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军队保护着一辆马车,在树林里穿梭。
灵冰真是兴奋到快不行了,这可是她第一次堂堂正正在出门,而且是远行,再而且还是去玄国呢!
可是看看旁边的玄静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一定有一点点害怕那个本来就属于她的家。毕竟那里的一切在她的人生中还不曾出现过。对于她来说,那是一个未知的领域。不管去到哪里我都会陪着她的,保护她的。呵呵,有事的时候还可以帮她分担一下呢。
虽然灵冰的想法是不错,但说穿了其实是怕自己闯祸呢。
玄静还是那副不安的样子,灵冰忍不住把玄静搂在怀里,像一个姐姐似地说:“别怕。那可是你原来的家呀!再说,到了那里肯定会很好玩,至少也比整天在水轩宫里呆着强吧。”
玄静听了,心里也就踏实了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在一旁的兰姨此时也发话了:“对呀,静静你也不用想太多了。”兰姨又回过来对灵冰说:“还有你呀,我们不是去那玩的。现在兵荒马乱的你可别乱跑呀。”
她嘟起小嘴巴说:“知道啦!”
“我这么大一个人,我想去玩,你管得着吗?”灵冰暗暗地想着,没把这话说出口。
车队渐渐地进处了丛林的深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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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中的马车突然却了下来。
灵冰伸出头去一看:一大队人马挡在了车队的前面。那大概在一百多人,个个都穿着军服,手握大刀,看样子好像是军人。这么大的阵势灵冰还是第一次看到的呢。
为首的一个大汉说:“我们是御国的战士,识相的就马上出来投降。” 御国?好像是三国之一对吧?唉,都怪自己没好好读书。
厚武打量了一下这班人马,他们的人数比较多,都是身强力壮的军人。自己的队伍虽然人数不少,但是还有不少是宫女。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时候跟敌国的战士开战是很危险的事。
厚武很客气地说:“这些大爷,我们是平民百姓,请你们就放过我们一马吧……”
那个头目跟旁边的人叽叽咕咕地说过一会儿话,说:“行!不过你得留下车上的那两位小姑娘下来,陪我们兄弟乐乐。”说完就不怀好意地大笑起来。
厚武刚想继续跟他们谈判,灵冰却耐不住子了,怎么能受得了他们这些混蛋呀,对着那些人大吼:“你们这堆人快滚,要不本小姐可就不客气了。”
这句话就像片导火线一样,一场搏斗也随之爆发了。那堆军人挥着大刀向他们这边砍了过来。灵冰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呀。现在可真是后悔莫及呀。队伍里面的宫女惊恐万状地四处逃窜,只有剩下的几十个武士便在奋力搏斗。
要是平时的话厚武早就骂死灵冰了,可也没有时间去怪责她的错了,他一边拉着玄静和兰姨一边挡着那数不清的刀枪。灵冰倒是特意走得远一些,天不怕地不握地用她那“绝世神功”,开开心心地跟那些人打起来。
这个架打得可真是痛快呀,以前在水轩宫里跟那些侍卫打架,他们都让着灵冰,一点也不过瘾。这对于她来说,这是一场刺激的游戏而已。
突然灵冰就觉得背后有一阵凉乎乎的风,她正应付着前面的人,哪里顾得了后面呀。而厚武此时也正对付着敌人无法抽身去救她。玄静虽然是看到了,可是她自己又不会武功,就算是用法术也来不及了。就在这一钧一发的时刻,一个熟悉的身影像箭一样飞到了灵冰的背后。那冰冷的刀刃深深地插进了那柔弱的身躯。
我感觉到了那炙热的血在我的背上流着。我受伤了吗?怎么不疼呢?我转过身来,看见了倒在血泊里的兰姨。玄静也顾不得危险火速跑来。厚武也跑过来保护她们。
灵冰和玄静的泪像断珠一样流着,心里比刀刺更痛,更痛。
灵冰把兰姨紧紧地抱在怀里,生怕她的身体一下子就凉了。兰姨脸上露出的不是痛苦,竟是那一如既往的微笑。兰姨的面如雪一样的白,伤口在不断地喷涌着灸热的血,把灵冰的蓝纱染红了一大片。兰姨用手抚摸着她们的小脸蛋,轻轻地替她们擦去泪水,说:“乖。。。乖的。。。别哭哦。你们。。。。。没事,真。。。。好。。。。呀。”这是多么熟悉的动作呀,从小见姨都是这样哄她们别哭的。
摸着摸着,兰姨的手突然无力地从灵冰们的脸上滑落下来。像秋天的落叶那些,轻轻的,不留痕迹的。
在兰姨的手滑落的瞬间,灵冰突然醒悟过来:兰姨死了,永远地离开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这不是一场游戏,而是一场死亡的搏斗。不要,不要!她开始恐惧这种死亡的气息,逃避眼前的现实。它是痛心的,邪恶的,令人窒息的。好可怕,好可怕!我害怕,我害怕!谁来救救兰姨?谁来救救我?
