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的绣球花布满了整个会场,纯白色的桌布上摆放着各种品种的酒和对应专业的高脚杯。
因为占用了室外空间,各处还有不同大小的喷泉在不断地涌出水来,也就是一个巨大的花园,在春季的绿色和百花陪衬下显出自由的华贵和典雅。
看在眼里的人显然不认为这是一场纯粹的慈善会,也许更是一个社交聚会。在这里他们可以将自己应捐的数目提交,然后以开始讨论慈善为话题进一步到属于自己利益的内容。
这里来的许多记者,但如果不是老练精干的记者,恐怕只会觉得这场慈善会的盛大美好罢了。
周身的人里有许多是司瑾直已经接触过的,而我并没有。只是我看见了修奚,和他的助理秀迪。
也许我先前的猜想是对的,也许是错的。猜想的对错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印证它。
自从那次在飞机场看见修奚,就许久没有再看到他,即使在学校里也往往只是远远地看到几次他走过的侧影,但他看起来一丝改变都没有。具有魅惑力的光洁下额、冷静神秘的眼神,以及成熟向的穿着都没有改变。
我没有把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因为我旁边站着司瑾直。
一个人不论是否爱着另一个人,当他们扮演恋人角色的时候也必须付诸应有的礼貌或者责任感。
刚与又一位企业首领攀谈完,他牵过我的手,动作十分优雅。我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其实他的能力如果能够得到皇甫浅少或者修奚那样的培养,而不是以作为我的助手为主线,他的实力定然不必他们差。只是我很清楚,父亲并没有这样的意向,即使我和他发展成为恋人,父亲依旧没有提拔司瑾直的动作。
原本一直轻声地播放着克莱德曼的几支钢琴曲,当主角出场时则停了下来。
“大家好。我代表安霖集团,向今天来到这里参加安霖集团主办的慈善会的各位表示感谢……”台上的男子二十五六岁,举止仪态不曾叫人失望。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陈家大少,安霖集团最具实力的接班人。陆子绍,带有浓厚中国气息的名字。
他的发言很简练,却做到了周全。
接着就是各企业的代表人或个人上台做简短随意的发言。
我很失望一件事,那就是今天并没有看见安霖的董事长,没有他的存在,我的设想就需要自己再创别的机会去证实或者否定。
“下面有请圣维丝王国集团的代表人司瑾直先生上台。圣维丝王国集团本次……”
在发言上或别的正式事项上我是没有代表权的,而往往有司瑾直代理。然而我的出现并非毫无意义,至少在其他代表人以及报刊记者的眼里意味着皇甫家族对任何一件事的重视。
虽然发言很简短,这段时间却足以让我被几步外的修奚拉到另一边。
“皇甫小姐。”
“嗯?”我淡然地回应他。
“你确实选择那个工具一样的人作为恋人了吗?”他的面部隐隐有调侃的意味。
“是啊,”我微笑,“所有人都会在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工具和一个贱人前,选择工具。”
虽然这几个月来过得有些恍惚,却还是能清醒很多事。就如同我能毫不犹豫地折断圣维丝花那样,如同我认清了自己是皇甫悠祀一样。
我知道,无论他是怎样真挚地对待修若纤,无论他的智慧如何超群。他对Alyssa或者别的无数女人的态度叫贱,他的阴谋手段叫贱,他的报复心理叫贱。
修奚并没有恼怒,“‘贱人’这种词汇能被你用那么平和的态度说出来还真是特别。不过工具即使得到了主人的喜爱,也不可能得到主人父亲的喜爱。那么那个主人的坚持,想必就叫做犯贱吧?”
我故作高雅地笑道:“其实我这样并不太犯贱,至少我不会在机场看着爱情的离去而伤痕累累。”
在这个社会里固然需要为人着想和宽容忍让的人,但我并不是那样的善良女孩,我愿意更是毫不犹豫地用最伤害人心的话来对待眼前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