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社研究了一上午,下午万昌回到大队就按照林书记的指示,去各队安排提问题的人和拿木棒子的人。然后派人通知阎善目今天晚上开辩论会。
当天吃完晚饭后,阎善目屯子里有五六个年轻小伙子,每个人手里拿一根一米多长,六七公分粗的大木棒子,边往大队走边说:“今天晚上不把阎善目打死也得打瘫他”。
走到阎善目家门前时,把声音更加大一些,阎善目的妻子听到后,是真的害怕了,就劝阎善目说:“你今天别去找死了,他们真的是啥事都会干出来,你别忘了在后屯就让人家连打带挠的教训,你要真的让他们打个半死不活的,我们娘几个可怎么过呀,今天你就听我一句吧,这文化大革命咱们不搞了,再说人家都不搞,就你几个人是搞不了的,反右的教训你还没尝够吗,明天把印章给人家送去,认个错就算了,今天晚上你千万不能去”。
阎善目说;“事情不会像你想的那样坏,能把一个人打死或者打坏,他要具备一种仇恨的心理,不然任何人都下不了手,我除了爱给领导提意见,我对老百姓,普通群众没得罪过任何人,他们不会向我轻易的下死手的,当然最坏的结果也不可能没有,这一点我早就想过。我参军时不正是抗美援朝时当的兵吗,那时不正在打仗吗,而打仗会死人,连小孩都知道,我不也去当了兵吗,而当兵首先想到的就是会死,但为了保家卫国我宁可去死。‘反右’和‘文化大革命’和我当兵的目的是一样,都是为了保卫国家、保卫社会主义江山永不变色,我的生命是共产党给的,是毛主席给的,为了保卫共产党和毛主席,献出生命是应该的,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必阻止我,只要我们为革命的事业去死,死了不算光荣也不能算可耻,一般情况下不会象你想的那样,放心吧”。
两人正说着话,王蛇走进了屋,进屋就问:“这辩论会咱们还去吗”?
阎善目说:“去,我们砸他们就是为了辩论,已通知我们去辩论,当然要去”。
王蛇说:“我们屯的人都拿了大棒子,说要砸死咱俩,不会是真的吧”。
阎善目说:“这种可能会有,但是真理在我们手里,要相信大多数革命群众是服从真理的,只要我们能说出一定道理来,他们是不会下死手打我们的,再说要想搞革命就会有牺牲,怕死是不能干革命的,如果你害怕你就别去了”。
王蛇说:“我是说应该有各方面的准备,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们必须有取胜的绝对把握才行”。
阎善目说:“绝对把握是有,但是一切斗争都是复杂的,我们也应该有失败的准备,不过他们动武的可能性很小,因为那样更说明他们没理,如果真的动武,我们会求得县以上的革委会支持我们,对我们更会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