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格斯特。
柳含颦紧握着风绛陌的手,若是她的身体不要越来越冰冷,气息不要越来越微弱,她愿意把自己的生命输给她。可是她现在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等着,一点办法也没有。
在场的人,又有哪个不是和她一样?
“林先生,你的意思是有人用‘暝破神功’伤了风小姐?”加纳思也察觉到异常,问道。
林净初点点头,对柳含颦说道:“她现在是灵元大量流失的症状对吗?”
“没错,如果不快用裘拉给她渡入灵元,她就……”
“照时间算陈先生也该回来了。”谭伶道。
林净初犹豫了一下,道:“我想陈玉杰没有那么快回来。”
柳含颦惊眸一闪,加纳思和谭伶也均是不解。
“蜮族应该已经派人去阻截他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去接应他啊!”加纳思一想到袭拉不能准时送回就心急如焚。
“若是我们走了,这里怎么办?”
“你是说,蜮族马上会到这里来?”柳含颦听懂了林净初的意思,“可是他们怎么通过那卦阵?”
“他们应该已经找到了卦阵的缺口。”
“卦阵有缺口?”谭伶在这住了十年都没发现卦阵有缺口,“但这和击伤绛陌有什么关系?”
“绛陌曾经告诉我蜮族已经找上她两次了,本应杀了她却都没有,因为蜮族有私心,想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林净初解释道,“蜮族人先伤了绛陌就是为了让她不能和我们一起战斗。”
“她不能行动就不会有人注意她,就能趁乱将她劫走?”加纳思也明白林净初担心的是什么了,“所以你才会说他们马上就要攻进来了。”
“所以我们不能离开,一旦离开这里的战斗力便会降低,非但自身难保,还会令绛陌身陷敌手。”林净初说着,看了看床上的风绛陌。
“可如果不走,陈先生也没那么容易能回来,到时候绛陌还是……”柳含颦不敢去想那样的结局。
一阵沉默之后,谭伶突然说到:“我去!”
三人均是一惊,还未开口,谭伶便解释道:“我的武功差,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去接应陈玉杰,缠住狙击他的人,让他把袭拉带回,既能救绛陌,又换回一个实力强的,一举两得。”这个想法已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这样的话,你岂不是很危险。”加纳思救风绛陌心切,又怎忍心让谭伶犯险。
“等陈玉杰安全撤离,我再想办法逃跑就是了。”谭伶说着已起身要走。
然而就在那一刻,加纳思心中一悸,林净初和谭伶也感觉到强大而危险的气息就在他们周围,此时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林净初和加纳思一前一后,从窗口掠出,谭伶犹豫了一下,没有动。
院子里站着三个人,段干锦屏用她那双阴冷的小眼睛扫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人,显然不感兴趣。她的眼睛盯住了二楼的那个房间,那里面有一个她费尽心血要找的人。
她钢剑伸出随手一挥,屋顶瞬间粉碎,段干锦屏脚一登地,身形纵起,双脚稳稳的踏在断壁之上。
加纳思见状欲上前阻止,突然眼前一花,身前已多了一个人,正是利鸣歧。
这一下来的出其不意,纵使加纳思身怀孤星之力也没看清他是如何来的,心惊之下不由退了一步。
加纳思这一步退中带纵,退出了十几米,却见利鸣歧仍在自己眼前,便知晓在他后退这一步之时对方同时踏上了一步。然而对方必然是见到自己后退才迈步向前的,后发却能齐至,不露形迹,可见此人武功之高,令人畏惧。
加纳思眼前始终是一副天真无邪的笑脸,却令他浑身冷汗直冒。他立刻倒窜一大步,抽出孤星的蓝色佩剑向利鸣歧脸上扫去。
