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会是什么呢。“我曾经……深深的，爱过你……”无憾了。无憾了。

    柔柔忽然猛的推倒了毫无防备的凌风。她惊恐的张大眼睛看见刚才的那一幕。难道。放弃生命，是那么简单的么。凌风正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全身都是撕裂一般的痛楚。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死的机会。

    不是的。我不想让你死。只是，只是……

    “求你。让我死。”凌风吐出了这么一句。就晕了过去。苍白的脸在柔柔的眼里无限放大。放大。

    后面是成然的无助 ，前面是凌风的悲哀。老天。为什么要这样。

    “小姐，你是来救我的么？”

    “他是谁？淫贼。我杀了你。”

    “没……没有，小姐只是……只是可怜我。”

    “你为什么一直在门外。怎么。怕我对他怎么样么”

    “柔……柔柔……怕……”

    “柔柔高兴就好。就好。”

    “不是的……我是很痛的……可是……”

    “师傅……别打……打柔柔。是我错。打我。打我。”

    “我……我可以喜欢你吗？求求你了，让我……让我能够喜欢你……小姐，我知道我不配的。”

    “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请你听我说完，这是我最后的要求”

    “不要，不要不理我。求你不要生气了。柔柔。原谅我。我受不了没有你。”

    “我……我没有进去，我怕你……怕你不想看到我。柔柔……”

    “她……她还好不好？她不怕了吗？”

    “你走。不要管我……去……去保护她！””

    ………………

    最后的。只有那一句：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柔柔在爱与痛的边缘，挣扎。沦陷。

    已经是黎明了。艳阳破晓，带走黑暗的悲凉。

    柔柔在凌风蜷缩着的身体前坐了好几个时辰。看他憔悴的脸，为什么。曾经的青梅竹马，今天的灰飞烟灭。

    成然疲惫的睁开眼睛，我？怎么会在屋子里面？头好痛啊……柔柔，她在哪里？起身，看见了那朵光芒，像蝴蝶发光的翅膀，停落在风身上。

    心脏像是刹那间停掉了一拍，可是，我明白，柔柔喜欢的是我。是我。是我。

    “小……小姐。”轻轻走到柔柔身边。其实柔柔没有睡，只是很累，闭上了眼睛。又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跳起身，转过身，扑进那个人的怀抱。

    “成然，我该拿风怎么办！怎么办啊！我好痛苦！呜呜……”柔柔的心快要爆炸了。

    “……”我又在做梦了么。一定是梦吧，柔柔怎么可能原谅我。既然是梦，那么，就允许我放纵一次。

    成然紧扣上唇，柔柔软软的唇瓣是热的，泪水是凉的。回转缠绵，天旋地转。柔柔闭上眼睛，所有的苦闷都随着成然这一个炽热的吻消失不见，这才是真实的成然，才是我爱的成然。

    吻，好像缠绵了几个世纪。成然吻得是自己在世上的唯一，吻得是自己的光，吻得是自己的希望。直到呼吸困难，成然才停止，好想好想，这不是一个梦。

    “……”柔柔脸红了，心突突的跳着，已经没有节律。成然，怎么会。

    第一次， 那是歉意，是卑微的成然。吻得小心翼翼，虔诚的吻

    第二次， 那是快乐，是幸福的成然。吻得云淡风轻，主动的吻。

    第三次， 那是难过，是绝望的成然。吻得豁然开朗，被动的吻。

    第四次， 那是宠爱，是心痛的成然。吻得扫除阴霾，小心的吻。

    第五次， 那是疯狂，是改变的成然。吻得天旋地转，霸道的吻。

    柔柔睁大眼睛看着喘着粗气的成然。笑了笑。成然又再一次把柔柔抱紧怀里，使出了全身最大的力气，想把柔柔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我就可以永远和她在一起。

    “不要离开我。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成然大声宣告，想对世界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柔柔也大声说。

    “你是梦里的她，一样那么那么美。”成然笑了。笑的像个孩子，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他的笑，原来他的右腮有一个那么那么浅的梨涡。等下，他，不会觉得自己在做梦吧。

    呵，一定是的，傻瓜，要不是在梦里，他怎么会有勇气。

    柔柔也浅浅一笑，今生最有意思的事情，就是整他。“对啊，我是梦里的柔柔。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除了你，世上没有我活着的力量。”成然低下头，眼睛亮亮的。

    柔柔捂住胸口，哪里，不只是痛还是快乐。向前一步，凝视着成然。

    “既然喜欢，干嘛放弃我！以为那样对我最好么！”你个傻瓜！

    “我，已经不会放弃了。这一世，我都不会放弃了。是你教会我去爱，去承担。去勇敢。”成然又笑了。柔柔默默地留下一滴眼泪。成然，永远都不会丢下自己。

    原来，都是以为是成然害怕我的离开，现在才明白，也许，我会更怕他丢下我。

    成然抱紧柔柔。虽然以为在梦里，可还是很怜惜。

    “不是梦的。”柔柔坏笑着轻轻把这四个字吐了出来。便再一次堵住成然的唇。留下成然瞪大眼睛，待确认好嘴唇的温度。牵动嘴角。忘记了自己。

    柔柔的裙边，凌风安静地睡着。汗水和雨水浸湿的头发散落在地。一袭蓝衣闪着光。一直很安静。

    柔柔轻轻吻了吻成然的鼻尖。甜甜地笑了。

    “早知道在潘府柴房里我就应该走了，那应该算是你不要我。可惜现在啊，还是柔柔甩掉了你啊。对成然不公平呢！不好意思！”

    气氛甜甜地。成然咬了一下嘴唇看了看两人紧握的手，抬起头对柔柔说。

    “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我不管到底谁不要谁。”

    “好啊好啊。你说什么我都……都得想想。”

    成然突然把柔柔拉近怀里，贴着柔柔的肩膀。“以后……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大街上了……我……我谁都不认识的……我……我很害怕……”

    柔柔笑了笑，从成然说“我。再也不会放手”那一刻起，就决定了。这一世，再也不会对着成然流眼泪。就算在痛苦也不会。这个承诺，死也要遵守。

    “成然……柔柔不明白，为什么会怕呢？”

    成然深吸了口气

    “第一次，我在潘府门前。我的全身都好痛，可是我为了自己那仅有的尊严，宁死不屈。其实身体的伤我早已经习惯，只是……我害怕孤独。这个世界上，我什么也没有……没有人会在乎我。第二次，在落尘乡门口，还是那样，就像你说的，我永远都是伤痕累累。来来往往的人，他们的眼好冷好冷。我狠狠地缩在墙角。我希望，身子能暖一点。可是，我还是好冷……第三次，就是你说让我走。”成然顿了一下，柔柔依旧微笑着。其实，微笑的背后，都是酸涩。柔柔点头，示意成然说下去。“下雨了。人们匆忙的赶回家。雨好大。我没有家，无处可去。你的身边就是家，可是，我失去了……雨水很凉，我不想……不想淋雨。所以……请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把我丢到大街上……我……我想回家……”

    “好。柔柔答应你。不怕了。脸是不是很痛……”柔柔伸出手，轻轻揉着。她清楚的知道，刚才下手很重，把所有的怒气都融化在那一巴掌上。成然抓住柔柔得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