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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七章长有冻疮的暖色(第1页/共4页)

    年轻的爱情是关不住得兽,纯粹又热烈,一旦出柙门凶猛得藏都藏不住。

    时间崭新了轮回,风过,吹薄了雾,散了一度青春便也冷却了不属于我的喧哗,生命是张没有冲洗的底片,只把现实的大体轮廓突兀在记忆中。 这场戏剧性的人生戏,没有背景音的旁白,被时间冷落了一季,人生的时间缝隙里的空白是留给回忆来填充的,蓦然回首,每一幕都覆上尘垢,打扫干净后,每一点情绪都染上可触摸的温度。

    金钱的诱惑。瞬间的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如一餐打翻的美味。我背着青春,流浪,被嘲讽追赶,被世事唾弃,寄不完的无奈,我只能默默忍受伤害是否我的青春就这样沉没?谁会挽起我的手告诉我坚强?路走下去伤疤我拿什么来掩护?那怕是长有冻疮的暖色。我未来的路又该步向何方?

    紧锁的书房被逼近的脚步声催促而打开,爸爸和一个大肚便便的人从书房走出来,那人是我家的常客,我认得那个从不改弧度的一丝不苟的笑容。他是个非常大方的人,每一次都会送来被硬厚而华丽的包装纸裹动严实的礼物,然后摆着我埋头苦干的头,说我以后肯定是个才女,我极其讨厌她总是打断我玩拼接游戏的思路,虽然这可以引起爸爸很大的笑声,但是我只爱玩我玩具,与我同龄的孩子比我更擅长玩这种游戏,这是一种庸俗低智力的游戏。搞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通过我玩游戏这点重复的说出掉渣的话语。

    “以后要多靠您关照关照,您的恩德我一辈子牢记在心”那人很激动,紧紧握住爸爸的手,脸上依旧那副如面具的笑脸,那笑容可以保持很久,我还是个孩子,确实猜不透那深奥的笑容和墙壁上那副笑脸,为什么找不到相同的感觉。我又仔细的看墙上的笑脸,扭头便看见他的笑脸散了,如恶心的油脂狰狞在水面上,在爸爸转身过去的瞬间他侧过头拼命的运动脸部肌肉,像小丑在表演面部表情,整张脸都曲扭了。感觉到有人盯着他,很是惊慌的抬头看一下,见到只有我盯着他看,慌张缓了下来,不一会儿,便很好的控制好表情的收放,慌张消失了,他换上那张不会褶皱的笑脸,补充了一句“令千金这么小就知道玩这种拼凑游戏,真是聪明啊。。。。。”

    爸爸一阵欣慰的笑,我叫妈妈的那个女人用尖锐的笑声附和着,这笑声和她讲话的声音是天差地别的,虽然都能是我的耳膜振动地发痛。我埋头继续我的图片拼接游戏,我允许自己这样放纵地不理会那些与我似乎无关的事情。

    “以后常来作客,大门为您敞开”

    “会的会的,那事情就麻烦您了,对了,我忘记了点事情”那人把自己的衣服脱下,从里面的衣兜里翻出一个红包递给那个女人,我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没有他肚子那么鼓的红包,凭直觉我知道那个是个好东西,新年的时候我可以领到一些,虽然每次拆的时候都是那女人亲手帮我拆的,但是我还是可以分到一些,那女人说我不会拆所以帮我拆,她把里面的钱收好后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一张崭新的票子,不过那时我再怎么小不懂事我还是可以分辨出她给我的票子比她没收去的票子面积要大得多!

    “大家都是兄弟还客气什么,那件事情我会尽量搞定的,我办事你放一百个心吧”

    “是啊,真是客气”那女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撵了撵红包看它的大概分量,这样估量一般都是不误差多少,可能这就是熟能生巧。收起红包后又是一阵让人起鸡皮疙瘩的不舒服笑声“慢走啊”

