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刘尚以病未痊愈为由,放了太子的假。太子齐莫白得闲,整天往冰舞风的东篱宛跑,拉着冰舞风在安陵城的大街小巷闲逛。日子过得甚是安闲。
一日在安陵人群熙攘的街道上,冰舞风无意撞到一个少女。当她转过头道歉时,只见那少女明眸皓齿,面色红润,一袭鹅黄色长衫。她怀中抱着一把简朴的古筝,姗姗走来,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外飞仙。一丝熟悉的感觉在心底弥漫开来,似曾相识燕归来,但冰舞风却怎么也记不起在哪里见过这名少女。
“对不起对不起……”冰舞风连连道歉。谁想那少女只是淡淡说了句“没关系”便走开了。
齐莫白盯着少女远去的背影,愤愤道:“竟敢这样看不起我的风儿,看我不把她剥皮抽筋!”
“好了好了!”冰舞风用手指点着他的鼻尖笑道:“哪有你这样的太子?动不动就把别人剥皮抽筋?”
“那是她蔑视你再先!”齐莫白执着道。
七双在一边添油加醋,嬉皮笑脸道:“人家姑娘又没有把你的风儿抢去,到那时候再对她剥皮抽筋也不迟啊!”
“你……”齐莫白怒气冲冲地望着他,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冰舞风把齐莫白拉到一边,顺手捏起商贩的一串冰糖葫芦塞进齐莫白的嘴里。“我请你吃这个,不要生气了!”
嬉闹了数十日,却始终不见刘太傅来上课。冰舞风又执起狼毫写下一封信。思索良久,决定把这封信塞进鞋子里送给刘尚。
刘先生:
于十月十六日申时务必前往西郊柳枝桥一聚。
冰儿 留
翌日申时,柳枝桥中心阁楼。
“吱呀——”一声推门声,收回倚在窗边望着浩荡烟波的冰舞风的思绪。
“先生来的真是准时……”冰舞风微笑着转过头去,却在一刹那,笑容顷刻消失。“怎……怎么是你?”难道刘尚并没有收到信?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一步,抵住了窗栏。
“怎么不是我?你以为来的是谁?”他迎着她诧异的目光,丝毫不退让,信步走到她面前。他轻轻呵气,打在她的脖颈上,一片酥痒。她顿时犹如身在烈火之中,一如那日在那件裘衣之下。
“家父身体不适无法前往。姑娘若是有什么事告诉本公子就行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一朵邪魅的微笑便绽放开来。
他的眼眸深邃,深邃得让她感到——害怕。
“既然先生身体不适,我便不再打扰了公子……”说着,她便迈起脚步,与他擦肩而过。
“等等——”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侧眸望着他,目光凌厉。被他抓住的地方像是在烈火中焚烧,她想把手抽回来,无论怎么挣扎却只是徒劳。
他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缓缓地,他的手环上她的腰际,下巴抵上她的肩头。“怎么?都是男人,为何见了我就要逃?”
这次他并没有自称“本公子”,只是说“我”。他的语气迷离,让她身心一颤。
冰舞风僵在了原地,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
顾阡并没有进一步动作,他们只是这样僵持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开口:“这还是那个气势逼人的冰舞风吗?被男人这么抱着竟让一动不动,简直就是个风尘女子!真是想不到冰姑娘勾引男人的技术竟然到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