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想起君启刚才欲言又止的神情,她还想继续刨根挖底。
君启怔了一会,迟疑状,说:“没有。”雯娜对此答案极不甘心,又不能逼着他说出真相,面露怒色地逼视他。
“又回来了。”不乐意回到这里的样子,心事重重地看着眼前来来回回的公交车,作沉思状。
很快他们来到阴城入口,入口的魂灵比刚才少了许多,象被疏散过似的,入口处的工作人员一见他就貌似们绷紧着神经,互使着眼色,附近打手机的人也看上去饱含不善。
“气氛好象有些不对头。”君启担忧地说,雯娜忘了该说什么话了,手心里已经冒汗了,偌大的入口厅一下子象变了一座阴森森的监牢似的,阴影盖住了头顶的阳光,两人已经预感到即将出现的事情,脚步也放慢了,他们转身过来,前面有两人个朝着他们走来,越来越近。
一股气压在隐隐逼近,她感到胸口发闷,出乎意料的一个压力偷袭着肩膀,皮肤马上酸软下来,浑身气力也开始溃散了,象一个泄气的皮球,她和君启几乎同时向后望去,一张陌生的女人的脸。
“跟我走吧。”她言简意赅地说,言下之意是他们再多的反抗都是没用的。
这个女人带着他们经过死神专用通道,在尽头又有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了,似曾相识的目光,严峻冷漠的,她好似反感地打量着雯娜。
“雨银,你来这里做什么?”旁边的女人问道。
前面的女人说着。“羽薇,会长让我带他们到总部去,现在他们由我负责,不必麻烦你了。”
“好的。”
他们跟在雨银的背影后走着,一头黑油油的头发垂在腰上,脚步不断向前着,雯娜望向君启的脸,想找出他的想法,他淡然地看着前面,没有太多的表情,象一个安静的孩子,雯娜却觉得自己是在看着一个忧郁而动人的王子。他注意到她在看他,也看着她。眼里在问道“你在看什么”。雯娜没有回答,拖着沉重的脚步,她看上去比君启更抑郁。
他们被带上车去,坐在舒软的皮座位上,心情却置于坚硬凌厉的冰雹下,片刻无法下来,空气里没有一句话,世界安静得象深夜,阴云下掠过的飞鸟无望地鸣叫。
车子开始移动着,在深海中缺乏氧气的地方向前游移着,向后飞去的景物载满鲨鱼的恶意,尖利的獠牙撕咬着希望。车轮辗转过的地方给心情碾上压抑的痕迹。
“你们准备对我们做什么。”雯娜充满敌意地问。
“没做什么。”露出没有所谓的表情,朝着雯娜嘲笑的神情,胜利的喜悦,“怕死吗?”
“你。”她愤怒地看向窗外。
“不用怕。”象施舍给的虚伪的同情的话语,“不去总部的,随便逛一逛而已。”
雯娜再看过去的眼里充满震惊和疑问,虽然不相信她的话,但心里深处还是很希望她会去兑现这个诺言。
“听着,你要抓就抓我,跟雯娜无关的,我跟你走,你放了她。”君启特有魄力地说着。
雨银的脸刹那间变白,又瞬间恢复原来的冷静。
“你放心,没有谁对她有兴趣的。”她不屑地说着,神气地。
听到自己的价值被损了,愤愤不平了,差点扬言“你现在停车让我走”,又忍住。
“好,我放她走。”雨银说,雯娜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决定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比上句更值得怀疑。
“我不走,你要抓君启,也把我一块抓起来。”雯娜坚决地说着,君启给她一个焦急的眼色,示意她别这么想。
“感情真好呢,”嘲讽的语调,“我不是说了对你没兴趣,等下你下车。”近泼妇的不讲理的态度。
“你放了君启吧。”她忍住脾气,口气软下来恳求。
雨银没再说话了。
车子继续朝前走着,街外的景色越来越有点熟悉的感觉了。
“这是哪啊?”君启困惑地问。
“快到雯娜的家了,我可是说话算数的。”那女人神气地说着,象一个刚赢了钱翻本的赌徒一样神气的。
“你说真的啊。”雯娜拨高嗓子意外地说道。
在雯娜家附近停下来,车门打开了,雯娜还是一动不动的。
“下车。”雨银命令道,雯娜狠狠瞪着那女人的背影。“否则我连你也一起带去总部,看谁能憋到最后。”最后的通缉令。
“雯娜。”君启虚弱而带着苍凉的语气,顿了很久,“你走吧。”语尾的心情被延伸拓展出来,拉成夕阳下落寞的阴影。
眼泪又忍不住地滚下来,雯娜咬着嘴唇拖拉地爱下不下地挪动着身体,不情愿地把脚伸向车门外。车门砰的一声无情关上,急速驰向远方,雯娜犹在原地看着车的背影,越来越小,缩成圆点,最后不见了。她依旧站着,久久不知该做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