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由于手疼,一夜展转难眠,好不容易睡熟,被石征叫醒。
“妈妈。快起床,5点35分了。”
苏雨一下爬起来。漱漱口,脸都没洗,带着同样没洗脸的儿子,冲出家门。
远远望见自己的店面亮着的灯光,苏雨几乎坐在地上。
“妈妈,我们家的店门开了。”
“儿子。没关系。”
看一眼年幼的儿子,苏雨不让自己软弱。拉紧儿子的小手,向店面的方向跑。
“昨天,被伤了手,今天,小偷又光顾店里。没关系,打不垮我。老天爷,还有什么,一起来吧,我不会再害怕逃避。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经得起一切。”
苏雨震惊地看着店里地一切,炉火烧得正旺,炉子上的大锅里的水已沸腾,桌椅摆放的整整齐齐,她丢开儿子冲到里间门口,心放在了肚子里。小花和小青正在包饺子。
“是你俩,吓死我了。谢谢,不好意是,我来晚了。”
“我们也是刚来,李叔早和好面拌好馅子。”
“啊?”
苏雨回身才看见还有一位正规厨师服装的男人,站在灶前拌凉菜,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几盆色香诱人的凉菜,石征正用手捏菜往嘴里送。
“小懒虫。你还是来了。”那人抬起头。
“你,疯子。你在这干吗?”
“我决定。跟你打工。”
苏雨象个斗鸡一样,毛竖起来。“我的店太小,用不了你。”
“那你关了它,跟我打工,我一月付你1斤钱。”李渊摆上最后一道凉菜,脱下手套,走到苏雨面前。
“放屁,我又不是疯子。”
“你再说一句脏话,我带儿子去上海,不怕你不跟来。坐下好好的收钱,别的事我做,不许插手。”把苏雨按坐在椅子上。
苏雨不服气的瞪着他。“我是老板,我不要你。”
“你赶不走我,除非我自己走。”
“我小叔会赶走你。”
“你昨天记起石家竣就好了。”
“哼。疯子。”
苏雨却意外看见石征向李渊晃大拇指。“臭东西,你干吗?”
“妈妈。你尝尝李叔拌的凉菜,真好吃。”石征捏一片藕塞进苏雨嘴里。
苏雨睁大了眼,她站起身,拿双筷子,把凉菜全尝一遍,看一眼身边的李渊。
“你加了什么?”
“你备的佐料。”
“我怎么调不出来这么好的味道?”
“人笨。”
“你,哼。”
苏雨气呼呼地放下筷子。李渊进去端出一盘饺子,倒进锅里。
“再尝尝我调的饺馅。就你做的猪食,还敢卖,居然还有人吃。你吃我做的后就知道,我给你打工,有多委屈。”李渊居高临下的教训苏雨。
10点半,石家竣来到店里,他对李渊的出现很以为然,向李渊打招呼,李渊仅抬眼皮看他一眼。
石家竣要碗饺子坐下,石征拣他自己喜欢的凉菜,挑了几样放在一个盘子,端给石家竣。
“二叔,李叔叔做的真好吃。”
“哦?是吗?”石家竣吃一口。“是好吃。”石征骄傲的笑了。
李渊盛出饺子,苏雨端给石家竣,在他身边坐下。“家竣。你帮我把他赶走,我不想要他。”
“他做的不好吗?”
“一个大男人,在这不方便。”
“你手伤的这么重,不能做事。他在正好,让他做吧。”
“别人会说闲话。”
“没事,等手好了,我帮你赶他走。”
石家竣放下空碗,扯了两张面巾纸,擦擦嘴走了。苏雨眼巴巴望着他开车扬长而去,气得直磨牙。
平常到下午14点钟才能卖完的食物,不到12点钟就卖完了。李渊做午饭,石征把做好的收支表和要采购的菜单,交给苏雨,又低头理出要买菜用的钱,把其他的款子另收起。
苏雨看着收支表,直皱眉。
“怎会多出75元?我多收钱了?”
“妈妈,昨天吓跑的人今天还来的钱在里边。”
“我忘了。”
“妈妈,这是菜金。你点点。”
石征把菜金递给苏雨, 苏雨点好。
“对啦吧。”
苏雨点头,石征看看李渊还没做好菜,又看看墙上的挂钟。“妈妈。我去存钱了。”
“快点回来吃饭。”苏雨看着要采购的菜单,头也没抬的嘱咐一声。
石征一蹦一跳的跑了。农业银行就在店面的右边100米处。李渊对苏雨皱起了眉头,这样的女人还开店做生意,还居然开了两个多月,真是奇迹。
吃过饭,李渊出去了,苏雨对擦桌子的石征说:“拖完地板别乱跑,写作业,我回来检查。”“知道了。老妈。”石征嘟着嘴答应。
苏雨背起买菜的背篓,出了门。斜对面的4路公交车的终点站里,停一辆4路公交车在等点。苏雨忙向他跑去。
没跑几步,背篓被人扯走。
“李渊。快还给我。车开走了,我要等半天。”
李渊脸色铁青,一手抓住苏雨的胳膊,一手提着她的背篓。走向一辆黑色帕萨特。
“我送你。”
“你,你的车?”
“难不成是你的车。”
李渊打开后座的车门,把背篓扔到座位上,关上门。苏雨仍没反应过来,在发呆。
“笨女人。”
打开前门,把她塞进去。
看着路树往后边跑去,苏雨找回自己的舌头。“你,你有钱,干吗赖在我店里。”
“我也不愿。你跟我走,我就回去。”
“疯子,神经病。”
“你老公是属于工伤,你为何不领着孩子,到单位闹,他们应会给你碗饭吃。为何不去?你开小饭店辛苦也挣不了几个钱。”
“我和儿子的尊严不允许我那样做。”
“尊严?尊严值几毛钱?尊严能当饭吃?”
苏雨眼睛里起了雾,脸上现出浓浓地悲伤,很快,她眨去雾水,倔强地挺起脊背。
“尊严是不能当饭吃。她却比生命重要,我要和儿子有尊严地活着。”
“笨女人。白痴。”李渊看她一眼。“你在那买的烂煤,我从早上到现在换了8次。火力弱还不经烧。”
苏雨奇怪的说:“你胡说,我买的是最好的煤。”
“你上当了。你多少钱买的?”
“大的8毛钱一块,小的5毛钱一块。”
“说你笨,你还生气。我有个朋友在做煤生意。他的煤大的才3毛。小的才2毛。”
“啊?鬼相信。就算是那么便宜,也不会好烧。”
“先烧后给钱,不好烧就不用给钱。”
苏雨看着窗外算账。
“听说很好烧,一天换5次就行了,一次是6块,少换3次,又便宜三分之二,一个月下来,能省多少钱呢?”
“他的电话号码给我。”
“为什么给你?我要买菜,也包括买煤。”
“不行。”苏雨一口回绝。
李渊找到车位停好车,背着背篓进南宁市场,苏雨故意和他拉开距离,跟在他身边,感到脸红。李渊一身高级进口的名牌休闲服,象个明星,更象个模特,却背个背篓,太滑稽。李渊停下脚步,问一家摊位上的韭菜,发现苏雨没跟在身边。走过来,抓起她的没受伤的左手,往里边走。
买好菜,李渊背着一大篓菜,牵着苏雨走出市场。把菜放进后备箱,又开车送她回来。
“你为什么这么做?是想要钱还是人?”
“你照照这镜子,你年轻吗?有钱吗?你的存款能买我这辆破车吗?你在镜子里看不到自己,也看看你儿子,小姑娘在排队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