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手，凉意袭遍她全身。

    他双眸紧闭，掩去了往日冷漠的色彩，添了一种安详。失去血色的嘴唇，铠甲上未干的血迹，怵目惊心。

    “符睿哥。”她一遍一遍地重复开口唤着，想要把沉睡的男子叫醒。

    连日不足的睡眠，已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眸下那一圈圈浅色，肆虐地横行。

    “符睿哥。青女会替你报仇的，一定会的。”她轻轻握住他粗糙的大手，喃喃自语地说道。

    为什么？上天就这么残忍，狠心地剥夺她的幸福？她也是一个人，也需要别人的疼爱，也会希望感受温暖。为什么要把她看得这么坚强，她有时候也会感到疲倦，也会孤单和寂寞。

    她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将手中的护身符塞至男子手内，转身离去。

    符睿哥，请原谅她的自私，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眼下大秦的形势一天比一天严峻，眼看慕容冲的军队就要攻打到长安了，她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深爱的他上战场。

    那个儒雅的男子，她不希望他身上沾到一丁点的血气。他是优雅的，是一个谪仙般的男子，美好到不似凡人。可如今，却要前往布满硝烟的战场，那个生死难测的地狱。

    或许，如果可以重来的话，几年前她就该毫不迟疑地杀了他，这样就不会有今天的苦难发生了。

    “青女。如果我和慕容冲兵戎相见，你会希望谁活下来？”这是他临行前问她的话。

    她没有回答，将头转了过去。

    他以为她还是爱慕容冲的，扬起马鞭飞速离去。

    他并不知道，其实当时她流泪了。苻晖哥，看着这个她深爱的男子，她却无法开口对他说，她爱他。

    对不起，苻晖哥。今生青女估计要负你了。

    慕容冲。想起这个名字，她的眸中出现深深的痛苦神色。为什么，为什么你走到了天涯海角，还是可以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这么轻易地影响到她的情绪？

    她的眼中突然出现决绝。慕容冲，希望你不要让我恨你！

    玉和石始终联系在一起，若其中一方死去，另一方绝不会苟活，这，便是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