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望哥这样的人,一定是被父母疼爱着长大的,因为他自己得到过很多很多的爱,被人好好对待过,才会那么善良,会好好的对待别人。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望哥从前过得那么苦。不准儿子上桌吃饭,要等他们吃完了,才能吃一点他们剩的,没剩的,他就没得吃,什么样的黑心肝父母,才能干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如今望哥靠着自己,好不容易有了点钱,他们居然还有脸上门来闹。
姜路尘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一拳就将刘氏打到在地,他骑跨在刘氏身上,拳头巴掌直往刘氏身上招呼,仿佛要将自己的愤怒,和望哥这么多年受的委屈,在今天,用拳头完完全全发泄在刘氏身上。
他一边殴打刘氏的同时,一边咆哮嘶吼,“让你欺负望哥,让你不给他饭吃,让你跟他要钱,断亲了就是没关系了,你们家死绝了,望哥都用不着花钱埋你们.....”
刘氏用手护住脑袋,整个脸都快皱作一团,声嘶力竭的叫喊呼救,“救命啊,救命,打死人了......”
眼前画面实在让人太过震惊,以至于在扬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许久都没缓过劲儿来。
当然,最震惊的还属席望,在他眼里,姜路尘是那种特别乖,特别听话的小孩儿,眼前这个小暴龙是谁,他的乖巧夫郎被人夺舍了吗?
不过,看到小夫郎这么维护自己,席望心里暖的不行。
刘氏是个撒泼打诨的,席望实在有些怕姜路尘给打出个好歹,被刘氏给赖上,要他们赔医药费,他可不想便宜了刘氏。
“尘哥儿,好了,好了,快别打了....”
席望一出声,姜路尘便赶紧停了手,而后乖乖的让席望将他拉了起来,整个人看着乖巧又听话,跟刚才揍人的小暴龙简直判若两人。
席望发现姜路尘的手背关节处红红的,心疼的握着手腕儿凑到嘴边轻轻的吹,“都红了,尘哥儿,手疼不疼啊。”
姜路尘怔愣了一下,而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一点都不疼。”
席望盯着姜路尘发红的指关节,默不作声的点头。
许久,低声补了句,“以后别这样了,你伤着了自己,哥会心疼的。”
姜路尘定定的看着席望,眼睛渐渐的红了,他点了点头,小声应了句,“嗯。”
另一边,被姜路尘按在地上一顿暴揍的刘氏,终于被人扶了起来。他敢这么撒泼,无谓是仗着自己是个哥儿,他以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席望不好动手揍他,可他没想到,平日里看着不声不响的姜路尘,居然揍人那么凶,那杀千刀的,专往他脸上招呼,不用想,他的脸现在已经不能看了。
刘氏看着不远处你侬我侬的两人,恨得牙痒痒,他们不是不肯拿钱出来吗?他今天偏要席望将家底都掏出来,姜路尘打了他,就要赔钱,赔到倾家荡产。
刘氏故意脚下一软瘫倒在地上,而后捂着脑袋,扯着嗓门儿嚎叫,“我的脑袋,好疼啊,哎哟,疼死我了,席望家夫郎给我脑袋打坏啦,有人没有管管呀.....”
周围的村民纷纷看了过来,议论声此起彼伏。刘氏的叫喊声愈发响亮,仿佛真的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这是怎么了?”
“姜夫郎刚才确实下手重。”
但也有人有不同的想法,“一个哥儿打得再凶,又能把人打成什么样。”
说着意味深长的挑挑眉,仿佛在说,你懂的。
有人上前查看刘氏的情况,也有人看向站在一旁的席望家夫郎,眼神中满是疑惑。
姜路尘站在一旁,脸色有些苍白。他刚才实在太生气了,所以下手没个轻重,看见刘氏躺地上嚎叫,当即吓坏了,生怕真给人打出个好歹。见刘氏如此夸张地倒在地上,还大声叫嚷。姜路尘的心顿时慌了,他紧紧的拽着希望的袖子,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而席望感觉到夫郎的目光后,嘴角立刻扬起一个弧度,给了姜路尘一个安心的笑,而后又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而,姜路尘也当即不那么心慌害怕了。
村民们刚才因为刘氏的胡搅蛮缠心生厌恶,可这会儿看着她躺在地上痛苦的嚎叫,心里又生出了一丝同情。
“这个姜夫郎也真是,平时看着温温柔柔的,怎么能下手那么重呢,看吧,给人打出好歹了吧。”
席望一听就不干了,当即站了出来,“王叔,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那只眼睛我家夫郎哪里下手重了,他根本就不会打架,怎么就能给人打出好歹?”
“我看刘氏分明就是装的,能哭能嚎的,哪里是被打坏了的样子。”
听席望这么一说,有些村民回过味来,看向刘氏的眼神都变了。
刘氏被人拆穿了,虽然有点慌,但他打定了主意要讹席望,自然要装到底。刘氏继续嚎叫着,仿佛真的受了重伤一般,原本已经动摇了的村民开始议论纷纷,有人开始指责姜路尘不应该对刘氏下那么重的手。
“姜夫郎啊,你跟刚才再生气,也也该收着点?看,给人打坏了吧!”
“是啊,你看刘氏疼的,肯定伤得不轻。”
姜路尘听着周围的指责声,心中一阵无奈。他再次看向席望,而对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说,“别怕,交给我”,而后,席望向前一步,挡在了姜路尘的身前。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谁受伤了,都让让,我来看看。”
说话的是村里的赤脚大夫,他是被王氏请来的。
姜路尘打人完全没有章法,看着凶,实则造不成什么伤害,可刘氏却抱着脑袋痛苦嚎叫,一看就是装的,所以,王氏赶紧一溜烟的出了门,将村里的大夫叫来。
赤脚大夫走上前来,仔细地查看了刘氏的情况。过了一会儿,他皱着眉头说道:“都是皮外伤,脉搏和气息,都很正常,按理说,不该啊。”
大夫都这么说了,村民们当即就回过味来。他们看向刘氏的眼神中充满了鄙视和不满,而姜路尘则感激地看着大夫和王氏,心中松了一口气,没打坏人就好,他看见刘氏那样,是真的后怕。
刘氏见自己的计谋被揭穿,却还在强装,“你胡说,我脑袋明明就很疼,怎么会只是皮外伤,你收了席大郎多少钱,这么污蔑我。”
刘氏瞪大了眼睛,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仿佛真的受到了莫大的冤屈。然而,在扬的村民们心里都有一杆秤,许大夫一家给村里人看了多少年病了,救助了多少人,相比刘氏,他们更相信许大夫。
此时,席望站了出来,“刘氏,你做这些,不就是为了讹我钱吗?”
席望从腰间解下一个布包,从里边拿出一小吊铜币,丢在了地上,铜币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的伤势我们大家都看见了,只是轻微的擦伤,这些钱足够你看病了。”
刘氏看着地上那几个钢镚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闹这么一通,可不是为了这几个钢镚儿。
她气愤的抓起拿吊钱扔在席望身上,“这点钱,你当打发叫花子了。我现在脑袋疼的厉害,你家夫郎给打的,所有人都看见了,你们必须负责。”
姜路尘的心顿时凉了大半,他觉得自己刚才确实冲动了,但他并不后悔,若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谁叫他们那么欺负望哥。
席望实在不想继续跟刘氏继续纠缠下去,刘氏胡搅蛮缠说不通,那就找村长来主持公道。
他将村长拉倒一边,“村长,你看这事儿。我愿意给一点赔偿,但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