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沐琉嫣仍在客栈,只是她出走后该做的事情也做完了,现在是时候回家了吧,想起去找爷爷时爷爷对自己说的话,心里不禁凉了几分~^^^^^^
正要收拾包袱回皇宫时,楼下传来一阵叫卖声,那是——卖人?
沐琉嫣好奇的下楼去看看什么状况,只见店门正中心有一搭台,台上一位女子在弹琵琶,眼神中含有闪闪的泪光,显出楚楚可怜之态,成功的吸引了在座的的每一位‘公子’。
“一曲琵琶弹尽忧伤,两行清泪望穿秋水,再三思躇望君莫嫌,四月桃花雪连漫天,捂(五)颊羞得她心无怨,流(六)年贫苦为生卖唱,七言绝句无人可懂忧伤,八股难扰伊人魂盼穆郎,九重天,十里亭,百语千言诉哀怨,是离别,道离别,念离别,伤离别。”
曲毕,诗结,时间刚好。
“好曲好诗啊!”众人赞叹。
沐琉嫣闻声去寻,目光锁定坐于窗前的男子,一袭白袍,翠竹装点给他原本妖媚至极的神态又添几分空灵飘渺。
似笑非笑的音容,微微收紧的眼瞳都在示意: 那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沐琉嫣并未多想的就走到龙玄烨桌前,扫了一眼台上女子爱慕的眼神,又坐在了龙玄烨对面。
“好久不见。”龙玄烨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很阳光,很灿烂,同时,还流露出些许讶异。
她穿男装的样子,依然引人注目。
“呵呵,仅三日不见而已。”这是缘分吗?
多么妖孽的缘分,如今的沐琉嫣仿佛成熟了许多,对于龙玄烨的招牌式微笑,她也给予礼貌回应。
“三日吗?赫连女王的记性可真是好。”龙玄烨貌似这么随口一说,眼光再瞟向沐琉嫣时,她还是没什么表情,竟然,连一点讶异都没有。
赫连皇族只有她一个女子而已,她已经告诉过龙玄烨了,不是吗?
“那你呢?你是本国的吗?”沐琉嫣转头问龙玄烨,他们之间,火药味渐浓。
“不是。”龙玄烨实话实说,还道出了自己来宸月国的原因“我只是作为两国特使,来你国迎接女王的。”
“哦,既然如此,那我们今天就起程吗?”沐琉嫣很自然的话语令龙玄烨有些失落。
有时候,当我们知晓对方的身份后,便会产生一种隔阂,更何况,他们之间,何止隔阂?
“明天启程吧,你没有什么想要交代的吗?”龙玄烨试探性的问话,但仍是换来沐琉嫣的礼貌回应。
她——绝对不一样,变得,与三天前的那个活泼的女孩儿迥然相异。
“没有,宸月国的事情,千峋哥哥会替我处理的。”沐琉嫣嘴角扬起一丝笑容,甜甜的,说来自己也好久没见到千峋哥哥了吧。
“千峋哥哥?他是?”龙玄烨察觉沐琉嫣脸上的微微变化,又问。
“就是宸月国的将军——夜千峋。”沐琉嫣回答。
“丫头,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龙玄烨又显出妖孽般的神情,满含魅惑的双眼紧紧盯着沐琉嫣,把人家看得都有点不自在了。
“什么丫头啊?我答应过你什么事吗?”沐琉嫣疑惑,自己怎么不记得答应过他什么啊?
“你的名字。”龙玄烨好心的提醒着。
“赫连琉嫣,你呢?”沐琉嫣倒一点也不扭捏,说出自己的名字后,又问了一下龙玄烨,因为毕竟要一起上路,要是连名字都不知道,还怎么交流啊。
“在下龙玄烨。”龙玄烨报出自己名字时,迅速捕捉了沐琉嫣脸上那一瞬间的失神。
他也姓龙,是他的兄弟吗?
“龙玄烨?没听说过,你是王爷吗?”沐琉嫣好奇地问。
“女王日理万机,怎么会听说过我呢?我是龙朔国的轩王。”龙玄烨承认刚才沐琉嫣的问题有些尖锐,没听说过他?
沐琉嫣也不再问下去了,又不是深交,知道一点就足够了。
然后,沐琉嫣起身回房,龙玄烨仍旧欣赏台上的舞蹈。
仿佛没有过交集。
希望不会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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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沐琉嫣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瓶子,伸手倒出了一粒药丸,缓缓咽下,喉间的苦涩,远远比不上心中的苦涩。
“干爷爷,爷爷,嫣儿来看你了。”沐琉嫣活蹦乱跳的走进一间小木屋,看见爷爷正在尝几味草药,凑入鼻边的草药,与爷爷的花白胡子成了对比。
“嫣儿,过来,让爷爷把把脉。”这小丫头的身体一直令爷爷担心,她四年前落下悬崖时就已中毒,此种毒叫做嗜心蛊,如今无药可解,即使是名声噪世的神医,也束手无策。
沐琉嫣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爷爷静心的探听着沐琉嫣的脉搏,轻轻的叹了口气,“嫣儿,近几天,你是不是发作频繁?”
“是啊。”沐琉嫣的声音很低,她看到爷爷的神色,便知道自己快要…久别人世了。
“嫣儿,爷爷给你开几副药,你一定要按时吃知道吗?”爷爷步履蹒跚的走着,神情满是焦急,挥笔写了一堆药方,又拿给沐琉嫣。
“爷爷,没用的,嫣儿知道自己的病情,吃再多药也无济于事啊。”沐琉嫣看着为自己着急的爷爷,一股酸楚便涌了上来,跑到爷爷跟前,终于放声大哭。
“胡说,嫣儿不会有事的,爷爷会治好嫣儿的。”爷爷看着这个小女孩儿,慈祥的面容上浮现了一层模糊之色,她还这么小,为什么要让她遭到这么多的不幸啊?
四年前,爷爷在采药途中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沐琉嫣,心中不忍便把她带回了药庐,悉心医治,她终于有了气息,但是,她的病始终没有办法根治,爷爷只好为她制药,每当病发之时,便吃一粒药丸,可以减少病痛。
但是,每当月圆之夜,她便要忍受噬心一般的疼痛,全身颤抖,身体冰冷,面上无一丝血色,但是很快又是一阵疼痛……如此周而复始,折磨整晚。
爷爷不仅眼角有些湿润,可怜的孩子,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