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竹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就听见了外面混乱的争吵声,隐约中听见大概,小二说,我要给客官端洗脸水。
楚竹从山上请来的一人说,不行,老板没吩咐,谁也不能进去。
小二说:麻烦大哥进去通传一声,若我侍候不周,会被店主责怪的。
混蛋,你想让我被骂,打扰老板的美梦你小子担当得起吗?快滚,不然就让你变成哑巴。
这句话反而惹起了小二的火气,开骂说:你也不过是个跟班打手而已,跟我比又能高贵到哪去,跟我耍大爷,你要明白你是站在哪里,这里是龙泉酒会,就连巡府也不敢在此撒野,还称我小哥呢,你这一个粗鲁汉…
楚竹听着听着…
外面轻轻响起了敲门声,楚竹说:进来吧。
羽秋桑推门进来,走到楚竹的身边,说:庄主,其实我们可以利用一下这个小二探探这里的人。
楚竹点了点头,按你所想的去做,我也知道怎么做。
羽秋桑走出去,又合上了门。
羽秋桑走到了缠绕在一起的两个人的旁边,喝住说:住手,成什么样子,老板已经被你们吵的睡不下去,早已起来了,小二,你再去打一盆水来,少爷要洗面。
小二挽了挽湿透的衣袖,捡起丢在一旁的脸盘,满面不满地走了出去,但很快就又打了满满一盆清水回来,赛安说:跟着我走吧。
羽秋桑带着小二直接来到了楚竹的房门,没有把手背敲上去,而是双手就推开了房门。
里面,楚竹正在看出门外,而楚竹的面前是已经打开的箱子,箱子的里面装满了闪闪光亮,耀眼的金条。
小二看得呆了,羽秋桑诚惶诚恐地站着。
楚竹猛然把箱子合回,对着赛安和小二大骂:放肆这里是你们可以随意进来的吗?马上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吩咐永远也不要进来。
羽秋桑立即跪倒在地上,狠狠打着自己的面孔,说,奴婢该死,不应如此没礼貌,望少爷恕罪,奴婢马上出去。
小二醒悟过来,也跪了下去,赛安却推着他说,快出去。
羽秋桑走出去并顺势把门合上。
走远几步,赛安对小二说:你有没看到什么?
小二明白赛安的意思,说:小人什么也没看到,小人没看见箱子里的东西,没看见箱子里的东西,没…
说着说着声音也虚弱了。
羽秋桑引导小二说:箱子里都只是一些布料,都不值钱。
小二附声说:是是,箱子里都不过是些布料,都是布料。
羽秋桑接过小二手中的脸盘:你可以下去了。
小二应声说是,往外走,加快了布伐,又加快了点…
羽秋桑看到小二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才拿着脸盘重新走进楚竹的房间。楚竹早已等在里面,赛安说,小二已经走了。
楚竹说:你认为这样做会有用吗?或许他真的就只是个平凡的小二。
羽秋桑说:如果来顺镖局的失镖与龙泉酒会有关,作为龙泉酒会的人一定会些听闻,所以这样肯定会有用,并且这几天之内会得到结果,那时就什么也清楚了。不是吗?
楚竹说:若真的没有关系呢?
羽秋桑说:所以我们也可以同时去赌场放出风声,庄主,现在就先洗脸吧。
楚竹的双手浸泡在水中,冰冷的感觉能令人神清气爽,凉彻心底,使人能短暂地忘掉一切,忽略曾经的所有痛楚,,难免会有人总喜欢在忧郁的时候淋雨,水也是一种治疗伤痛的良药。
三个小时后,一个爆炸式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龙泉城,一对主仆在赌场输尽了整箱金条,还毫不介意,更令人出奇的是他们有又分发给了赌场里所有赌徒每人一个金条,以用作掩口费,为此事保密。
这些赌徒在金钱面前自然爽快答应,可又禁不住往外透露,消息传播犹如电闪雷鸣;很快,在龙泉城里无人不晓在这对主仆身上携带着巨大的宝库。就算对着他们的面缄口不语,背地里早已议论纷纷。
羽秋桑不解地问:本来我以为只要一小袋金子便已足够,而且,庄主,我们的箱子里不都是石头吗?那还是我放进去的,怎么会变成了金条?
