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撕心裂骨之痛。
三千人的血气在九天身体里撞荡,犹如万匹奔腾的烈马,要将他踏碎、踩烂,然后冲撞而出。
血一口口的喷出来,无论九天怎样凝神运气,都无法驾驭这团外借的力量,终于,他筋疲力尽的倒下,最后一眼看到满天绚烂晚霞,那是云夕远方的笑脸。
这个黄昏,福家也不平静。
当如血的残阳把小山村裹在静谧中时,福家的大门被人敲响了。
小家丁招呼着“来啦”,一开门,数十匹高头大马立在门前。
不一会,福员外一路小跑迎到门口,福平福安与云夕陪在身后。
马队向两旁闪去,露出一辆豪华单车。车帘挑开,一女子袅娜走下,只见她披霞插凤、缠金绕银,光闪闪鲜亮夺目,把那正灿的夕阳都比了下去。
小女子笑盈盈来到福员外身旁,微微欠身一礼,“老伯别来无恙,我来看您了。”
“哦——你是——”老员外半张着嘴,却是想不起来,急得福安和福平恨不能冲上来自己问。
“我是和九天一起习武的踏月啊。”
哦对!他恍然大悟,那日在京城萧宅里遇到的正是这位女子,只不知她是什么身份,竟有这样的排场。
“见到公主,为何不拜!”那踏月的身后有人责问。
公主?老员外脑袋嗡得一响。怎么可能,这面前女子,会是大宋皇帝的女儿?福家有何功德,能引来公主进门!他直愣了半晌,才慌忙屈膝,“老朽福升——”
“伯父快请起。”踏月半路拦住了他,“今天是晚辈特意来看您的,只有长幼之礼,其余都免了吧。”
“哎呀,这让老朽如何担当得起!”老员外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踏月没有再和他恭让,而是抬眼四望,很直接地问道:“九天怎么不在?”
九天?果然是冲着九天来的!老员外和云夕的目光都是一闪,虽然闪得原因各不相同,而恰好这一刻,踏月的眼神又和云夕撞到一处。
两个人谁都没有躲闪,仿佛有着一场不言而喻的较量。
踏月走到云夕身旁,她的身份让云夕不得不低下了头。
“你就是那个和九天青梅竹马的女孩?”青梅竹马是她猜的,九天从未在踏月面前提过“女孩”二字,更别说云夕的名字。但他腰间的发丝已经说明了,有这样一个女孩牵着他的心。
“哪里哪里——”老员外慌忙解释,他何尝不知道踏月为何而来,让女儿去和大宋公主争,那不是送入虎口吗!“九天是我义子,这是我的女儿,他们就是——”
“我们虽是义兄义妹,却也即将完婚。”云夕没有看踏月的眼睛,但却音调从容。
踏月的嘴角微微一挑,眼里便闪出一丝霸气,“这么说,我来早了,晚几日正好喝你们的喜酒!”
“云夕不过一庸庸民女,婚娶不敢惊动公主大驾。”
踏月乐了,“好一个口齿伶俐的庸庸民女,怪不得降得了九天的心。”她又款款走到老员外身旁,“听说您让九天参加今年的武试?”老员外还没答话,她便接着说:“告诉九天不用考了,不日他便是大宋将军!不过——”踏月笑看云夕,“你能不能做得了将军夫人,还不一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