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里,只有偶然的几声不知什么动物的叫声,淡淡的雾气,这时,一间陈旧的茅屋悄然有了一丝回音,给冷寂的的世外增添点点热气。
茅屋前前后后皆被沼泽团团围绕,一条通向茅屋的小道隐秘在杂草之下。不知道路的普通人和野兽根本无法靠近,看着,猜测是人间神域。
茅屋内,一个满头白发的人躺在床上,仅仅三天不到的时间,就已全白了。床边始终有人在轮流守护,偶尔还有不经意的几声劝慰,老人仍旧不为所动,渐渐地变得憔悴不已。看遍老人的全身上下,找不到一次有伤痕,只是老人纹丝不动,唯有眼睛半天才眨了眨。
此刻,老人的旁边坐了一个老妇人,站了一个少女,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妇人。
少女说:奶奶,爷爷已经三天没有说过话,没吃东西了。
老妇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忍痛没出声音。
中年人和妇人还是静静地站着,面上明显的一冽冽干涸的泪迹。
过了一日,第二日的太阳光亮照进茅屋的窗口。
原来的床上已变得空洞,只有围绕前面的桌子安静地坐下了四人,彼此间亳无言语,似乎谁也不愿打破这宁静的境界。佛学的心无杂念是绝对用不上,他们的内心好比海浪的波涛汹涌。从窗外照进的阳光,映照在他们的面目,死一般。
少女站了起来,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欲往外走出去。
老妇人叫住她:洛研,回来,我有话要说。
洛研只好回来重新坐下。
老妇人说:潮江,你带着洛研离开这里吧,不然我绿尤家必然是难逃一劫,无傻不会让没有价值的人留在世上的,加上我们也知道了他的秘密,不用很久的时间就会有人寻来。你要带洛研离开,最好到京城去,那里人群云集,你们藏身也容易,又是朝庭重地,无煞目前尚且不会到京城捣乱,就算去也不会有精力管你们了。或者又过几年,几年后他就忘记你们了。现在好好休息,今晚落夜便走。
潮江说:老夫人,你呢?跟我们一块走吧。
老妇人瞪了他一眼,说:一切就照我所说的去做,你不用再说了,今晚就走,都走…
老妇人的声音越说越小了下来。
潮江无奈地低下头,他是从来不会反驳长辈们的命令,这也是他自小就接受的教导。
晚饭相当的丰盛,洛研已经不是往常的小女孩,总会比别人快一步抓起筷子往菜里插,接着就会有另一双筷子拍她的手说:就饿到你了,等一下又不是没得给你吃。
而这会的洛研又会扮个鬼面,逗得满桌的人都欢笑。
今日,一切都已改变,吃饭时筷子总往别人的碗里送,可是碗里的份量却一点也没减少,反而是越积越重了,沉痛沉重地压着。
老妇人说:既然都不想吃了,那就走吧
一个个离开,散了宴席。
老妇人站在茅屋门前嘱目已久,她的眼睛已经失去了他们的身影,但老妇人却仍旧坚持望向远处,看到的只是云雾,笼罩了一座座山谷。但从天边的迷境看去,老妇人仿佛真的看到了:没有纷争,他们很幸福地生活着。于是面上露出了一点欣慰的表情。
潮江三人一路走着,天色已经昏睡下来,不知不觉就从黑夜走到白天,再走到了黑夜,脚肿得疼痛难忍,但谁也没说出来,只是脸面的容貌把他们都出卖了,悲痛的心情能忘却瞬间的往事,很快就又会再次浮现。
潮江知道谁也不愿说出来,但他也不想用身体的伤痛转移现实的残酷,说: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洛研望着潮江更憔悴的脸容,几天前还是高枕无忧,然而就几天的时间彻底地改变了喉咙顿时象被塞得窜不过气来。
潮江看在眼内,他走上前擦了擦洛研的眼眶,强忍着说:没事,一切都已过去了。
今晚我们要在这里过夜吗?洛研轻微地问。
潮江望了望四周,荒凉到以至于渺无人烟。夜幕降临下来,阴森得没存在一丝回响,伸手看不到五指。潮江自己心里也不禁打了个冷战,但为了安慰自己也安慰洛研,说:别怕,我这就点火。
丛林里发出点点星光,很快一堆火光在幽暗中悄然燃起,中年妇人和少女躺在火旁温暖地睡着了,而一个中年男人在火旁守护着,也许在防止野兽的侵扰吧。但他明显地没有精力,眼睛在合了,勉强又睁开,又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