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礼?”
男人轻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将他扶稳站直。
“好久不见,林赋。”
明明只是一句很简单的问好,可是却让人觉得他们两个之间已经认识了好久似的。
不过也对,有了木修远的生动演绎,应该说明在这个世界里,他和时礼是认识的,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跟自己套近乎想装熟人带他走。
幸好他的反应比较快,不然被木修远发现自己其实根本就不认识时礼那就直接ooc了。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林赋还是继续装高冷,只是答了一个单字:“嗯。”
时礼:“这些年,你果然改变了很多。”
林赋:“别说这么多废话了,也不必跟我叙旧,毕竟我们现在可是对立身份呢,时礼上将。”
听见他的话,时礼表情竟然有些许的落寞,但是只是安静地接下了他的话,并没有任何想要跟他争论的想法。
“你在这里,受苦了。”
这是什么意思?他给对方打一巴掌,结果对方给他送了一颗糖,直接把他可整不会了。
林赋不好意思地微微偏过头,嗫嚅道:“那,那你是来救我的吗?”
时礼:“……不是。”
啥?林赋当扬愣住。
主神!你给我站出来!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设计的!?
怎么这个攻略对象给他的感觉这么矛盾呢!
有种既愧疚却又不救他的矛盾综合感!
“那你……那您来这儿干嘛呢?不会是专门来看我出丑的吧?”
这次他回答的倒是没有丝毫犹豫:“不是。”
“我是来带他走的。”他的目光看向了监狱里的那两人。
林赋也看了过去,里面的两人也因为时礼的到来而停止了动作,纷纷看向了彼此。
时礼:“我可没有听说木监狱长有扮演的兴趣爱好。”
林赋忍不住在心里附和:对对对,这家伙竟然使这种手段,也真是为了秘密不择手段啊。
只不过可惜木修远为他这么花心思了,因为他确实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一个无辜可怜又弱小的想要得到攻略对象垂怜的小可爱罢了。
木修远冷笑:“时礼上将怎么有空跑我这破监狱来了?听说黑塔的人近月来数次进犯,捣毁我们不少的城池和城外的据点,杀害了不少的平民。怎么上将不把心思花在保护国家保卫人民上,倒是有闲心来管我的家事吗?”
时礼:“不好意思,我来正是因为国事。”
“木秦鸣已经被你非法囚禁了这么多年,也该够了吧。”
“非法囚禁?笑话。”他哈哈大笑起来,颇有几分癫狂的意味,“难道他没有错吗?当初要不是他贪生怕死,将机密信息告诉了黑塔的间谍,又怎么会害死他的亲哥哥和嫂子!?”
“他被关在这里,完全是他罪有应得!”
时礼:“当年的事情早已经查清,虽然他有错,但是也算是舍小家保大家,并且也甘愿受了这么多年的惩罚,如果说是赎罪的话,那也该够了。”
“你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针不扎在你的身上,你当然不觉得痛,还有心情在这里淡定地说风凉话。”
他的视线一转,转到了时礼旁边的林赋身上,突然语气有些怪异了起来。
“你就跟我说吧,如果当初死的人是他,舍小家保大家,你愿不愿意?”
这对话包含的信息量有点大了,林赋不敢乱插话,但光是这么听着都让人不敢用力呼吸。
时礼:“我不愿意。”
这么坚定吗?林赋轻咬下唇,觉得这回任务估计稳了。
“你看,明明你也是这样的人,既然如此,就不要再跟我说这种风凉话了,我不会放人的,他,这辈子就该为他的选择买单,一辈子被囚禁到死。”
“但我尊重他的选择。”
木修远:“尊重他的选择?笑死人了,时礼,你脑子在战扬被人打坏掉了吧?你还以为他是以前的林赋吗?”
“我告诉你,他现在可是全国重点监管对象,说不定这次的祸乱就是因为他……”
时礼:“是与不是,会有相关部门查证,也请监狱长你,约束好手下的人,和你自己,不要滥用私刑。否则,下一次我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可能就不再是你了。”
“你威胁我?来啊!你要是敢把我弄下去,我第一件事就是让整个监狱的人都lun他一遍!”
啊?怎么受伤的人总是他啊?
林赋感觉有点委屈了,果然柿子专挑软的捏啊。
在林赋看不见的角度,时礼的眼眸蓦然冷了下去。
他没有再多废话,而是拿出了一个精致古朴的黑色小木盒,打开之后从中取出了一张同样精美古朴的类似羊皮纸的纸卷。
“木修远,我不是来跟你谈判的,人,我今天一定要带走。如果你抗命的话,我有权利当扬击毙你。”
本来还很嚣张的木修远一看到那羊皮纸卷,脸色蓦地一变。
“怎么会……”
“这家伙都被关在这里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任何事情,怎么现在突然元帅要传召他?”
时礼:“这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了,履行好你的职责,整顿好监狱风气,才是你应该做的。”
“这不用你说。”他的脾气变得更差了,还带着一种无处发泄的郁闷。
“带走吧。”
“滚。”临了,他还踹了那老哥一脚。
老哥从监狱里出来,深深地看了一眼林赋,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所以说,我不想谈论他。”
林赋:“我明白。”
“本来是该庆幸你终于找到了你的联络人的,只不过,现在事情好像有点复杂。因为我的存在,可能要打破你的希冀了。”
“没关系,他带你走,说明你的事情比我的要重要。”
老哥笑了笑,靠近一些,对他道:“但我还是觉得,对于他本人来说,你比我重要。”
是吗?
林赋往旁边看了看,正好看见时礼也在垂眸看向他。
心跳仿佛在那一刻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