楚竹说:你知不道三里外的那个关大富人?
羽秋桑说,我知道,而且他还是乐善好施。可也不可能整箱金条都送给庄主你?
楚竹说:在性命与金钱的抉择中,就算是爱财如命的人也会选择性命,财永远也无法跟命相比。
羽秋桑担心地说:可是万一他报官又或者把此事张扬出去,我们的努力很可能就会白费了,甚至招惹来官府的麻烦。
楚竹说:这件事他也说过永远也想不起来了,不然,我会让他永远也开不了口。
羽秋桑说:他会受你的恐吓吗?
楚竹说:我没有恐吓他,这只是朋友的互助而已。不过,这对他而言,我没有损害他,富可敌国其实并非那么风光,毕竟富不等于武力也可敌国。万一哪一日朝庭看他不顺眼了,随便找个理由也会把他除去。钱,本身就是一个焦点,也可说是一个祸害。
羽秋桑叹息说:看来有钱也不能过分暴露,平凡也是幸福;我们就因为钱而即将面临很大的麻烦。
楚竹说:可我们这是故意惹的祸,这是自招祸害,没事找事。羽秋桑开心的笑了笑。
一天在平静中过了,第二天静静地又走了。
羽秋桑看着一旁若无其事的楚竹,仿佛他早已忘记他的目的,一点也不着急,对来顺镖局的事丝毫不放心上,羽秋桑在楚竹旁边装作自言自语说: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没有?
楚竹也听在心里,说:没有事这就对了。
羽秋桑满面疑惑,问:怎么会没有事就对了。
楚竹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在出来之前要向大家说我要出去调查这件事要所有的人保密吗?现在看来,他们没有保密还泄漏了。
羽秋桑说:这件事与剑兰山庄的人有关吗?
楚竹说:龙泉酒会这几十年所建立的江湖地位和影响,试问谁敢轻易在龙泉酒会内闹事,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龙泉酒会一点了解也没有?哼,怎么可能。
刚说完,一个大汉满面兴奋地走进来说:有几个盗贼想偷箱子里的金条,不,不是金条,被我们捉住了。
楚竹微微吃惊,说:带他们进来。
于是几个黑衣人被捆梆着狼狈地推到了楚竹面前,刚进来就趴在地上,声嘶力揭地说:大爷,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不敢了…
楚竹望向刚才那大汉说:你打了他们?
大汉听着楚竹的语气颤抖说:因为他的反抗,所以我…所以我才会揍打他们,让他们听话点。楚竹说:算吧。转而对黑衣人说:你们自己交待吧,为什么这样做?
我们也是被迫无奈啊,所以才会大胆想来偷大爷你的钱,我们只是想偷一点而已。
是真的想偷一点吗?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都是种田的农户,前不久听闻大爷在赌场的事,所以…大爷饶过我们吧。
楚竹对大汉说:你去查查他们的身份。
大汉仿佛得到解脱说:是,少爷我马上去查。
说完就要走出去。
楚竹说:等一下,把他们带上,如果的确如此,就放了他们,不要再为难他们了。
大汉说:是。
楚竹转过身来,恰好看见了羽秋桑,说:我的猜测不会有错的,剑兰山庄内有内奸,而且身份不会低。
羽秋桑说:你怀疑谁?
楚竹说:剑兰山庄的所有人。
谁的嫌疑最大?
没有最大的嫌疑的人,怀疑是全方位而不是针对性的。
那我是不是也在疑犯之列,因为我也知道了你的计划。
楚竹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