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婆娑,树叶舞动。夏日里一棵长满盛夏果实的葡萄树下,一位沧桑的老人和一个天真活泼的孩童正在聊天。
“外婆,你很小气,我要妈妈,别人家的小孩都有妈妈,为什么我没有妈妈!是不是外婆把妈妈藏起来了。”小不点抱着老人的腿,歪着脑袋,半跪在地上,眼睛里满是泪花,泪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看着外婆抽搐的嘴角,苦苦哀求。
“小不点起来,地上脏,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妈妈知道了以后就更不会来看你了。乖,外婆带你去摘芒果吃。”外婆慈祥的声音在小不点耳畔响起。
“我不要芒果,我要的是妈妈!妈妈不是芒果,妈妈。。。呜呜。。。”小家伙干脆整个人坐在了地上,来一招霹雳啪啦,稀里哗啦式大闹‘天宫’。
“听话,起来,外婆带你去找妈妈去。”老人心疼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小人儿,无奈的皱皱眉头。
“哈哈,外婆最好了,我就知道外婆最疼我了!”小家伙赶紧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脏东西,高兴得手舞足蹈。“孩子,你妈妈不会回来了,让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为什么,为什么大人之间的悲剧要压在孩子身上。老天爷既然安排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却又要这样折磨她呢?”老人叹口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吸吸鼻子,硬是把眼泪给压了回去。
“那外婆你在难过什么?妈妈要回来了,难道外婆不开心吗?”小不点使劲抬起头看着外婆的眼睛。外婆把她抱在了怀里,忍不住抱着小不点就哭了起来,自己的女儿做妈哪有不想的道理,可是--
“外婆,也在想妈妈了,对吧?看外婆我都不哭了,你还哭。这样是不可以的。”小不点用她那胖嘟嘟的小手,轻轻拭干了外婆眼角的泪。
外婆握着小不点胖嘟嘟的小手,眼泪留在了指缝间。混合着空气中的寂寞,慢慢干涸,只剩下思念的泪痕。
“呜呜。。。我再也不要妈妈了,外婆不哭了。”看着泪流不止的外婆,小家伙害怕的哭了起来。
“乖,孩子,外婆不哭了,你也要答应外婆不哭了好吗?”外婆颤抖着的声音飘在小家伙耳畔。
“外婆,我也不要再想妈妈了,其实我知道,我无论喊她多少次,想她多少次,梦见她多少次,她也不会回来看我。可是,我就是想她。我想让她抱着,哄着我,直到我进入梦乡。可是,她总是不出现。我这么难过,这么伤心,这么为她难过。她都没有要回来看我。”小不点抽泣着,哭红了的眼眶肿肿的,弯弯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上面承载了太多对母亲的思念。
“这是唱的哪出戏?怎么都哭了?”一个温柔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悲伤的气氛。。。
“哈哈,姨妈回来了,我要姨妈抱抱。”小孩子都这样,一见到自己喜欢的人或事,所有的不开心都烟消云散了。
“嘿嘿,来姨妈抱抱。哎呀,都胖了,看看这小肚子,都快成西瓜了。”姨妈从外婆手中接过小不点,微笑着说道。
“姨妈,我以后要长得像你一样又漂亮又苗条,我才不要变成西瓜肚子呢!”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嘟起樱桃般的小嘴,调皮的说道。
“恩恩,会的,到时候,我们家宝贝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美女。”姨妈亲着小不点的额头,温柔的说道。
“啊。。。姨妈你占我便宜。我也要占你便宜!”说着就朝姨妈的脸上,狠狠亲了一下。
“小不点,以后要好好听外婆的话。姨妈要去外面上班。”姨妈看着歪着脑袋的小不点,欣慰的笑了笑。小家伙应该还不理解为什么姨妈要离开她和外婆,去外面上班。
“上班那?是不是有很多的叔叔,阿姨?”小不点咬着自己的小手,歪着脑袋问着姨妈。
“恩恩。。。上班挣好多好多的钱给你买漂亮的新衣服穿。”姨妈微笑着回答。
“好好哦,可以有漂亮的衣服穿,姨妈最棒了!那姨妈就好好上班吧,我会好好听外婆的话,不让外婆伤心,我还要保护外婆不让坏人欺负!”她银铃般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屋子里,殊不知外婆和姨妈心里已经在滴血,在流泪。那时她刚上幼稚园,对于外婆和姨妈口中所谓的‘上班’她不能够体会。
后来,她长大了,也明白了!她不能原谅姨妈所谓的上班,竟然是那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