灵冰把兰姨抱得更紧了,兰姨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像以前那些舒服。以至于她还妄想兰姨没死。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又那么痛呢?
玄静拭了拭泪痕,缓缓地说:“灵冰,我们走吧。”玄静的话说得很小很小,小得连她自己都听不到了。
“不,,我不要!!”灵冰竭斯底里地叫喊“我还要陪着兰姨。”
玄静知道她不肯接受这个现实,可是她们必须坚强起来,否则她们的下场将会跟兰姨一样。
玄静第一次用很大的声音对灵冰说:“灵冰,面对现实吧!兰姨已经死了,再不走我们就会跟兰姨一样!那么兰姨的牺牲就没有意义了。”
她的眼睛从兰姨身上转到了玄静的脸上。她看到了一张坚强而理智的面孔,在那张面孔上她看到了答案。玄静虽然看起来柔弱,但内心却是坚强十分。这一点灵冰是比不上的。
她轻轻地把兰姨放在地上,生怕把兰姨弄疼似的。然后在兰姨那已经有些冰凉的脸上轻轻地印一下一个吻。接着,贴着兰姨的耳边说:“兰姨,我们要走了,你要保重。”那声音就像是对一个正在熟睡的人说话一样。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看见兰姨了,最后一次对兰姨说话了。
她站了起来,很平静很平静地对玄静和厚武说:“我们快逃吧。”那声音毫无生气,仿佛死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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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武和玄静,灵冰三个人好不容易冲出了重围。至于是怎么冲出来的,他们已经忘了。
他们在森林里乱窜,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往哪里走。他们只知道要逃,逃离那些死亡的游戏。他们也没有时间去悲伤,只知道为那个没有方向的未来而逃窜。
逃窜中,灵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摔倒了。玄静和厚武赶紧把灵冰扶了起来。
灵冰边站起来边说:“是什么东西把我绊倒的?”
厚武便看了看灵冰的脚下,竟看到了一只从草丛里伸出来的腿!在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候看到一两具死尸并不稀奇。厚武说:“是一具死尸的腿。”
“呀!!”她们都被吓了一跳。毕竟她们才是第二次这么近距离地面对死亡。
玄静凑上去看了看,高兴地说:“这不是死尸的腿,这是一个活人。”玄静指了指那腿上正流出来的鲜血。
灵冰听了,伸过头来看了看,也说:“对哦。我们快救他出来。”
他们小心翼翼地拨开那丛草,果然有一个人躺在那里。那是一个少年,年轻与他们相仿。他头上束着金冠,身穿的白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手里握着一把带血的剑。他身体各处都受了伤,看样子已经十分虚弱。
他的容貌倒是俊俏得惊人。白皙的皮肤上解镶嵌着精美绝化的五官,双眉飞入两鬓,高挺如峰的鼻尖凝着几滴血,双唇不涂而红,比姑娘的还要娇嫩。就连灵冰和玄静都有些看呆了。
“唉。”厚武摇摇头,无奈地说: