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承烨抬眸瞧了皇后一眼,淡声道:“朕累了,皇后还不过来服侍朕么?”
细细有些紧张地看了皇后一眼,包公公欲上前,却见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戾气,冷笑道:“大胆奴才,你还能代替朕的皇后不成?”他的话,音量不大,却已经是不怒自威。
我心下狠狠地吃了一惊,难道说他与皇后还没有……
咬着唇,夜婉宁,这些不是你该想的。
皇后终是缓步上前。
他挥手道:“都下去。”
三人出来,我瞧见细细还是忍不住往里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帕子已经被揉皱不堪。
包公公道:“今日出了事,临时也没有多余的营帐,委屈婠婠姑娘过御驾上将就一夜。”
我点了头,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公公你呢?”
“哦。”他笑,“我得守在这里,皇上若是有事情,会叫我。”
迟疑了下,想了想,还是点头离去。细细并不曾走开,想来也是和包公公一样,要守夜了。
喟叹一声,这郢国后宫有很多秘密,但却都不是我该知道的。
宫里的东西,总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外头的一切已经被收拾干净,出了嬴承烨的营帐,似乎已经瞧不出方才竟遭过刺客袭击。而我,突然觉得心头一震,嬴承烨的营帐!
回眸瞧去,是啊,多奇怪。
今日,他的营帐并不是明黄之色,只是与一般的营帐无二,不一样的,顶多是里面的摆设罢了。那么,那些刺客又是如何能一下子就精准地知道哪个是皇帝的营帐,并且所有的羽箭齐发?
想到此,心跳得愈发快了。
好乱啊,都不知道该往哪处去想。
脚步并不曾停下,我明白,不管我发现了什么,我依然只是郢国后宫一个毫不起眼的宫女。还是苍国的俘虏。
路过一个营帐的时候,听得里头传来男子隐忍的声音。
我本不是好奇之人,却在走过的时候,那一阵风掀起了帘子。我瞧见,湛王正一手艰难地处理着手臂上的伤。
伤在肩头,他只能咬着纱布,却还是有些笨拙。不知为何,我不觉放慢了脚步,也许只是我从将军府出来的时候,他的那一笑,让我觉得温暖。
现在想起来,他的笑,真像哥哥啊。
“谁?”里头传出男子的声音。
迟疑了下,终是开口:“是奴婢,晚。”我还记得,他与雷无神一样,叫我晚。他还说,晚,好名字。
里头之人不再说话,我鼓起勇气道:“王爷,可要奴婢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