利鸣歧应变奇速,立即倒跃丈许,也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只是这一次加纳思还是没看清楚利鸣歧的武器是怎么抽出的,他只见对方双手一伸,便各自出现一把做工精细的刚叉。
加纳思的剑光只从对方头顶砍过,空气中有股雨后清冷的感觉。加纳思的第二击接踵而至,仿佛两道雷光交错,利鸣歧挥舞着自己的叉挡开了加纳思的剑。这个冲击极其猛烈,加纳思的身体和剑在半空摇晃着,脚步也有些乱,他费了好大劲才稳了下来。
利鸣歧的另一只叉立刻就朝着加纳思的脸部刺了过来,加纳思在间不容发之际挡开了他的猛击。
加纳思的佩剑发出清脆的声音直指向利鸣歧,利鸣歧闪身一躲,用左手钢叉刺向加纳思腹部,加纳思回转剑锋抵挡。但利鸣歧叉未刺到,突然之间跃向空中,身体倒转,一手刺加纳思左肩,一手刺他后心。
加纳思一剑拨开刺向左肩的钢叉,一边运气想震开另一把钢叉,却觉背后一股强劲内力直逼体内。加纳思迅速点地前行,同时剑柄反转,向后刺出一剑,利鸣歧这才收叉闪躲。
兵刃来回穿梭,激起的火花掠过两人脸旁,这场战斗的激烈冲突已经发展到了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步。直刺、阻挡、砍杀、反击,兵刃相互碰撞嘶杀,火花四散。
直到加纳思与利鸣歧战到第九十个回合,林净初和那舍曼仍然站在原地。两人都知道对方是高手,两人都不敢懈怠,都在寻找对方的破绽,可两人面对的都是一样严密的防守。这场不动声色的攻守战比那真正的激战更累,更危险,稍有不慎可能会立即毙命。
就在加纳思与利鸣歧掀起又一阵烟雾时,林净初一动,拔剑挥剑一气呵成,迅速得简直不可思议。那舍曼的穿云刀就跨在他的身侧,只见青光一闪,穿云刀出鞘,挡下那夺命的一击。两把钢刃撤回,摩擦产生了火花,一刺一削,两件兵器又一次撞击到了一起。
白刃与白刃纠缠着,两股强大的力量产生了一阵猛烈的闪电,刀和剑都试图制服对方,可两人同样都不服输。
两人就这样周旋着,那舍曼的刀高高举起,准备进攻,林净初侧身站着,准备防守。突然,单刀直入的,那舍曼的刀直接劈下来,当林净初移动闪避时,他停止这一佯攻并把刀斜砍下来。林净初重复闪避,再顺势把剑直接刺向那舍曼的喉咙,但那舍曼挡住了这敏捷的回刺,再后退一步。
这一次的交手没有造成伤害。
白刃紧咬着白刃,每一次的交击都震撼大地,如此的强者之战,可喂是空前绝后。
此时此刻,与激战的人比起来,也许谭伶面对的才是真正的危机。
段干锦屏站在断壁之上,就那么冷冷的盯着屋中的三人,尤其是风绛陌。看着她血色全无的脸,段干锦屏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她舍弃人身加入蜮族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的,可是如果风绛陌就是她要找的人,一切苦难都是值得的。
段干锦屏酸橙色的小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当她充满杀意的时候就会如此。屋里的三个人中柳含颦不会武功,风绛陌昏迷不醒,她想要对付谭伶简直易如反掌。
谭伶对段干锦屏来讲只是个黄毛丫头,遇到挫折便只会逃避,即使风绛陌把她带到了光明之地,也只是带到一个岔路口,风绛陌的本意是让她自己去选正确的路。也许谭伶可以做到,但如果有人人在这时候误导她一下,她是很容易走入歧途的。
“谭伶,我有话跟你说,说完后你在决定要不要与我交手。”
谭伶本是抬头死盯着段干锦屏的,听到她说这句话后突然一跃而起,姜黄色的光剑带着嗡鸣声向段干锦屏斩来。段干锦屏只是从容的抬起右臂亮出她的钢剑,谭伶便毫不留情的把泛着冷光的光刃狠狠的砍在了上面。但随着段干锦屏的剑身轻轻一拨,毫不费力的把这一击偏转了。
谭伶又一运气,身体非但不下降,反而窜了一窜,对段干锦屏发起第二轮猛攻,一下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