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蜂小蕊跑到临水阁时,只见里面浓烟滚滚,红光灼灼,两个丫头顿时瘫软在地开始放声痛哭,宫女、太监早忙做一团救火,幸亏临水阁出门就是荷花池,这水倒也取的及时,刘劭得到消息早已赶来,看着哭的昏天黑地的小蜂小蕊,心底一沉,“筱初?”,不由分说就往火里冲,被几个近身侍卫硬硬拦下,刘劭倒竖剑眉,脖子上青筋爆裂,红了眼的喊道,
“放手,我诛你九族。”
哪里有人听他,几个侍卫只是死死的抱住他任凭他拳打脚踢。大概半个时辰,火势终于止住,只可惜好好个临水阁被烧了个瓦酥梁折,房倒屋塌,侍卫放开了刘劭,看着眼前的一片焦土瓦砾,歇斯底里了半个时辰的刘劭万念俱灰,颓然摇晃的走向仍旧发出嘶嘶声的废墟,他不觉得难过,而是一种心死的绝望。
“太子,我们发现一具尸体。”清理瓦砾堆的太监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
尽管已经意料到了这个结果,乍闻这个声音,刘劭只觉得晴空一个炸雷,再也站不稳,胸中一热,喉头一甜,一口血吐了出来,眼前一黑向后栽倒过去。
昏昏沉沉,迷迷蒙蒙,刘劭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有好多人围着他,窃窃私语,悉悉索索,偶尔清醒的时候就是觉得一种锥心刺骨的痛。昏睡了一天一夜,他终于彻底清醒过来,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是,“筱初在哪?”
大家面面相觑,谁是筱初呀?
温文尔雅坐在床畔的是百媚千娇的殷芷姌,立在旁边的是倾国倾城的侯婉茹,她低垂着眼,看不清心思的站在那里,‘筱初’这个名字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殷芷姌又给刘劭换了一块毛巾,声音里万般温柔,“殿下,您终于醒了,臣妾真的是好担心,先知的事臣妾也很难过,皇上也派人过来询问了情况,说是火起的蹊跷,要着人调查呢!”
蹊跷?蹊跷?是蹊跷。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刘劭稍作冷静,坐起身,冷冷的问道,“尸体在哪?”
“因为皇上要着人调查,所以尸体停在大理寺。”侯婉茹静静的说道。
刘劭挑眉瞟了她一眼,她仍旧低着头,倒是没因为那一夜如何跋扈。
“来人呀,备驾大理寺。”
“殿下,您刚醒过来,应该多休息呀!”殷芷姌想挽住刘劭,刘劭把眼一横,她也只好作罢。
大理寺。
这里是掌刑狱案件审理的最高官署,自然有种说不出的威严,正厅里十分安静,正大光明的牌匾悬挂正当,案几文物摆放整齐,大理寺卿听说太子来了,赶紧换官服,整仪容,率衙役,小厮出门跪接,接至内堂,恭请刘劭上座,刘劭站在那里未动,直接问道,“尸体在哪?”
“回禀太子殿下,尸体在地牢。”
“带我去。”
“臣遵旨。”
一行人来到阴暗的地牢,守牢狱卒领着大家来到尸体前,掀开上边盖的竹席,一股焦臭味让人作呕,刘劭皱眉定睛看着尸体,根本辨不出身份。
“仵作何在?”年近四十的衙役打扮的男子上前叩头道:“小人在。”
“可曾验尸?”
“回太子殿下,验了。”
“可有何异常?”刘劭满怀希望的屏气等待他的回答。
“这------回太子殿下,并无异常,此人确是死于大火。”
见他欲言又止,刘劭隐约中感觉到了什么异样,但并未做声,而是不着痕迹的领人退了出来,回了东宫。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安公公推门进来躬身行礼,“殿下,人带来了。”
刘劭斜倚太子塌,闭着眼,“让他进来吧。”
“是。”
安公公退出去后,一个衙役打扮的人走进先启阁,刘劭睁开双眸,炯炯的盯着来人,此人正是大理寺的仵作廉孝文,廉孝文倒身便拜,“小人就知道此事是瞒不了殿下的,只怕此事闹大,还关系先知的名誉,小人真是该死。”
“讲。”刘劭冷冷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
冷汗直流,廉孝文颤抖的说,“是。殿下,先知确是死于大火,只是------”若有所思,他顿了一下,“只是,发现尸体的公公说,他是在卧室的位置发现的,按照常理,白天起火,人未熟睡,定欲夺路而逃,怎么会呆在卧室里,而且,火只着了半个时辰,如果先知有所逃避,不可能烧到这个程度,小人如若没推错,火应是由此人身上起,而后烧遍整个临水阁的。”
刘劭越听面色越阴沉,这些自己已经都有所察觉,“这些又与先知的名誉有何瓜葛?你一次讲清楚。”
“殿下,上边的话,小的已经和大理寺卿说过了,只是还有------尸体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