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狐疑,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却又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
于是,他恭恭敬敬地向太后行礼道:“臣魏贤,拜见太后娘娘!
”随后,转向天麟,拱手作揖道:“原来麟公公也在此啊。”
天麟面色如阴云密布,阴沉得可怕,仿若能滴出水来,一言不发。
魏贤,这位昔日小皇帝的太子师傅,如今已贵为少傅。他一生正直,对朝廷忠心耿耿,犹如钢铁般坚定。
但天麟对魏贤此刻的出现感到不满。
魏贤察觉到天麟的不满,心中一惊,不知何处得罪了他。
想到天麟在朝堂上的狠辣手段,他不禁后背发凉。
此时,夏司遥已恢复平静,淡淡问道:“魏少傅此来,有何要事?
”魏贤闻言,双膝跪地,泪水纵横:“太后,老臣代豫州数十万百姓,求太后做主!”
他解释道,豫州遭遇大旱,百姓饥苦。请求赈灾的奏折早已送达京师,但除了最初的一小批粮食外,后续的赈灾粮迟迟未到。
他去户部询问,却被告知无法筹集到粮食,还需等待。
他忧心忡忡地说:
“朝廷可以等,但豫州的百姓等不起。听说已开始易子而食。”
夏司遥听到这些,清冷的面容也露出忧色:“
上次不是说赈灾粮已筹集到位,即将发放吗?
”魏贤无奈道:“太后,自先皇驾崩后,宁王与内阁争斗不休。
若不依附其中一派,便难以插手此事。老臣虽愤懑,却也无能为力。”
天麟在一旁听着,渐渐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他开口询问道:“这次的赈灾工作,是由哪位负责的呢?”
夏司遥回答说:
“当初,宁王呈上了奏折,本宫便指派他负责赈灾的相关事务,包括筹集粮食和安抚灾民等。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重复了一遍:“宁王?”
天麟微微颔首,示意着他也同样认为这位女子聪明绝顶。
他心中的疑惑同样清晰——明明先前得到消息赈灾粮已齐备,为何会突然短缺,且无法补充?
这其中必有蹊跷
种种迹象表明,极有可能是赈灾款项的管理出了问题。
宁王并非易于摆布之人,他不可能坐视自己的权益受损而不采取行动。
那么,问题似乎逐渐明朗——假如这背后真是宁王在操纵,那么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然而,天麟并未直接回应夏司遥的猜测,而是转换了话题:
“户部尚书一职悬空已久,现在无论是宁王一派还是内阁,都在试图染指户部,企图控制朝廷的财政大权。
”他目光深沉,“当权者拯救灾民的心尚且存疑,官员们更是贪污腐败、争权夺利,这样的局面,又如何能指望他们真正为百姓谋福祉呢?”
夏司遥陷入了沉思,她深知户部的重要性,以及两派之间的较量。
然而,她仍有所顾虑:“户部位置特殊,两派相互制衡或许还能维持平衡,但若被他们其中一派独掌大权,恐怕...”
天麟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他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朝廷中仍有许多忠诚正直的官员,如魏少傅,他忠心耿耿、一心为民。
我相信他能够胜任户部尚书一职,主持赈灾大任。”
魏贤听到这话,心中一震。他刚才还担忧自己会成为这扬权力斗争的牺牲品,没想到转眼间,天麟竟为他指明了方向。
他清楚地知道,户部尚书一职的重要性远超过他的少傅身份,这是掌管国家财政、赋税的大权。
夏司遥也明白了天麟的意图,她转向魏贤,郑重地问道:
“魏少傅,本宫希望你能担起这份重任,主持户部,负责赈灾事宜。你能否做到?”
魏贤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机会,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他必须谨慎考虑,不能辜负了这份信任。
户部目前的处境十分棘手,就如同一个千疮百孔的破旧船只。
在魏贤看来,他在这座孤岛上只是个无助的指挥官,面对艰巨的赈灾任务,他感到压力山大。
然而,当他的思绪转向那些受灾的豫州百姓时,他紧紧地咬住了牙关,坚定地对太后说:
“太后,老臣愿意担当此任!”
天麟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朝廷需要的不仅仅是挥舞屠刀的勇士!
更需要像魏贤这样脚踏实地、能够解决实际问题的忠诚之士。
这也是他尽管心情复杂,却依然推荐魏贤的原因。
“魏少傅,你在推进赈灾工作的同时,也不能忽视户部内部的问题。
你有足够的权力和自由去解决这些问题。”天麟善意地提醒道。
“我明白,多谢公公的指点。”魏贤心中明镜般清楚自己的任务。
“只要你有所准备,朝会上我会为你做出适当的安排。
你现在可以退出了。”夏司遥心中有所思虑,她挥了挥手,让魏贤离开。
魏贤深深地鞠了一躬,满怀热情和使命感地离开了青铭宫。
他走后,夏司遥转向了天麟,疑惑地问道:“你怀疑宁王在背后搞鬼?”
“我们的行动如此大张旗鼓,宁王不可能毫无反应。
他必定在背后有所图谋,但具体的情况还需要我们深入调查。
”天麟深思熟虑地回答道。
经过深思熟虑,天麟坚信宁王不可能对他们的行动毫无反应,他必定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但具体的情况还需要进一步深入调查。他微微皱起眉头,对夏司遥说:
“推荐魏贤担任户部尚书,正是为了应对宁王可能的阻挠。
即使魏贤受到了限制,我也会在背后支持他。”
夏司遥疑惑地看着天麟,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如果宁王真的从中作梗,魏贤即使成为户部尚书,也难以有所作为。”
天麟淡淡地笑了笑,解释说:
“户部掌管国家的财政,这是朝廷的生命线。我们必须重新掌握它。
此次户部在赈灾事务中的表现如此糟糕,正是我们收回权力的好时机。”
夏司遥点了点头,但仍然有些担心:“魏贤如果无法胜任,你准备亲自出手吗?”
天麟毫不犹豫地回答:
“为了娘娘,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让夏司遥感到既安心又担忧。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紧张地后退了几步。
天麟见状,并没有继续逼近,而是温柔地笑了笑,说:
“娘娘请放心,我会派人去查明一切。”
尽管在朝堂上屡获胜利,但他从未轻视过任何一个敌人。
他深知,有时候,最危险的敌人往往是那些不露声色的人。
魏贤的请奏提醒了天麟,他必须尽快弄清楚宁王的真正意图。
离开青铭宫后,夏司遥的心情复杂难言。她既感到解脱,又有些怅然若失。
她手中拿着那支被天麟插在发间的玉簪,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天麟思考着宁王的对策时,魏贤走了过来。
他看起来已经等了很久,一见到天麟就急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