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云霏躺在床上,本想给蒋有福打电话,又想他好像从没有打电话给她,又把手机放回了原处。
她翻了个身,趴在窗台上看星星。其实今天什么星星也没有。月牙儿也被某片云给遮住了,只是时不时有阵阵的微风吹来,吹拂在她的脸上,发梢也跟着微风晃动。
白天,她会去储藏室里就想找找以前的照片,可是什么也没有找到。说不定,林可儿那儿会有她的照片。死党耶,没有照片怎么说死党。她想到这里,微动了一下身体,才发现手都麻了,她躺回了床上。
她又想起今天找到的那个木盒子,不知为何她有一种要打开看看的欲望,说不定曾外祖母留了什么宝贵东西在里面,哪怕是一本书也好,那也可以算是古董了。她脑子里想着,身体也跟着行动了起来。不过,她刚下床时,突然传来了“咚”的一声响,吓了她一大跳,让她觉得没有开灯的黑暗的卧室变得诡异了起来。她立马回到了床上,把自己包裹在被单里,只露出拉着被单的手。
她的胆子本来就很小,不敢看恐怖小说、恐怖电影,要是真的看了,她估计至少有一个月的后遗症。上次不怕死与蒋有福看了一片日本的恐怖电影,名字她倒不记得,主要剧情就是一个小男孩被埋在院子里一棵橡树下,之后,那个家的家庭成员个个生活得不快乐,忧郁,来访的客人会在家里莫名的消失,镜头看到就是一滩滩血。连警察来侦察也不得而终。最后那个家只剩下一个对小男孩生前比较好的老奶奶幸免。电影的结尾是由一群蚂蚁引起侦探的注意,挖出了那棵橡树下的小男孩。那橡树旁边的一棵枯树就奇异般地生出树叶,开花,一夜成活,是樱花树吧!其实,这部电影应该算是比较不恐怖的,但她已经足足一个月晚上不敢一个人待着,生怕自己也莫名地从世上消失。那时,蒋有福还一直取笑她,说她不敢看还看,该怎么说,那时她会看下去,大概是对那幢恐怖的别墅感兴趣吧!很像童话里的小别墅。而且那影片中出现的是小男孩天真可爱的笑脸,不像电影《咒怨》宣传海报上那个小男孩的那双可怕的眼睛,她看一眼都觉得恐怖,更别提观看了。
她静静地聆听着,只听到小区旁的那条主干道呼啸而过的土方车的巨大声响。她慢慢地把脑袋伸出了被单,心里默数了1,2,3,才睁开了眼睛。人的视觉真的很奇怪,在黑暗中待久了,就会觉得黑暗也会变亮了点。
她翻了个身,看着窗外,那上弦月正挂在窗前,令她心安了不少。她伸手拿了手机,按了关机键。
下一秒钟,蒋有福的电话打了进来,听到的是:你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蒋有瑞已经回酒店了,陈雪儿与蒋有权也去睡了。这让他感觉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随手关掉了电视,不经意地撇了眼茶几上的手机,他本来就不想打电话给李云霏的,结果打了电话已经关机了。他知道李云霏晚上睡觉前有关机的习惯,说是这样就可以减少手机电波的辐射,让他也关机睡觉。他才不相信这种说法呢,会减少寿命吗?他觉得人会什么时候死,早就注定好好的。何况他也不觉得他的生活习惯也多坏,最多就比普通人多吸了几根烟,这比五毒俱全的人好得多了。况且他也没干什么坏事,老天不会这么早就要他灰灰烟灭的。
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盒和打火机起身,走到阳台上,点燃了一根烟。他今天可谓是忍瘾高手,买菜时趁机抽了两根烟,午饭后又吸一根烟,晚饭后一根烟,直到现在第五根烟。这可真的要打破了五年来的记录了。看来,他如果真要克制起来,还说不定真的可以戒掉烟瘾。没办法,工作的压力,令他只能从那一根根烟中得到缓解,那吐烟的快意真的让他放松了不少。这是女人所不能理解的男人的苦闷和乐趣。
他很快就吸完了那根烟,把烟蒂头的火星伸进了洗衣池的水洼中熄灭,之后进屋,本想扔在了烟灰缸里,迟疑了一下,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关掉了客厅的灯,进洗手间洗嗽了一下,就进卧室休息。
第二天早上,他七点才起床,急忙进厨房做早餐,却发现陈雪儿已经在淘米了,他赶紧接过她手中的米锅,柔声道:大嫂,这厨房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回去睡觉吧。
陈雪儿:没事呀,小弟。我又不是病人,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多余的。
蒋有福:你想太多了,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你只要让自己吃好睡好就好了。
陈雪儿:那不是像猪一样。
蒋有福:猪有什么不好的,不用做事情就有得吃。
陈雪儿:只是结局是任人宰割。
蒋有福:那就是你与猪的区别了。
陈雪儿:晕。。
蒋有福关心道:怎么了,大嫂,不舒服吗?
陈雪儿在一旁看着蒋有福那紧张的表情忍俊不禁,投降道:猪儿去睡觉了。
蒋有福愣在那里,他看着陈雪儿的背影发呆,脑海里却印着陈雪儿灿烂的笑脸。人们都说女人在谈恋爱时就会变美,他怎么觉得孕妇的笑容更甜美。
他回过神时,想吹一下口哨,却不成功,便一边洗菜,一边哼着跑调的阿牛的《浪花一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