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夸,秦心月心情大好,当即费力的掂起脚,对着李光弼的脸,“吧唧”就是一口,看他愣着,她也没觉得不妥,反伸了手揪揪他的鼻子,笑道:“你还真是可爱呢!”
可——爱?他站在水里,有片刻的呆滞,她的小小举动,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画面。是的,多么熟悉的动作,还是很小的时候,有一个人也这么慈爱地轻点过他的鼻子……
湿湿的双臂搂过秦心月,他的心中洋溢着一种久违的温情。半晌,才出语抗议,“这个词,不是形容男人的,以后不能再这样说!”
秦心月现在可听不进他的抗议,满心欢喜于他的夸赞,使得她轻巧地从桶里一下捞起帕子,献媚似的在他身上左擦右揩起来,“李光弼,为什么你的身材这么养眼,有什么健身秘诀吗?”哎,真是惭愧,她又开始发花痴,嘴里口水泛滥。
李光弼皱皱眉头,不悦道:“在人后,你不必连名带姓的唤我。”
“那我叫你什么?学你娘,叫‘弼儿’?”想着都好笑。
“叫我弼,或者夫君。”他倒干脆。
弼?恶——冒酸水都会把她淹死;夫君?怎么觉得像唱戏!秦心月敬谢不敏的表情让李光弼觉得有点挫败,“连名带姓的叫,不觉得生分吗?”他想起她叫郭子仪时一口一个甜甜的“郭大哥”,顿时气结于胸。
“哦,是有一点。”秦心月可没想到这一层,只见她眼珠机灵的转了转,便脱口道:“那我就叫你老公好了!在我的家乡,女子都这么称呼自己的夫君。”
“老公?”他咀嚼着这两个字。她的家乡,是越州山阴吗?就他所知并没有这样的称呼。
秦心月没发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有异,还以为他是不满意这个称谓,“要是你觉得不好,我也可以叫你达令,亲爱的,或者小光光!你觉得哪个好?”
“子娴……”他无奈叫着她的名字。
秦心月卖力搓洗着他的身体,脑子里忽然大发奇想,“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啊,为什么你能长成这样?面孔帅就算了,身材也没得挑……呵,想起来,我真是走狗屎运哪。话说回来,要是你生在二十一世纪该多好,去参加那些选秀节目,绝对可以力压群草……不,不,像你这样的资质,星探早就踏破门槛了,成为当红的一线明星是早晚的事儿!那时候,金鸡奖、百花奖……连奥斯卡都不在话下……哈哈……”哇,到时她近水楼台,弄个经纪人当当也不错的嘛!呸呸,什么经纪人,她直接就是明星的太太了呀,秦心月兴奋得眉飞色舞,似乎忘了这只是空想。
“什么是选……恩……袖,明星又是什么?”李光弼听到这些新名词一头雾水,同时在心底,有种巨大的不安没来由地升腾起来,他加大力道一把揽过秦心月,霸气地命令道:“我哪里也不去!你也要一直跟在我身边,不许离开!”
秦心月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我……快……被你……抱……死了!我只是……说说,不可能……有……这种……情况的……”
发现怀中的她脸色有些发紫,他的手臂松了松,秦心月马上大吸了口气,接着嘟囔道:“当初也不知是谁要送我走呢。”
李光弼从木桶里起身,古铜色的皮肤在烛光下闪光,秦心月不争气的咽了一大口口水,巴巴望着眼前美景动都不动。
“过来擦干。”他低语,更像在呢喃。
“哦。”秦心月色迷迷笑着,拿了条搭在一旁屏风上的干帕子,靠近他,手高高抬起,轻轻擦着他的颈项,接着是他宽厚的胸膛,擦着擦着,她脑子里的色情画面就多了起来。
手开始在他胸前似有若无的画圈,嘴巴里呼出的热气也在考验他的理智,秦心月的手一路往下,他的身体也紧绷起来,腿间的阳刚膨胀着。
突地,窗外有东西一闪而过,警惕性颇高的李光弼大喝一声:“谁?”
等秦心月回过神,身旁的李光弼早已在电石间披了衣服,循疑踪而去了。空空的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就好象刚才的一切只是幻影。
回纥。
在距牙帐十里外的一处帐篷内,有兵士模样的回纥人进出,而四周似乎并没有其他帐篷和大批军队。
“木其洱,你抓到的那个东西呢?”帐内正中端坐的一个回纥打扮的年轻男子问着下方低着头的士兵。
“在这儿。”木其洱从被动物皮毛遮掩的衣袖中掏出一只活物。
“鸽子?”年轻男子疑惑地望着下面恭敬站着的人。
“它可不是普通的鸽子。”木其洱捏着白鸽正拍打的翅膀,从鸽子腿上解下一个小包,递给男子。
男子并没有马上接过,他猎豹一样的眼睛看了看木其洱,过了数秒,才谨慎的接过,展开……
“哈哈……”男子看完小包里藏的短信,不由大笑,笑完,又阴阳怪气的说了句:“看不出你还是个情种!”
男子拿了纸笔,从自己的里衣下摆撕了点布帛,在上面写了几行字,依旧包回小包里,递给木其洱道:“你把这个绑好,然后放了那鸽子。”
“是!”木其洱战战兢兢的接过小包。
“下去吧。”男子摆手道。
木其洱恭敬的行了个拜礼,就退下去了。
出了帐篷,木其洱如释重负的抹了抹额头和脖子上的汗,然后,才将小包绑在鸽子的腿上,手一松,那鸽子便跃上天空,飞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