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了离城不远的一座山玩,山不高,可能就几百上千米的样子。但是绿树荫荫,倒也是休闲的好去处。山上还有座寺庙,庙不大,有三重殿,但是香火还算旺盛。
因为是周末,来的人挺多的。我一向的原则是见庙就进,见佛就拜,所谓拜的神多神保佑。其实我既不是佛教徒也不信基督,但是在国外的时候,偶尔我也跟他们去教堂做做礼拜。那是让心灵净化的一种方式。
在大殿里简单地参拜,随喜了之后,我正打算离开,门口的一个给人算命解签的老者叫住了我。
“你是一个好人。”他笑咪咪地望着我。
我看了他一眼,他不是和尚,我觉得多半是一居士什么的,靠给人算命解签赚些外快吧。但是别人说你好话,还是善意接受的好。
“谢谢,我知道。”我也笑着对他说,猜想他只是想让我算上一卦吧。
“也是一个有福之人。你天庭饱满,地阔方圆。是天生的小姐太太命。而且你命里旺夫,有子嗣相承,谁娶了你才是福气哦。”这算命先生没有理会我的客气,倒兀自地说了起来,真是个有意思的老头。
“说什么呢?”浩天过来了,见我跟一算命先生搭讪。
“就是随便聊聊。”我给了老者12块钱,虽然并没有想要他给我算命。
“这位先生从面相上看也是大福大贵之人,只是年轻时感情会有波折,过了30岁就好了。”见到浩天,这个算命先生还是这么自顾自的说。
但是他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30岁,那不就是明年吗?在这之前会有波折,那是不是说我们呢?我刚想继续问问。浩天拉了我,准备走。
“你还信这个啊,都是骗人的。”浩天很不屑的样子。
“听听何妨。”我倒觉得无所谓。
“要是听到不好的,心里又该犯嘀咕了。何必呢?”浩天是担心这个。
“年青人,等等。”没想到这个算命的,居然跟来了。我们好奇地站住了。
“你印堂发黑,最近要小心有意外的发生。”看来这个老者也算是敢说之人了。
“什么样的意外呢?”我比浩天还担心。
“天机不可泄露,我已经说得太多了。凡事小心为上,我这有个护身符,或可保他平安。”老人说着掏出一个锦囊样的东西递给我。
我赶紧准备掏钱给他,但是他并不要,只说也算是有缘吧。要是灵验,下次再来找他。
这也算是奇人一个了。
找个地方坐一会,我把护身符交给浩天,要他贴身揣着。
“还真要啊。”说归说,浩天还是听话地收下了。
“就当求的平安符,信其有又何妨。”我心里有小小的担忧,但是我不希望他看出来。
“我给你讲一笑话吧,说有个女的碰到一个算命的,对她说:”小姐,你身上有凶兆。“小姐大吃一惊,问:”那要是解开了呢?“算命的说:”即使解了,也难以避免人生的两个大波。“”浩天讲完就望着我的胸,自个儿地笑了起来,这是个带色的笑话,显然浩天想活跃一下气氛,这个没正经的人,还真拿他没办法。我也只好跟着笑了。
“他说你30岁前感情多波折,怎么个波折法呢?”想想我还是问了一句。因为要等他自己说,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浩天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你是想问子菡的事吧?”浩天侧脸过来看我,我轻轻地点了下头。
“我们认识的时候,都还很小,大概就是17,8岁的样子。她那时候特别爱穿白色的连衣裙,头发长长的,长得很漂亮。只是有点瘦,看上去很文弱的样子。我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学校搞晚会的时候,她弹一手很棒的古筝,笑起来的样子很温柔。于是我主动找机会接近她。我那时候在学校是运动健将,后来她就经常来看我打球,我们就这样好上了。”浩天讲起这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特别的温柔,真是让人嫉妒。
“那时候的感情很纯,也很简单,就是单纯的喜欢。读大学的时候她和我不在一个学校,但是一有时间我们就腻在一起,她经常帮我抄笔记,我就陪她去看很无聊的文艺片。这样的日子很快乐,只是不时的她会生病一阵子。”我没有想到浩天会讲得这么详细,但我没有打断他。
“我毕业后我们还经常在一起,直到有一天,她突然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封信,说要跟父母移民美国,让我忘了她。我很生气,觉得六、七年的感情,她不应该这样没理由的走掉,但是还是去找过她,只是她消失地很彻底,她的朋友们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在那之后她音信全无。那一年我24岁,算起来,快有5年了。”浩天说到这的时候,神情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为此,我确实消沉过一段时间,直到爸爸把公司交给我。事情一下子多起来,我才发现男人还是以事业为重吧。再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他看着我笑了,脸上恢复了刚才的轻松劲。
只是我的心里沉甸甸的。
回程的路上我们都没有怎么说话,大概我的问话又引起了他或甜蜜或痛苦的回忆。我也没有说话,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好奇一些事情,总想去寻个究竟,但是真得到了答案,心里却更加的失落。我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我突然有点后悔刚才问浩天了,但是一切都无可改变了。本来我已经逐渐地接受浩天了,虽然我还不能完全肯定他就是我的那杯茶,是我今生该等的人,但是至少我愿意给他这个机会,给我自己一个机会。可是今天听了他的叙述后,我又开始犯嘀咕了,我觉得他可能再不会象爱子菡一样的再去爱一个女孩子了,他甚至可能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了,而我只是一个适合他的结婚对象而已。这样的想法让我很是难过。
到了我家门口,我打开车门轻轻地说了声再见,浩天笑着点了下头,却并没有过多的亲热表示。看着他的车开走,我心里空荡荡的,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慢慢地跺进屋里,发现妈妈和欣雨都在客厅里等我。
“你这一天一夜到哪里去了?手机也没开。”妈妈焦急地问我,我才发现我昨晚没回家还没跟家里人说呢,今天又消失了一整天。我忙拿出手机来看,大概是没电关机了。
“哦,对不起,妈妈,手机没电,忘了充。”我抱歉地说了一声。
“那你昨晚去哪了,欣雨说你昨天喝得有点多。”妈妈还是喜欢刨根问底。
我望了欣雨一眼,欣雨冲我耸耸肩,确实也跟她没什么关系,虽然她有点多话。
“我昨天是稍微多喝了点,后来洋洋……”我正在想怎么编圆这个谎,妈妈接话了,
“洋洋今天早上打电话来问你回来没有。”
谎话当场被人揭穿还是很让人尴尬的。刚被欣雨的多话摆了一刀,这会又被洋洋给卖了。这个死洋洋,也不先跟我说一声。于是我只好改口说,
“是,洋洋本来叫浩天送我回来的,但是他怕太晚你们都睡了,我回来会吵醒你们,所以就把我带他那去了。”
“那你整晚都跟他待在一起罗?”妈妈的语气里透着吃惊,可能她没想到我会这么干。
“是吧。”这简直象法官的询问,我只好如实回答。想想不对,马上又加了一句,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就睡了一觉。”后来发现这话也有问题,算了,越描越黑。
好在妈妈没有继续追问,又或许她对浩天还真是放心,甚至觉得即使有什么事发生也没什么,所以就放过我了,只叫我以后不回家要提前给家里人说一声。
回到自己的房间,忍不住给洋洋打去一个电话,
“你怎么不先跟我说一声,就给我妈打电话。”
“喂,小姐,你的手机一直关机,我不是关心你吗?”洋洋对我的不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