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让人没想到的是旷倚剑,没有王小毛的消息,他的病就老是不好。涂白想这家伙怕也跟自己一样,得了相思病了。自己也是,明知林儿忆不会接受她,她却无法从那种爱恋中自拔。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星期,旷倚剑病情似乎越来越重,那是明显的相思病,茶饭不思。涂白只好将真情告诉了他。旷倚剑一听到有王小毛的消息,一下便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什么条件都答应,只要让他到王小毛那儿去。
就这样,涂白把旷倚剑带到了林儿忆他们住的别墅。
旷倚剑是明显地消瘦了。脸色极其难看。见他这样,林儿忆甚是同情,一再跟他说,他这样做也是没法,想给王小毛一个好的治疗环境。而令人意外的是,玉镯儿好像也没先前那么反感了。她问旷倚剑,你怎么啦?旷倚剑见王小毛对他的态度有了好转,特别高兴,连连表态,只要小毛好,要我干什么都行。谈到《美丽的玉镯儿》,旷倚剑说他今天忘记带了,但他一再保证,一定归还。
林儿忆问旷倚剑:“这画你是多少钱买来的?”
旷倚剑说:“七万。”
林儿忆说:“这钱我给你。”
旷倚剑说:“不必,算我对你的感激吧。”
林儿忆说:“是这样,我给小毛画幅肖像,当然不是裸体,送给你。这对你应该比原来这一幅有意义。涂白呢,我也给你画一幅,画你自己的肖像。”
旷倚剑表示乐意接受。涂白则说她说过的,时机不成熟她不要。
从此,旷倚剑就每天来,玉镯儿虽不拒绝他,也不亲近他。她只跟着林儿忆,他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林儿忆不在场,她就走开。旷倚剑倒是有信心,他说接触得再多一些,时间再长一些,她就会记起他来的。后来,旷倚剑说要搬来与他们一块住,涂白与林儿忆问玉镯儿愿不愿意,玉镯儿没有反对,于是他们就让他搬过来了。
不过,旷倚剑搬过来后就发现自己错了。他无从走近玉镯儿,相反还受着玉镯儿与林儿忆亲近举动的刺激。他受不了玉镯儿依着林儿忆的肩膀,偎在林儿忆怀里撒娇,受不了林儿忆抱着她讲故事,更忍受不了林儿忆给她洗澡……
旷倚剑有几次愤怒得要发作,是涂白阻止了他。
每当林儿忆与玉镯儿亲近的时候,旷倚剑只能依赖涂白,在她那儿寻求到一点安慰。
“你说这王小毛,怎么和那姓林的在一起,好像精神蛮正常嘛,不说还真看不出她有什么异常呢?”旷倚剑说。
“是吗?”涂白说,“你不说我倒没在意,你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
“你看她那眼神,看我时一眼的茫然与痴呆,那目光是直的,可看他呢,都发亮、放异彩呢!”
“哈哈哈哈……”涂白笑起来。
“我第一次发现她的笑……”
“她的笑怎么啦?”
“她的笑没以前美了……”
“是这样?那怎么办?,她给你这么个印象是很危险的呀……”
“危险,怎么说?”
“当然,以后你怎么去面对一个笑起来不美的人呢?更不用说爱了。”
旷倚剑被问住了,无话可答。涂白说:“我想,不要多久,你就会从这里退出去了。不过也好。”
“你希望我退出去吗?”
“我无所谓,我的责任是给她治病。我是为你着想,因为,一个人笑起来是最美的,如果连笑都不美了,那接下来的将是意味着丑……”
“我只是突然冒出的一点感受,你对这话怎么如此敏感?”旷倚剑说。
“我是劝你解脱,但如果你没有这点突然的感受的话,我还真无法劝你。你还这么年青,既然她心目中也没了你,她心目中只有画家,你就退出吧,世上好姑娘多的是,何苦死守住一个王小毛不放?”
“那不可能。”旷倚剑说,“因为我确实爱她。”
“既然这样,那就当我没说。可是你今后怎么办,耐心等待?”
“你说呢?”
“我问你。”
“我也不知道。”
“我觉得你等不了,你没这个耐心,而且,你也等不到你要的结果。”
“我是得想想办法,你给我出个主意吧。”
“我不会给你出主意的。”
“你会。”
“凭什么说我会?”
“凭你说的不会给我出主意。”
“都说北方人粗犷,我看你还蛮细腻嘛。”
“事情不是明摆着吗,如果是个好主意,你干么不出?”
“你这话就不对了,这不是说以后你使的任何坏主意都是我出的了?”
“那倒不是,不过,我突然想,我要让林儿忆离开王小毛。”
“那怎么可能呢?”
“你等着瞧吧,我自有办法。”
“你千万不可胡来哟!”涂白叮嘱说,“抢呀,打呀,俗气死了。”
“你放心,这次我决不胡来。我只跟他讲道理。”
“你有什么道理?”涂白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