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久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夏美出院后说想到宿舍去住一段时间,于是,我陪着她,把她送到了宿舍门口,‘女生宿舍男生止步’看到女生宿舍门口立着的牌子,很默然,这肯定是哪个老师的杰作。
“俞海,就到这里吧。”
“恩~好吧,你刚出院。。。。。要多休息。”
“嗯~我知道~~”
“那。。。。。我走啦。。。。”于是我转身要走,但是我却没有放开步子,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俞海~”
“什么?”我马上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急切的看着她,她似乎有些话要对我说。
“那个。。。。。”她的眼睛看着斜下方。
这个时候宿舍里一些女生三三两两的走出来。打断了夏美的话没了下文。
“咦?夏美,听说你恋爱喽!”几个女生来到夏美身边,看样子好像她的室友。
“夏美,你越来越漂亮了,好羡慕你啊。。。。。。”
“男朋友是谁阿,学长、学弟还是同学?”
夏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但是还是微笑的听着她们说着,女生在一起总是叽叽喳喳的,不过看到我的存在那些女生都还知趣的离开了。这个场景就好像在拍电影一样,我们站在女生宿舍门口彼此凝视着,很多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胜过千言万语。也许这是在整理自己的情绪,那是留恋还是依依不舍。
“俞海,你回去吧,快要高考了,好好复习备考。”这就是我等了许久的话语。
“哦~呵呵,其实我就那么回事,考不考大学的都一样。”
“怎么这么说?不要没信心鼓起勇气,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答应我我们要考进同一所大学。”夏美拉着我的胳膊。
“嗯~好!我听你的,我会努力的。”我的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
“我这两天也要补课了,可能不会太清闲。”然后她漠然的看着自己的脚,“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不要太在意。我听你妈妈说你心脏不太好,自己要多注意阿。好了,我。。。。进去啦。。。。”
“嗯~知道,进去吧!”我微笑的点点头。“不要老学习,注意休息。”
“嗯~”她提着书包带着忧郁带着留恋转身踱进了宿舍大门。看着她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不断翻涌着,那个时候我和夏美的恋爱热度陷入了一个低谷时期。
夜已深沉,浮光霭霭,当我独自走在学校的小路上,萧瑟的身影和黑暗的环境融为一体,伴随我的只有我的脚步声,踏!踏!踏!我想孤独是我,我是一个孤独的人。偶尔照着镜子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有了变化,那尖挺的胡子已刺破了本应稚嫩的皮肤,还有那些代表了成熟的棱角,那一刻才知道孩子这个词已经不适合自己了。
前额的头发已默过那一直缄默的双眼,覆去那永远过不去的过去,还有那永远回不来的回忆。那年我们都是十九岁。我想童话故事里都有如此美好的结局,而我的故事也许会让我失望。有时候意外和巧合都在不经意中降临在我们的身边,而有时就在我们身边擦身而过,还是让我再次翻开那段尘封的历史。
那是1986年的春天,2、3月分的天气还是很冷的但是却是阳光明媚,微微的冷风会偶尔无情的吹落那稚嫩的绿芽,那是一家80年代的妇产医院,医院走道里护士们在匆忙的跑着忙碌着,听说今天生孩子的人特别多,原来这也有黄道吉日。这时,一个产房中传来了痛苦的呻吟声,护士在忙碌的接生,即将当妈妈她要迎接她的第一个生命,经过很长时间的声嘶力竭。不久后,走道里终于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声。
“恭喜你啊,是个男孩。”护士把一个男婴抱到了她的面前,她带着母亲特有的微笑疲惫的看着这个满身羊水的小孩,但是不久她的表情却突然僵住了眉头又紧紧锁起。
“哎呀!肚子里还一个呢!”随着护士的惊叹,又一声不亚于他的啼哭声响起。
“原来后面还跟个小丫头,呵呵。”护士小姐欣喜的把他们一起抱到了她的面前。
“俞太太你太幸运了,是对漂亮的龙凤胎。”她的脸上泛着欣慰疲倦还有汗水。
“看这小眼睛多像她妈妈啊。以后一定是个美人儿。哈哈”产房中充满着欢喜和笑声,不久后他和她都被送到了育婴室,那里刚出生的小伙伴好多哦,而他在5号,她在6号,他和她隔着玻璃对望着,好像意识到了命运的无奈,小手不停的在空中乱抓着,小腿乱蹬着,依旧看不够对方。
镜头扭转,而在同一时间里另一个产房的门口,一个即将当爸爸的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徘徊着,产房里依旧充满着痛苦的声音,这使他更加的坐立不安了。
“于先生!不好了你太太难产了!”一个护士匆忙的跑出来。
“那。。。。。那要怎么办?!”他的心情及其不安。
“那就要看你是想保大人还是孩子!”护士急促的说着。
“大人!我要大人!”这时他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大夫我求你一定要救我太太。”
“好吧!一定会的。”说着护士重新进到了产房。
而他坐在那祈祷着,双手在不停的颤抖。但是,过了不久一声婴儿的啼哭声豁然响起,他突然站了起来惊呀的看着产房大门。
“于先生,恭喜你是个女儿。”过了不久护士抱着一个女婴走出产房。
“护士小姐!我不是说保大人吗?怎么!”他带着惊恐和茫然的表情摇着护士的肩膀。
“对不起!先生!是您太太说一定要保住孩子,我们没有办法阿。那时候不能耽搁,要不大人孩子都有危险。”听到护士的话,他愣在那眼泪已划过了下巴,茫然中他不顾护士的阻拦冲进了产房,甚至没有看他女儿一眼。
产房里他抱着她虚弱的身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搂着她惨白的脸。
“她。。。。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看着她还没出世。。。就要死。。。。她还没有看到爸爸妈妈。。。。还没有看到这个世界。”“我不要。。我不要。。我做不到。”她颤抖的声音极其的虚弱“我。。。。答应过你。。要给你生个孩子。。。阿。。。。作为一个母亲。。。我不能看着我的孩子死。。。。理解我好吗。。。”她举起虚弱手臂抚摸着他的脸颊。
“你怎么这么傻,我还可以再生。你又何必,,,何必。”他泣不成声。
她疲倦的微笑着“我想,,看看我们的孩子,,,好吗?”
“好。。。。”他紧紧搂着她。
就这个时候一个护士在找着9号牌,慌乱中把一大堆号码牌洒在了地上,于是在一阵慌乱中她找到了一个很像9的牌子,因为她知道那个病房里的她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便顺手把号牌交给了一个小护士“把这个婴儿抱到201病房。”然后她继续整理着号牌。但是她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那个9号交到小护士手里时就变成了6。。。。。。当他看到她被抱走时,他无能为力只能不断的踢着小腿,这一分离注定了七年的等待。
产房中她抱着自己的女儿依旧急促的喘息着,她知道她的生命已经到达了尽头。
“小丽,给我们的女儿起个名字吧。”他揽着她和他的女儿,还有那带着泪水的笑容。
“就让。。。我的女儿叫我的名字吧‘于丽’好吗?”
“好。。。好。就叫。。于丽。。”
她低下她苍白而疲惫的脸孔,“我的女儿阿。。。。以后。。。你。。。要代替妈妈。。。照顾你的爸爸。。知道吗?。。。虽然。。。妈妈不能看着你长大。。。成人。。。但是。。。你。。。。。一定要坚强。。。妈妈永远。。。。在你身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