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还痛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我给你煮了你最爱吃的粥。”沈谨年端着粥坐到床边。
“你,”嘉琦满眼的问号。
“我什么,来,先把粥吃了,还是你要我喂你。”他说着送了一勺粥到她嘴边。
“额,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嘉琦接过碗,低头吃了起来。
可是,她还是不懂,前几天还一副谢绝打扰的样子,今天怎么就突然换了个人似的,还给她煮起了粥。嘉琦想起有一次,他陪她去参加社团的毕业聚餐,那个时候都是可以带家属的,嘉琦就把他带了去。面临分离的人,心里总是会莫名的就黯了色彩般,提不起任何兴趣,大家都很安静的喝酒,一杯又一杯,没有人打破那种诡异的寂静,仿佛不打破了也就永远不会说再见。嘉琦本就是喜欢伤春悲秋的人,又是第一次喝酒,到最后自然是喝多了的。回家后,嘉琦趴在床上就开始嚷嚷胃疼,谨年说带她去医院她又耍赖不去,最后没办法,谨年只好给她煮了碗清淡的粥,喂她吃下去,又吃了胃药,嘉琦才感觉好点。等她一觉睡醒,胃也好了,酒也醒了,想起之前的粥,就缠着谨年非要给它取个名字,还气势汹汹的警告他以后只许给她一个人煮那个“沈氏暖胃粥”。那时关于这个名字谨年还嘲笑了她好久。
沈谨年看着头快要伸进碗里的嘉琦,终于没忍住,拿过她手里的碗放在桌上,扶正了她的头,仔细看了好久,才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什么话?”
“唉,”沈谨年搂过嘉琦,“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楚嘉琦继续茫然。
“那好,你不说,我说。”
“不要!”楚嘉琦抬起头看了沈谨年一眼,随即又低下去,“我不要听。”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就不要听?”沈谨年掐住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你最近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的?你爸爸又来找你了?”
“没有,不是他。”
“那是谁?”
“额?谁也不是啦,我头痛想睡了。”嘉琦拿开他的手,转身躺下,心里一阵酸楚,她怎么能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关系,她不能说,也不能问,只能这么一直鸵鸟下去,就算为了楚楚,她也要忍,她不能让楚楚将来跟她一样成为没有爸爸的孩子,她不能那么自私。
沈谨年无奈的叹气,在她身后躺下,帮她盖好了被子,拥着她,手轻轻触上她的小腹,“疼吗?”他是刚刚去洗澡时看到还没有扔掉的垃圾才知道,她的老朋友来了,慢慢帮她揉着,他记得每次这个时候她的小腹都会异常的疼,每次她都会缠着他给她揉,可是这次,她竟然没有,看来,她心里确是有事,而且这事一定跟他有关。
“嗯。”很浓厚的鼻音。
沈谨年皱眉,扳过嘉琦的脸,才发现她的眼里噙着泪,嘴唇被自己咬的要看不出血色,仿佛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唉,都当了妈妈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你才是小孩子。”嘉琦咕哝道。
“不是小孩子你哭什么?”沈谨年打着哈欠,他今天开了一天的会,到现在已是累得不行,却还要哄着嘉琦,不禁有些不耐烦,语气也重了起来。
嘉琦也不再说话,只是转过身,离开了谨年的怀里,躲到角落里继续抽泣。
沈谨年腾的坐了起来,盯着嘉琦,半晌也没发出一个声音,拿了被子头也没回,走出了卧室。
嘉琦突然就停止了呜咽,转过身看着空荡的床,月光透过窗帘,洒下皎洁的纯白,抚上床单那醒目的褶皱,手下的冰凉却似乎在提醒着她,刚刚的谨年只是一个梦,一个她久违了的温柔的梦,抱着谨年的枕头,嘉琦的眼泪断了线似的,任她怎么擦也擦不掉。她不禁想起了七年之痒的说法,难道他们禁不住时间的考验,走到了婚姻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