    送走了那个人后,关门的声音未落尽笑声戛然而止,门掩上那一刻,笑声便在她喉咙窒息了。这个女人妈妈说“不能叫她妈妈”她来我家时妈妈就走了,走的那一天妈妈指着那女人的鼻梁痛骂贱人,那女人面部覆盖的厚厚胭脂在气愤时被擦落,那时我才知道高等胭脂掩遐效果非常好,不过不适合狰狞的表情。两个女人的泡沫战里,始终从没有顾虑从头哭到尾的我,我蜷缩在角落里哭了,失声力竭,累了便睡着了,做了个噩梦就惊醒了,醒来的时候爸爸命令我叫这个在他面前撒娇的女人妈妈,我胆怯地吱一声还是没有让“妈妈”这个词脱口,直到被一堆长得可爱的美味零食收买才用塞满东西嘴巴含糊地叫了声妈妈,听到她尖锐的笑声后我接着往嘴巴塞东西,要知道,她尖锐的笑声并不影响一个孩子享用美食,我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天凉了会有人给我添衣物,我只要伸手就可以,所以我还未需要学会穿衣服。

    这个世界藏匿着太多不为人知的诡橘。被落地窗封得严实的房间里听不见空调大把吞进空气的声音,我拼命地把落地窗拉开一个洞,阳光以带有棱角的不规则形状漫过我的视线,然而我并勾不到窗台,因为这堵墙没有理由地占据了本应该落在我身上的阳光,更可恶的是它居然把阳光的温度也占为己有,在许多次尝试后我并没有走进阳光,很泄气地松开手中的落地窗,落地窗迅速的恢复原来的姿势,安静地在原地站岗,在它身上有着阳光和灯光的战场,它是回忆的一个倾斜的影子,然而,简单的躯体结构证明它仅是落地窗,它不能扣留回忆,只是它染了点我的童年。

    “妈妈我饿了”关键的时候我会叫那女人妈妈,我的胃决定我的嬗变能力。我叫她妈妈并非是忘记妈妈临走时告诫我的话,在一个孩子的眼里这纯粹不属于背叛,如果对于妈妈这是对她的背叛,那么我如今仅背叛了三年、我答应不称呼这个女人的妈妈的,承诺只是推迟了三年,一尺时间的逾越,回忆里也仅是有段距离,这是一段只能编入童年的时间史。当两个穿着呆板的制服的人,把一个名字唤手铐的铁手靠,套上爸爸的手,一人一边地夹住爸爸往外半拖着带走时,这带有星火的时间史熄灭了,我的青春只是燃掉了一个小角,还算完整,但不完美。

    爸爸被带走后,那个大腹便便的常客又来我家了,他饶有兴趣的欣赏我家的各种设置,那个女人无耻地往他身上黏,端茶送水异常忙碌,以前我喜欢把她比喻成嚼得没味的口香糖,现在看到她往那人身上黏确实很像粘在垃圾桶外的口香糖渣,突然觉得这个比喻很恰当,怪不得以前那大腹便便的人老夸我聪明,这个比喻使我唯一一次肯定自己的脑子。当我哭着喊她要回爸爸时,她一手推开我指着我鼻尖吼“哭什么哭,你妈就是贱人,生出你这么个贱种”男人鄙夷的眼神扼住了我的哭声,我一时想不起来以前他曲扭的笑脸,我只是记得有个小丑夸我聪明,我一直都反感这种感觉,突然间很想看那小丑身后的那副笑脸,那墙壁上的笑脸,可是他恐怖的脸让我更深得蜷缩进墙角。拽着落地窗的边沿紧紧的,我想埋进更深的黑暗。那个夜晚我发现钟表的滴答声,令人有种莫明的恐惧感,甚至破碎了我的梦,直至我惊醒梦才不继续受伤。我是过着父母离异所被阴影笼罩的孩子,注定与幸福画上句号。

    变得沉默的我,不习惯多过的问,直到十二岁那年,我和妈妈搬到距离家不远的地方住了个房子,我的耳朵才接触到众多关于爸爸的闲言碎语,这些语言使我耳朵染上了不安,""枪毙”这个词重复振动到我的耳膜。

    寒霜将一夜的梦覆盖,寒风再将一夜的沉淀掀起。好奇心和不安时时刻刻地怂恿我,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向妈妈问起爸爸的去向。""被贱人迷走了,被金钱拐走了""妈妈回答时出乎我意料中的平静与谈定,我也表现得很无所谓,其实我也只是证实一个事实而已,虽然情绪被妈妈的话撞得一片狼籍,但是几年来的沉默训练、我很容易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反常的平静。时间的针线缝补得不够严密,总是有伤痛渗出伤口,溶在泪中,在妈妈遁逃的那一刻,我相信她的视线是模糊的,因为只有视线模糊才能使一个精明的女人碰倒毫不相干的完全不挡路的茶几,而且发出那么大的碰撞声。

    我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有些心疼我的妈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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