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迷惘的眼神在交错的一瞬间却顿然成为了厌恶。
不动声色却飞扬跋扈的眼睛被拨开了全部的大雾,变得无比深邃和锐利。
我警惕地回过头,以掩藏起愈发迷茫的神情。
可怕。
却俊气得魅惑。
思路被直的话牵引回来。
“悠祀。”
“嗯。”
“下礼拜有Vere在这个城市的演唱会,去吗?”他拿出两张演唱会的票子在我眼前挥动,“是VIP的哦。”
“好啊。”
有一个人,他就像光源,在年幼时稚嫩的迷途中为我指引方向,给我唯一温暖的声息。
然而他对很多很多人来说却同样是耀眼的光源,他站在这个世界舞台的中央,被那么多的人所需要、所崇敬、所爱慕着。即使有一天会被现在称为fans的人背叛,即使付出了年轻与自由的代价,却依旧那样努力着。
……
……
“若纤,这次叫你来,其实我还是希望你可以离开浅少。”
皇甫哲双手交错着坐在书房理,两者的神情、动作都显得疏远而客套。
她的眼中重新展露了冷漠,却带着遁形却温热的眼泪,“是因为Alyssa吗?”
“不。”皇甫哲的语气很坚定,坚定并且冷酷,“即使不是Alyssa,我也不能同意你和浅少在一起。”
“我想知道原因。”
“你确定你想要知道吗?”
“是。”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其实我并不想让你们知道这一切。”
“请务必告诉我,否则我是绝对不会离开浅少的。”
皇甫哲沉默了许久,嘴唇终于微微开启。
“你和一个人很像,虽然她是法国人而你的长相是中国人的长相。她叫Vinvella。”
“她是……”
“我的恋人,婚外的恋人,已经死去的恋人。”
“你的意思难道是……”她不愿亲口说下去,也觉得那是不可能的。
他闭了闭眼睛,“你是她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
“长得像不能说明这些。”
“我有通过医学鉴定,你是我的女儿,不折不扣的女儿。原本不想告诉你这些,不想让你们受太大的伤害,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但浅少的性格太桀骜,所以这些事我更不能向他说明。”
“……为什么……你竟然是我的父亲?我是你的私生女?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吗?”
可不可以不要相信这些语言。
可不可以不要有那么多阻碍。
可不可以抓住这一手的幸福。
可不可以把唯一的温暖留住。
……
夜幕四合,闭合了谁的爱情。
白雪无尽,阻断了谁的温暖。
似乎回到了从前的她,似乎回到了没有倚靠的时光。
如果失去想要的温暖将成为必然,如果圣维丝的花灵在含苞待放时凋零。
血液就此凝固。
修若纤,你残酷的冷漠之下所隐藏的悲哀,这一次是不是还能依旧掩藏着不被任何人察觉。
一次又一次的失去,难道是圣维丝花所带着的罪孽之处。
父亲、母亲,又是怎样的存在。
……
……
……
“你把这份文件在今天之内传送到修理事那里。”
“是,少爷。可是……你真的确定悠祀是皇甫家的小姐吗?”助理犹豫地皱着眉头。
“不会错,我高中以前在圣维丝集团聚会里看到过她三次,她的眼神从来都没有变过。”
……
……
……
“悠祀,悠祀同学。”
“嗯?”
南宫朔气喘吁吁地跑到直的车旁。
“要回家了吗?”
“嗯,是啊。”
“那个……是必须要准时回家的吗?”
我匪夷地看着他,“怎么了吗?”
这时候直从车上下来,而南宫朔看见直就变了脸色。
“没什么,打扰了。”
南宫朔的眼睛里的,那是什么?
后来直告诉我,那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