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的天气果然善变,上午还白里透红,阳光灿烂,可等晓畅收拾完东西,伸个懒腰,准备下楼吃午饭时,那块云彩却越来越厚,一会儿,就堆满了半边天,黑压压的一片。晓畅嘟嘟嘴,心中暗自祈祷,可别下雪呀!万一自己和约翰走不了,可怎么办?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落不了地。
餐厅里开了灯,可是昏黄的灯光只让黑暗退出了一小块的势力范围。珊丽搀扶着玛丽入座了,尽管晓畅很担心的不时瞅瞅窗户,可是她还是注意到了珊丽的反常,她面色竟然有些兴奋的潮红,没有一丁点生离死别的苦痛。晓畅心里越发的不熨帖,这种情绪在意识到王瑞文没有来吃中饭以后,就如正在吸水的海绵般,变得越来越沉重,也许说是吸血的海绵更为准确,因为晓畅的脸庞正在一点点的失去血色,苍白的让约翰的心一下子也揪紧了,他紧紧的握住了晓畅颤抖的手。
晓畅瞅了一眼眉头紧皱的约翰,突然觉得自己太可笑,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神经兮兮的了,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能分离两颗相爱的心?还有什么事能吓倒天不怕地不怕的周晓畅?
正当,晓畅对约翰报以微笑时,门吱嘎开了,王瑞文气喘吁吁的带着一身的香气冲了进来。晓畅分明看见他朝珊丽诡异的眨了一下眼,虽然动作是那么轻微,可是晓畅敢肯定这绝不是自己的错觉。心里咯噔一跳,果然还是来了!
王瑞文有些激动的盯着正在低声抽泣的玛丽,快速退到门外,一个女人有些胆怯的小步走了进来,婷婷的站在那里,一身的廉价香水味随着冬日的凉风一股脑的灌了进来,冲击着晓畅每根紧绷的神经。
约翰猛的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发出长长刺耳的尾音,嘣的向后弹开了。
低泣的玛丽在这突然就凝固不动的气氛里,警觉的抬起头,寻找着原因,她一眼就看见了那女子,再也挪不动了视线,一张愁苦的面容上早就挤到一起的眉头正一点点的舒展开来。
晓畅倒吸一口气,心中豁然开朗,原来这就是王瑞文的新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