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陈新从工地巡视完,在公司附近的一家沙县小吃里点了一碗拌面和一份扁食汤。他自己一人时对吃是没有多大讲究,他经常在晚上应酬,大鱼大肉吃多了,偶而吃些小吃,还倍感新鲜。他坐在一张小方桌旁的一张小塑料椅上,拿起了桌上摆放着的筷子筒里的一双一次性筷子,轻轻地敲打着小方桌,看着老板娘在为他下面。
这家沙县小吃也在这里开了三年了,地方不大,就十来平方,兴许是油烟的熏陶下,墙壁都显得黑黝黝的,与有点破损且干净的桌椅有点不搭调,但生意不错。现在都晚上七点了,大大小小的桌椅上还坐了不少人。陈新经常来这里吃东西,他都和老板老板娘熟络了,所以他都有点想建议一下老板重新给墙壁粉刷一下,或者重新贴一下白色瓷砖。
这时,老板娘把拌面端到了他的面前,微笑地问道:老板,你怎么那么晚才吃晚饭?
陈新:劳碌命,没办法!
他肚子实在是饿了,立即打开拿在手中的筷子,放了点甜辣酱,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当老板娘再次端上扁食汤时,他已经解决了那碗拌面了。他再把那碗扁食下肚后,感觉有七分饱,结账时,他忍不住开口道:老板娘,该给你的店重新粉刷一遍了。
老板娘:是该刷一刷,只是我们赚的是小本生意,停个半个月,就得白做半个月,要是失去客源,不是损失更多。
陈新笑了,不语,转身离开。
人的一生有钱没钱像是注定好好的,有时真的是强求不得。
(场白):陈新,35岁,176㎝,有妇之夫,一子,3岁,是一家有点规模的景观公司的经理。
陈新站在街道边,问自己是回家还是回公司?他走向了公司。
家原本对他来说是个美丽的天堂,温馨的小憩之所。马莉(陈新的老婆,31岁,身高168㎝,有点姿色)与陈新算是青梅竹马地长大,两人相恋十年之久,才结成正果。马莉原是一家私营企业的主管,生小孩时,他原本想让她能好好地带小孩,他自己在外面打拼,足够一家人的生活起居。谁知马莉却因此结识一些喜好吃喝玩乐的朋友,单纯的吃喝玩乐,他勉强还可以接受。却外加游手好闲的赌徒,马莉也上瘾了,刚开始马莉还会按时回家来给儿子喂奶,后来就干脆扔给他妈妈照顾,有时彻夜不归,到后来,变本加厉,有时几天不回家。现在,家对他来说像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了。
他与马莉彻底闹翻了,他母亲见他们的关系日益恶化,就把小孩抱回老家抚养,想两个年轻夫妇能够好好地谈一谈,改善一下两人紧张的关系。他也不是没有和马莉好好地谈一谈,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两人之前的感情是如此的深厚。她明明跟他保证她会改,她会和那些朋友断绝关系。可是,没几天,她又和她们混在一起了。
现在,他已经快三个星期没和她见过面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他还是会担心她,但是她已经变得无药可救了。
他本是拿了条毛巾想洗一下脸,可他想到这里,就想让自己冲个凉水澡,清醒一下。于是,他返身先把公司的大门锁上,重新进入洗手间冲澡。
自从他母亲把他儿子抱回老家后,他就在公司装了一台热水器了,放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反正公司里有一间小卧室,原本是给董事长午休用的,现在他已经获得批准,有时可以借用小卧室,但不可以长期把公司当成生活起居的地方。
他换了套干净的衣服,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了电脑,上网。
平时,他在公司也很少上网,他主要是负责工地的管理,也没有什么时间待在公司里。也许是平时与工地里的工人接触得比较多,他发觉自己讲粗话的次数越来越多。家庭的骤变让他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差。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能任由它滋长吗?
他想起了学生时代,老师曾说过,练毛笔字也是修生养性的一种方法。所以,他将他的办公室里的烟灰缸里倒了些墨水,他闲暇时,就拿旧报纸练起了毛笔字。他对毛笔字的悟性挺高的,小楷行书草书都写得蛮有火候,这也使得他与人初接触时,能立马引起别人的兴趣的原因。不过,练毛笔字确实是他唯一能让自己身心放宽的方法,也可以说,那是他心灵里的一片净土。
想到净土两个字,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公司的某个方位。不知为何,他最近总会朝那个方位望去,虽然磨砂玻璃阻挡了他的视线,但是他的眼睛像是有穿透力一样,眼前总会浮现一张干净的脸庞,她的嘴角隐约上扬,十分祥和的脸。他看着那张脸,原本内心的心浮气躁感也会随之消失。
难道,他喜欢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