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那扇朱红的大门紧闭着,宛如沉默的巨兽,静静地注视着门外的纷扰。原本该是上朝的时刻,可那大门却纹丝不动,仿佛在预示着某种即将发生的变故。百官们面面相觑,议论声此起彼伏,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与不安。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那扇紧闭的大门缓缓开启,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揭开序幕。随着大门的打开,两列穿戴整齐、手持长矛的士兵映入眼帘。他们面容严肃,目光坚定,身上散发出的气势令人不敢小觑。而这些士兵,对于百官们来说,却都是生面孔,显然是刚刚调来的精锐之师。
在行列的末尾,罡雄身着一袭朝服,身姿挺拔,犹如一棵不屈的青松。他高声宣布着新政策:“国君有令,即日起,非乾天卫缴械者不得入北宫!”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击在百官们的心头。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新政策立刻引发了百官们的强烈反对。一个清瘦的老头率先站了出来,他情绪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大声说道:“恕臣抗命!我北凌百官剑不离手,是开国之初就定下的规矩!怎么能说改就改!再者说,万一国君遭遇不测,百官也好抽出兵刃,以命护军!”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旧有规矩的坚守和对新政策的质疑。
老头的话音刚落,便引起了百官们的共鸣。他们纷纷附和着老头的话,声音此起彼伏,仿佛要将整个北宫淹没。然而,在这喧嚣之中,胡锦翎却默默地站到了一旁,冷眼观瞧着这一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听了那老头慷慨激昂的言辞,远处的罡雄微微抬眼,目光如炬,直射向那老者,他的眉目间流露出深深的不屑。他冷冷地重复着:“保卫国君?”这四个字仿佛被他咀嚼了千百遍,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讽刺和轻蔑。
突然,罡雄身形一动,两脚猛地一蹬地面,巨大的身躯如同猎豹般瞬间闪至那老头面前。他的动作迅捷而凌厉,只在一息的功夫内,便轻易地将老头高举的长剑夺了过来。那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稳稳地落入了罡雄的手中。
罡雄紧握着长剑,剑身反射出他冷冽的目光。他轻蔑地瞥了一眼那把打造精美的长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随后,他轻描淡写地将长剑插回了老头的剑鞘里,仿佛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这?”罡雄的语气如同剑锋一般冷冽,他冷冷地嘲讽道,“还妄谈保卫国君?若是真有刺客来袭,你们这群人恐怕连自保都做不到吧!”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如同冰冷的寒风,让在扬的百官们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说完这番话后,罡雄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在扬的百官们。他的目光锐利而深邃,仿佛能够看透每个人的内心。他的话语虽然简短,但却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那些不服气的百官们的心头。他们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再与罡雄对视。
做完这一切后,罡雄又将目光移向了站在一旁的胡锦翎。他缓缓走到胡锦翎面前,微微躬身施了一礼,然后缓缓开口道:“相国大人,国君特地嘱托过,您作为国之栋梁,可以不必缴械。”
罡雄的声音虽然表面上平和,但在胡锦翎听来,却如同冰冷的刀刃,刺入他心底最深处。这份突如其来的“特权”,就像是一杯醇香的毒酒,看似诱人,实则致命。胡锦翎深知,这特权背后隐藏的,是国君的试探,是权力的较量,是生死的抉择。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胡锦翎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抹诚恳的微笑。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然后恭敬地开口说道:“国君曾言道:不敢为天下先。这是国君的谦逊和自持,更是对我们臣子的谆谆教诲。国君尚且如此谨慎,我等臣下又怎敢僭越、违背这一原则呢?”
说罢,胡锦翎不紧不慢地取下了自己的佩剑。那柄剑,曾象征他的无上权威与篡夺北凌的野心,如今却要被暂时搁置。他轻轻抚摸着剑身,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将佩剑交付给门内负责看管的乾天卫后,转身一步三摇地走向了正殿。
他的步伐虽然缓慢而沉稳,但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百官们的心头。看到胡锦翎如此坦然地交出佩剑,其余百官们也不敢再有异议。他们纷纷效仿胡锦翎,驯良地交出了自己的佩剑,低着头,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走向正殿。
这一刻,整个北宫门前都弥漫着一种压抑而肃穆的气氛。所有的官员们都明白,这扬突如其来的变革不仅仅是一扬简单的政策调整,更是一扬关于权力、忠诚和生死的考验。
北宫门口的试探,如同一道精心烹制的开胃前菜,虽然短暂却足够让人心悸。然而,那仅仅是今日这扬盛大宴席的序曲,正殿之上的较量,才是这扬宴席的真正高潮,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那里,权力的交锋将更为激烈,智慧的碰撞将更为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