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乓”——“咚”——
瓷器被打碎,夹着拳头打在什么东西上的声音时不时的从书房内传出来。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的摔开,李光弼紧绷着脸走出来,身后跟着气得嘴角直颤的李楷洛:“你这个逆子!才娶妻就把随便什么女人往家里带,你还有没有把老父放在眼里?你又叫子娴该如何自处?畜生!”
“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不用你费心!”李光弼头也不回,“你今天说这么多,最想说的是这句吧!”
“你……,我告诉你,如果明天那个女人还在家里,你就别怨我……”李楷洛指着李光弼的手直发抖。
“哦?我的父亲大人会做什么呢?”嘴角带着冷笑,李光弼的神情全然不象是在对自己的父亲说话,“我倒是忘了,你的心是最狠的!和当年一样!”
李楷洛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有拿眼瞪着自己儿子的背影,那眼神里有无奈、愤怒和一丝愧疚。
当李光弼到东苑锦娘住的那间厢房门口时,却听到里面传来两个女人的笑声。
“姐姐!你刚才教我弹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是锦娘欢快的声音,从认识她以来,就从没听过她如此放松的说话,但她在叫谁姐姐?
“这首曲子叫《扬花词》,”好象是吴子娴的声音“你如果喜欢,我再教你更多的词!”
“唉,姐姐的才华,我这辈子也比不上,再加上人又美、心地又好,我要是个男人,也会喜欢上你的!”
“你要是个男人,长得俊性格好,我嫁给你倒也不错啊!总好过嫁那个怪胎。”
什么?怪胎!说谁呢!
李光弼“咣”的推门进去,吓了里面的人一跳。
“弼,你怎么回来了!”锦娘起身相迎。
“你。。。。。。起来!”李光弼直直的看着秦心月,好象要将她生吞活剥。
“干嘛?我又没碍着你什么!”话是这么说,看他的眼神,呵呵,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秦心月正准备脚底抹油——开溜,却被李光弼死死拽住。
“你们想怎么样怎么样,我回房了啊!”秦心月皮笑肉不笑。
“锦娘!把门关好!我和她回房有事商量,明天再过来看你!”李光弼和颜悦色嘱咐一脸茫然的锦娘,然后拽着秦心月就出去了。
有没有搞错?他要回北苑?有什么事要和她商量?该不会是要打她一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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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锦娘成了你的妹妹?”一回房李光弼就问秦心月。
“就在昨天啊,我邀她去逛花园的时候。”
“你起的什么心思?为什么对她那么好?”李光弼怀疑的目光一投过来,秦心月就生气的回道:“你对她不也那么好,你什么心思我还没问呢!”
“你要知道什么?直接来问我,你要是敢对她怎么样,我绝不会轻饶你的。”
“你在威胁我?”
“如果你不做亏心事,就不会怕威胁,不是吗?”
“呵呵!如果我要做什么,恐怕你也很难防范,不是吗?”秦心月赌气的说,实在是很不满他除了对锦娘把所有的人当仇人似的对待。“而且,你该知道,我吃软不吃硬!”
李光弼看了看秦心月,真是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单纯还是心机太深。
“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就回东苑去吧,锦娘一个人会孤单。”秦心月好意提醒他。
“哦?你希望我去东苑陪锦娘?”李光弼眼里充满兴味,“如果,我说,我今晚要待在这儿……你觉得怎么样?”
在这儿?不好,大大的不好!秦心月马上一脸堆笑:“我知道你不会的。你和锦娘情投意合,在一起不是更开心?你不用担心我会有想法,真的!我没有任何不好。再说,我瘦得都皮包骨啦!你不是不喜欢瘦的吗?碰了我你晚上会作恶梦的!还有……”
看着秦心月一桩桩数着自己的所谓“缺点”,李光弼竟有想大笑的冲动,有哪个女子会把自己的夫君往别人那儿推,又有哪个女子为了逃避夫君的宠爱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她还真是特别。
“你竟有如此多的缺点,怎么以前我没发现?”李光弼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逗逗她。
“那是,那是!你和我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嘛!如果你在白天看,我的眼角会有很深的纹哦,而且两个眼睛都不是一样大的!”看李光弼似乎有些犹豫了,秦心月昧着良心瞎掰。
“唔!这样啊,那我还是去东苑吧。”李光弼装着若有所思的样子走了出去。
哈!走了!秦心月跳上床高呼。也不知这个人怎么回事,脸不用戴面具都变得那么快。其实她倒也不讨厌李光弼,特别是听了锦娘的话后对他改观不少,只是一回想起洞房那天……她就忍不住抗拒。
在去东苑的路上,李光弼是边走边笑,以至于小玉走过来都毫无察觉。
“少……将军?”小玉无比惊讶的盯着李光弼看,她的主子是在笑吗?天啊,难道就象少夫人所说:猪都会爬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