时,始终毫无反应。
都鲁马丁难掩失望,在一旁出言安慰,“别着急,慢慢想……但明天白天可不能睡懒觉,到点我就要休息。”
严柯回到木屋,躺在床上睡不着,脑海里翻来覆去一直想着那几个纹路,辗转反侧几个小时后,他突然跳起来:“就说会掉头发吧!不学了,睡觉!”
第二天一早,严柯又蹲在都鲁马丁的字迹旁埋头研究。
此时将一片树叶放上去还是能悬浮起来,而严柯在一旁临摹的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他回想起前世看过的一些小说,认为画符这件事不能单单形似,还要有神意,能画出这股子神意才算入门。
于是他静下心来,一笔一画练习画功。
到了下午也不去打坐了,就一直在大树下临摹符文,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十几天,笔迹大大提升,越模越像,但还是一次没灵验过。
渐渐的,严柯觉得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身上,是都鲁马丁在给他摆道,故意漏掉重要细节不说,想借机杀杀自己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